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蒲焱家里的,他此时走在马路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知道,他把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了,现在,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待在他身边,再蹭他的饭,喝醉了让他接,再也不能以朋友的身份霸占他的时间了。
封繁的的心情此刻犹如这薄凉的天气一般,凉到冰冷。
还不用方萍萍去告诉蒲焱,自己先被他激出来了。
他心烦的拿出手机,看到方萍萍发过来的卡号,皱着眉头就转过去五百万,然后加了一句话:“拿了钱就滚,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求死不能!”
方萍萍收到钱的时候眼睛一亮,她没有想到封繁这么有钱,早知道敲个一千万好了。
只要有钱,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心情格外的好,还调侃了一句:“你也放宽心,说不定蒲焱也喜欢男人,他都没有碰过我!”
封繁看到她发过来的信息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想起他说出那句话后蒲焱的眼神。
震惊,怨恨,不甘......等等一系列不希望这是真的的样子,那一刻深深的刺痛了封繁的心。
犹如刀剜一般,将这最后的防线击散,败落,溃不成军。
蒲焱无论喜欢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封繁心知肚明。
他关掉手机,沿着马路边安静的走着,愿这天气再冷一些,清醒了就不会难过。
最好将这七年一起冻死在这个夜晚。
而依然坐在沙发上的蒲焱也是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傻傻的光着上半身,也不觉得冷。
封繁是疯了吧?喜欢自己?七年?
这是一个比恐怖小说还要吓人的故事。
蓝笙歌在派出所坐了两个小时,所长的电话响起。
他看着陌生的号码,本来还是一张不屑的脸,在听到对方是谁后立即狗腿的嬉笑应承着:“是,是,好,好的好的”
蓝笙歌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一喜,她知道,顾池醒了。
所长挂了电话后将蓝笙歌的手机还给了她,恭敬的说:“不好意思蓝小姐,误会一场,我们现在把您送回去!”
蓝笙歌刚刚接过手机,铃声就响了。
“顾池”两个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所长自然是看到了,心中一阵虚汗,希望这个蓝小姐不要乱告状就好!
“喂”
“受委屈了,我让他们送你回去,你要回盛夜公寓吗?”顾池的声音还是很虚,应该是刚醒来不久。
“嗯,你好好休息。”蓝笙歌说。
顾池心中虽然失落,但还是应了一句“好”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递给申会。
蓝笙歌不来了?刚刚还说要守夜呢?这人刚醒就不守了?
申会看着又闭上眼睛的顾池,心里想喊苦,自己容易吗?!
顾池一醒来就按了床头的铃声,医生过来检查一番才允许申会进来报告。
申会将今天下午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包括是莫南做的手术。
顾池知道,莫南尽管给他做手术,也是因为蓝笙歌,他这个女朋友,似乎比他更无所不能。
顾池闭着眼睛问:“事情怎么样?”
“池哥,应该是顾二爷做的。”
“我知道是他。”顾池看见的那个带头的杀手,是顾丞养的。
他胸口这枪,也是他打的。
“他们不知道你受伤了,蓝小姐去蓝氏收拾了方萍萍,把事情闹得很大,现在顾丞的心思已经全在蓝小姐是身上,应该是不会查到你的。”申会低声说。
顾池眼睛又一次睁开,看着申会晦暗不明。
“她,她来看我了?”申会没想到顾池会问这个,楞得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才说:“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她刚被带走。”
顾池眼眸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门外的历尚呈早就忍不住想要进来了。
奈何医生说一次只能进一个,他才被迫让申会先去。
申会看着他只好无奈的走出去,然后历尚呈才急急忙忙的进来。
“刺激啊你!”一进来就没什么好话。
他看着顾池躺在床上,身上还插着管子,脸色微冷。
顾池不搭理他,别过脸不想听他叫唤,吵死了!
历尚呈受到了打击,随后狡黠的笑,说:“蓝笙歌可真是好玩,本来说今晚她守夜,这倒好,守到派出所去了!”
提到了蓝笙歌顾池这才转回脸,看着他说:“我让他们送她回去了。”
“回去?不应该是回来吗?”
“她也很累,今天一天都没有停下来过。”顾池叹一口气,眼里满满的心疼。
历尚呈看着他这幅样子,啧啧啧了几下:“真是可怜了我们三个大男人,守了一天也没见得一句好话!早知道她让我们出气的时候我们就直接发泄一下多好!”
历尚呈说得漫不经心,顾池却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她让你们出气?”
“嗯,她说你是因为她才受的伤,若是我们想为你出气,她接受!”历尚呈洒然一笑,这个女人,是有那么点意思。
顾池一听眼里像化了水一般,心中一阵阵暖流缓缓而过,他嘴角上扬,然后不再说话。
“骚包!”历尚呈无法忍受这种恋爱中的男人的模样。
“我出去了!等会温知行过来,你有事按铃!”
说完就转身出门,去叫温知行,三人就像是排队看病似的,顾池还要一个一个的接待。
顾池闭上眼睛,不过两分钟,温知行过来了。
开了门之后他依旧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被厉尚呈叫醒的。
他看了看床上的顾池,抓了抓头发,含糊的说:“醒了啊,醒了我就去睡觉了。”
然后又往外走去,身后的顾池叫住了他:“你回去睡吧,不用守在这里了。”
“我哪里睡都一样。”他头也不回开门后又去了隔壁的病房。
这一层都快成宾馆了!
顾池回想着发生的这一切,心中泛起寒意,他念及血缘关系,念及顾聂的交情,但是似乎,别人并不领情。
麻药慢慢减退,身上的伤口也渐渐疼了起来,他不耐的眉头紧蹙,伸手摸了一下腹部的伤口。
越疼,就越清醒。
蓝笙歌上了所长的车,冷冷的说了一句:“送我到盛安医院。”
所长忙不迭的点点头,方向一转,往她说的目的地而去。
蓝笙歌抵达医院楼下的时候所长还特意交代了一声:“蓝小姐,真是抱歉,打扰了您,希望您见到顾总可以美言几句,我们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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