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灼热,沐吹寒身上沁出汗来,晕眩中满眼所见都是叶听江的面容。
狐妖的气息已经完全被叶听江取代,覆在他身上的躯体同样滚烫,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流露出与叶听江本人极不相称的强横。
是占有欲?
沐吹寒失了神,手脚胡乱动着,被叶听江不容置疑地扣得更紧。他的心跳仿佛不再由自己控制,激烈如擂鼓,浑身的血液都在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叶听江故作挑逗,口口声声说要和他云雨双修,却到现在才第一次感受到无法抑制的情|欲和冲动。
背后冰冷的石面不能化解他的燥热,唯一的解药只有叶听江身上的温度。
朦胧的视线中,叶听江冠发微松,一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鬓边,脸颊上染着不该有的春意。
那张脸俯下,沐吹寒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收到一个缠绵的吻。
……
叶听江的手还在作乱。沐吹寒的动作几乎已不随他控制,只是在蒸腾的情|潮中挣扎着勉强保有最后一丝清明。
这是狐妖的洞窟,而他们仿佛中了什么诡计。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沉沦,可是叶听江已开始撕扯他的外衣。那双手的动作很慢,就好像叶听江在经历和他一样的挣扎。
沐吹寒听见叶听江的声音,平日清润的嗓音变得沙哑含糊:“扶烟,别。”
几个字,却似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沐吹寒才发觉自己的手以同样暧昧的姿势环住了叶听江,他尽量冷静地回了声:“仙君。”
叶听江好像被这一声唤回了几分神智,双手的动作顿了顿。
沐吹寒残存的理智在思考,他接下来应当怎么办。
叶听江已勉强停了下来。他若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去控制,顺水推舟,必然会让叶听江再一次沦于欲望。
而如果推拒了,他有可能会失去此生唯一一次与叶听江双修的机会。
沐吹寒的心在叫嚣,选前者,让叶听江做下无可挽回的事,让他不得不接受自己。
汗水划过他的眼睫,让沐吹寒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见叶听江的表情,却感受到叶听江胸口的起伏,克制而隐忍。
沐吹寒忽然松开了手。
最后几分良知终于在一片昏沉的脑中博得几分席位。
沐吹寒想,算了吧,他不愿意。
虽然无数次想过让叶听江负责,但沐吹寒在这时候还是止住了念头。
他还没有听到叶听江的回答。
若他当真无心,那即便此时成事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沐吹寒的身体依旧火热,但心却慢慢凉了起来。
他伸手,用尽全力将叶听江推开。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轻了,但失去了这份温度,他却觉得呼吸变得更加艰难。
叶听江被推到一旁地上,脱力似的平躺着,喘息半晌,声音还有些不稳地去唤他的灵剑。
从刚刚开始就吓得不敢出声的小悠闪了闪剑光,示意自己还在。
叶听江勉强坐起半个身子,用法诀催动灵剑。
小悠不由自主地在他主人指间划出一道伤口。
疼痛让叶听江暂时清醒,他勉力站起身,又断断续续地吩咐他的剑灵:“快……把他,带……出去。”
……
叶听江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然离开了那诡异的洞窟。
睁开眼,入目是乔木层层叠叠的枝叶。
他躺在树下,刚才那股无法控制的情热已经褪去,但浑身依旧无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叶听江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撑着靠树坐起来,发现小悠已经合上剑鞘,躺在地上装死。而不远处,他的小弟子比他醒来得更早。
扶烟一手搭在膝盖上,身上的袍服已经不配称之为衣衫。
到处都是被撕扯过的碎片,扶烟用仅剩的布料包裹住身体,另一手就死死地掩着那些衣料。
可叶听江还能看见,他裸|露的锁骨上星星点点的吻痕。
还有露出来的白皙手臂上大片的青紫。
叶听江不免回忆起他刚才下手有多重,那是被他掐出来的痕迹。
那些被衣料勉强遮住的部位还有多少可怖的印迹,他不敢想象。
叶听江脑中空了,只记得他不久前还淡淡地对小弟子说,若换了是他,根本不会让错事发生。
可现在,他究竟做了怎样的荒唐事!
叶听江失神道:“你……”
沐吹寒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直直地看了叶听江很久,目光中无端有些哀怨,让叶听江神思更加纷乱。
“仙君心里感恩其他人,也会做这样的事吗?”沐吹寒问他,语调天真:“比如,仙君对……你的师父,也是和我一样的感情吗?”
叶听江失语了。
少年天真的话却是最残忍的质问。
他的师父被提起了,叶听江却万万不会将师父和刚才的事掺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他不可能,也绝不会对他尊敬的师父产生任何刚才那样的冲动。
可是扶烟,不也是他的徒弟吗?
叶听江醒来后觉得荒唐,但冥冥中有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无可置疑,他不该这么做。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好像也认同,他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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