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眼睛都看的快掉下来了,赞叹不已,“哇赛,傅小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当初学穴位图可是学了半年呢。”
别看穴位图上什么都标注清楚了,可是当真的上手扎针的时候,手指会控制不住的移动,导致下针出现偏差。
所以想学会针灸,是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让手指的灵活性更强,这是比老懂穴位图还要更难的一项操作。
而傅听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能0偏差的学会下针,足以可见,傅听不仅聪明,而且行动力也非常精准。
宁海震惊后,也忍不住彻底服气,笑着拍了一下手,“果然是我小看你了,你这脑子可真是个国宝极的。”
他是知道这世界上确实是有天才存在的,这部分特殊的人,就是老天赏饭吃的,一般人比不了。
但是傅听这种变态级别的,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宁海都有些嫉妒了。
傅听眨了眨眼睛,软声说,“我还需要一周时间熟悉一下傅清霁腿疾的神经病理。”
光会扎针没用,还得清楚病人的病出现在什么地方,傅听再聪明也需要研究练习,才能保证不出问题。
宁海点头,“这是自然的,我现在就把傅清霁神经坏死报告发给你,还有怎么通过下针去除淤血的步骤。”
傅听拿到资料后,宁海突然又说,“听丫头,你这么聪明,不研究医学可惜了,我马上就要退休了,一身的药理知识没人继承,你有没有兴趣成为这医疗科研所的继承人?”
傅听怔了一下,沉默的看着宁海。
宁海嗓音温和道,“你的天赋一绝,若是我报告到上面去,国家一定会用尽一切资源培训你保护你,现在学中医的很少,大家都追求西医,我只是希望这世界上能多你这样一个优秀的中医,你随便一个研究就能拯救很多人。”
傅听的天赋,学什么都手到擒来。
中医是很复杂的医学,傅听不太想接触,觉得麻烦。
但她却鬼使神差想到上辈子傅霈死的画面。
那时候父亲身患绝症,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样,西医束手无策,中医没落更是求助无门,直到坠入黑暗。
傅听不希望再发生那样的惨剧了,也许学点药理,就不用担心傅霈身体会出问题了。
“可以。”傅听点头,温吞的说,“不过我时间不多,没办法一直待在科研所做研究,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时间安排。”
宁海一乐,“这没问题,我会把你的情况如实禀报国家,科研所你想来就来,这里的药理知识随便你看。”
*
傅听破天荒的接到了傅霈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傅霈有些沉的呼吸,透过听筒传进傅听的耳朵里。
父女俩彼此沉默。
下一秒,傅霈出声,“傅听。”
傅听轻轻的嗯了一声。
未来爸爸几乎不会主动联系女儿,这会似乎有点局促,嗓音低哑的开口,“一起吃个饭吧。”
傅听微微一顿,几秒后,低低的嗯了一声,报出她的地址,傅霈过来接她。
等待的过程中,傅听一直低着头,陷入了某种思绪。
上辈子的傅听,没怎么跟傅霈吃过饭,她记忆最深刻的一幕就是她6岁生日那年。
傅霈提前一个月给她打电话,心情很好的问她,“小孩儿,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软团子一样的傅听奶声奶气的说,“我想要爸爸能抽空陪我吃顿饭。”
傅霈答应了,但是生日那天,傅霈因为接到临时通告,没能赶过来。
傅听对细节已经记不清不了,只记得那天晚上,她窝在沙发上等了一夜。
二十分钟后,傅霈开着过来接傅听了。
少年西装革履,年轻却俊美,他亲自下车为傅听打开车门,一双沉淀着岁月沧桑的黑眸格外有味道。
傅听坐上车,傅霈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一路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安安静静的。
傅霈目视前方,似乎很平静,余光却时不时撇过去一眼。
而傅听也会在他没看过来的时候,歪头看他好几眼。
两个人动作默契,即使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但是彼此心里都明白。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夜市。
已经天黑了,这条夜市明亮热闹。
傅霈戴上墨镜口罩,也给了傅听一个口罩。
父女俩一前一后进入夜市,傅霈带着傅听来到一个小摊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想吃什么?”他问。
傅听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傅霈会带她来吃这个。
女生皱了皱眉,认真来了一句,“我不吃的,不太卫生。”
傅霈抿了抿唇,下颌线收紧,“
你以前不是喜欢吃吗?”
傅听反问,“可你不是不让吗?”
未来傅霈极其严格,又有强迫症,他从来不允许傅听吃这些对他来说是地沟油做出来的东西。
如果傅听敢偷偷吃,那他会故意很长时间都不回家见她做为惩罚。
想到过去的事情,傅霈低了低头,黑眸隔着墨镜注视着女孩的脸,瞳孔微微缩紧,像是一汪深沉的大海。
这么一想,他似乎,没做过让女儿开心的事情。
少年别了下头,喉结滚动,“来都来了,那你陪我吃吧。”
傅听点头。
吃东西的时候,傅霈取下了口罩,隔壁有个骨灰级粉丝认出了傅霈,惊喜不已,“是傅爸爸!”
傅霈如今火的如日中天,傅爸爸三个字一出,所有人看了过来。
不好。
傅霈戴上口罩,一把拉过傅听的手,“快跑。”
两人转身就跑,跑了很久,来到了一处安静的桥上,才算甩开了那些粉丝。
傅霈体力好,跑了这么久也没乱气息。
傅听比较弱,双手叉腰,微微喘气,脸上都是汗水。
月光下,傅霈看着女孩红扑扑的小脸,拧眉,“今天没吃好,改天给你补上吧。”
傅听笑了一下,乖乖糯糯的说,“没关系啊,我知道爸爸你很忙,下能有今天这顿,已经很好了。”
上一世,傅霈答应傅听的,从来都没做到。
对傅听来说,半顿饭比起以前多年不见,真的很不错了。
因为一直都没有得到,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好,傅听都很高兴。
傅霈忽然哽了一下,他盯着傅听看了几秒钟,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的说,“小孩,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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