盛盼的意识被投放到新的任务身体中,刚有了实感,还来不及睁开眼,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
“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这衣服是新的吗!贵妃娘娘刚赏的料子,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另一个女声明显比较弱势,隐约含着几分薄怒:“我急着给娘娘送药,明明是你自己往这边撞过来的。”
这是古代?
盛盼眉心一挑,睁开眼,刚要动,手腕脚腕却传来剧烈的痛感,她完全没防备,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动静吸引了外头正争辩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盛盼不动声色的打量。
走在前面的是端着托盘和药汤的宫女,神色焦急,进来就喊了声:“娘娘,您醒了?”
走后头的也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年轻女人,但神情完全不同,看着颇有几分趾高气扬。
因为刚才的对话,盛盼的视线往她衣服上扫了眼,发现料子确实不错,一眼过去还泛着珠光,确实称得上臻品,且头上珠翠琳琅。
以盛盼以前演过宫斗剧的经验来说,这女人这一身装扮,说是宫女绝对是逾越了,但说是后宫的女人,又有些不够格。
这样的场合,明显无法接收基本剧情,盛盼垂眸,面无表情的躺回去。
端着药的宫女把托盘放在一侧的小几上,半跪在踏板前,伸手想扶她起来,但不知想到什么,半途又把手缩了回去,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娘娘……”
只这两个字,她便已经泪崩,仿佛受尽万千憋屈,却又无处释放。
盛盼依然没说话。
嚣张的宫女一声冷笑:“哭什么哭,我们家贵妃娘娘心善,嘱咐我给你家娘娘送了药膏过来呢,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秘方,就连贵妃娘娘都是花了好些功夫才弄来的,喏。”
她姿态随意,拿出一扎包扎好的药材,往哭包宫女刚放好的药汤上一扔,药撒了,托盘掉了,她送的药材也被浸湿不能用了。
嚣张宫女作势惊讶,伸手捂手,笑嘻嘻的:“真是抱歉,我没仔细看呢,待会劳烦春柳姐姐收拾一下,再熬一碗吧。”
春柳显然已经怒到极致,噌的一声站起来,柳眉倒竖:“碧玉!你别太过分!好歹我家娘娘——”
盛盼很久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了,她盯着身上素白中衣被溅到的灰褐药汁,知道哭包宫女春柳根本不是碧玉的对手。
她淡淡出声:“行了。”
春柳立刻噤声,回头看她,眼睛肿得像兔子。
盛盼吩咐:“扶我起来。”
她演过宠妃,也演过皇后,虽然目前身份不明,但气质还是拿捏得住的。
春柳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扶她坐起,拿软垫垫在她腰后,而后才轻慢放手。
整个过程,盛盼注意到附身这具身体的手足皆缠着白布,即便春柳动作已经够轻,她的伤口依然泛疼,看样子是受的伤应该不浅。
她掌控了基本信息,即便没有原主记忆,也丝毫不怵,抬眸,淡淡看向此刻脸上还挂着嘲讽之意的碧玉。
“碧玉是么?”盛盼轻笑,单刀直入:“你说,我是谁?”
是试探,也是敲打。
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却叫碧玉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半晌,她咬了咬牙,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盛盼福了福身:“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
混得这么惨的皇后?
盛盼简直要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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