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盼做好了一切打算,方方面面都算计好了,却没料到,伽箬来是来了,却是只身一人来的,没有带任何兵马。
他趁着夜色而来,披星戴月,站在窗下轻唤她名字的时候,盛盼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她不敢置信,赤足下地,跑过去开窗。
窗外,伽箬换下了战袍,重新穿上了月白僧衣,依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公主殿下。”他对她颔首,行了个佛礼。
盛盼对他何其了解,见他这个时候来,就知道坏事了,她语气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不是让你带人来吗?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伽箬从来最守规矩,能让他无视一切深夜来见她,就只能表明,他没有听她的话,没有带兵马前来,也没有要和周恒庭对阵的打算——他压根不信她信中所写!
盛盼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伽箬却只是对着她勾起嘴角,温润如玉的模样:“公主过得很好,贫僧便放心了。”
他声音低缓:“公主,贫僧是来告辞的。”
他顿了下,抬眸与她对视,眼底依稀闪过几分温和的不舍:“贫僧要回韶华寺了。”
盛盼倾身抓住他衣领,咬牙切齿:“你说过要娶我的!你已经还俗了!你破了那么多戒,还有什么脸面回韶华寺!?”
伽箬眉眼却依然温和:“贫僧能给公主的生活不是公主想要的,且如今公主已经有了决断,往日种种,便当是贫僧逾越了。”
他垂下眼眸:“贫僧自知破戒太多,所以往后余生都会在寺内思过,终此一生不再踏出韶华寺半步。”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里终于带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他说:“公主,珍重。”
盛盼抓紧他衣领:“你敢走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喊人把你抓起来!”
伽箬轻笑:“如此也好,可见公主在国度过得很好,天子对您很是上心周到。”
她就知道,这个臭和尚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被威胁强迫了,如今见她行动没有丝毫受阻,便要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以为他们之间当真就此一了百了。
盛盼又气又恨:“叫你当皇帝,又不是叫你去受苦受累,你为何就是不肯?!”
伽箬道:“贫僧做不到公主的要求。”
盛盼见他如此坚定,当真是油盐不进,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良久,她终于松开他的衣领,像是气馁:“行了行了,你清高,你了不起,我知道了。”
伽箬看了眼她收回去的手,身体有瞬间的绷紧,然而他很快收拾好情绪,并不与盛盼对视,只低声:“公主,贫僧这便走了。”
盛盼喊住他:“你说走就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马上改马上改!!】
过得很好,天子对您很是上心周到。”
她就知道,这个臭和尚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被威胁强迫了,如今见她行动没有丝毫受阻,便要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以为他们之间当真就此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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