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薄颜表情呆呆,司靳夜就知道,一时半会很难扭转她的消费观。
干脆换一种说法:“你不能一直受制于你的继母。想摆脱她的控制,手里首先要有钱。
更何况这本就该是你应得的,薄悠然一个继女,都能享受薄家的一切。你是真千金,怕什么?”
现实中的司靳夜惜话如金,高冷得不得了。
他能对薄颜说那么多,一来是因为她实在太笨,说得不够清楚带不动。
二来是因为他在玉佩里困了太久,唯一接触的人只有薄颜。不知不觉,就把她当成比较亲近的人,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懒得憋着。
说起这个,薄颜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早上香姨来接我的时候,不是说每个月都给我寄生活费的吗?肯定是张子薇扣住了。”
薄颜心底莫名,突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父亲不喜欢她,不在意她,对她不闻不问,从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生活费。
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漠。
想到这,薄颜鼻子发酸,倏的站起身:“我要去告诉爸爸。”
“回来。”司靳夜叫住她:“你是不是缺心眼?”
薄颜不解:“张子薇偷偷扣了我生活费,我管她要回来,是天经地义的!”
这丫头平时闷不吭声的,但心里有条底线,那就是她的外婆。
如果她每个月有生活费,外婆就不用那么辛苦,还能多买些营养品来补身体。
司靳夜嗤道:“你那个父亲,对你根本不上心。如果有心,还需要通过张子薇来打钱?你去找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薄颜很快冷静下来。
爸爸确实对她很冷漠,当年薄悠然刚来薄家时,有什么好东西,爸爸都是先让薄悠然挑。
薄悠然玩腻了,不想要了,才会转手“赏”给她。
是她想多了,她就不该对父亲抱有期待的。
薄颜垂头丧气,眼睛里隐隐有水光,看起来不太真切,好像风一吹就会散。
司靳夜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甚至升腾起一股隐隐的怒火。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见惯腥风血雨,早就练出一副铁石心肠,对谁都可以冷漠无情。
偏偏在这一刻,他很想出手,替笨丫头收拾那些欺负她的人。
他语气软了,轻声道:“你放心,生活费这件事,是你继母的一个大把柄。现在不用,是因为时机不到。以后会有更大的用处。”
最后又补一句:“等着吧,我会利用这件事,把她打得措手不及。”
听到这,薄颜心口堵着的一股气,神奇般渐渐散开。
她有些惊奇地问:“阿夜,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一个玉佩精灵,什么都懂,智商比她这个人类还高,实在不合常理!
司靳夜语气挺嚣张的:“这有什么?只要有我在,薄家迟早都是你的。”
在京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少年司靳夜曾以一己之力,拿下数亿的大项目,后来更是亲手缔造出属于他的商业帝国。不到二十岁,就被世人尊称一声“靳爷”。
商业场上波云诡谲,他仍能游刃有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张子薇这点妇人小伎俩,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但薄颜对薄家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无所谓地说:“我只想好好读书。等将来找份好工作,把外婆接出来,孝敬她一辈子。”
司靳夜嫌弃得不得了。
“没出息。你父亲积下来的家业,本就该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你可以不要薄家,但薄家不能嫌弃你!”
听他霸气的语调,好像只要有他在,谁都别想欺负薄颜。
薄颜心里顿时暖暖的,就像是六月天的溪流经过,让人身心舒畅。
除了外婆,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像阿夜对她这么好。
陆云川对她只有嫌弃和疏离,亲生父亲更是把她当作眼中钉。
今天她才被接回来,就已经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要不是有阿夜在身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里一感动,薄颜捧着玉佩“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还笑盈盈地说:“阿夜,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玉佩当场石化。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堂堂京城靳三爷,凶名在外戾气又重,他不说话时,女人连他两米范围内都不敢近身。
可是今天,他居然被一个笨丫头,给、亲、了!
薄颜亲了玉佩,半天不见回应,不由问道:“阿夜,你还在吗?”
“阿夜你是不是在生气?”
好半天,司靳夜才出声,语气竟然几分气急败坏:“不准再吵!”
听他的语气这么怪异,薄颜捧着玉佩研究半天,诧异地瞪大眼睛:“阿夜,你是不是在害羞?”
司靳夜的声音更冷:“闭嘴!”
他堂堂司氏集团的最高掌权者,难道会承认,他从来没有被女人亲过?
现在被个小丫头亲了,会不好意思?
简直是笑话!
他冷咳一声,认真地教育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亲别人。知道了吗?”
薄颜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人,你是我的精灵阿夜。”
司靳夜:……
这世界上,也就薄颜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不过——
虽然他是养魂状态,但刚才薄颜的唇亲下来,那种柔软的触感挺真实。
他竟然也不觉得反感。
算了,看她年纪小小,原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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