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罗玉素说完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他与柳玉堂相识正是因为一盘棋局,柳玉堂自从金盆洗手之后便隐居江湖之中,两年前的夏天,罗玉素正好前往四九城办事,行走在路上突然见眼前一众人围观,围观者约莫二三十人,男女老少皆有,围观人群中还传来阵阵叫好声,罗玉素心上好奇,于是便挤进人群中观看,片刻后才明白这是有人在摆龙门残局,所谓龙门残局是棋局中的一种说法,就是棋子已经摆放好,需要执子破解,只要能够将这龙门棋局解开便可得现金一万,故此不少人跃跃欲试,可接连数人挑战之后皆是以失败告终。
布局男子眼见天色不早,叹口气刚想收起棋局,这时罗玉素坐了下来,说他可破这龙门残局,对方一听立即将棋盘重新摆好,结果罗玉素仅仅只用了七步便将棋局解开,布局男子见后大吃一惊,当即将一万块摆在罗玉素面前,岂料罗玉素并未将钱收起,说破局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并非是为了钱财。
布局男子一听这话连忙拉着罗玉素前往酒馆畅谈,你来我往之后罗玉素才知道此人便是当年在澳门一夜之间赢了七千万的柳玉堂,二人相谈甚欢,虽说年纪相差甚远却结为兄弟,成了忘年交,如今每年罗玉素依旧会去四九城看望柳玉堂。
“罗大哥,既然这柳玉堂赌术如此高明,为何你不让他教你两手,虽说不一定用得上,但最起码艺多不压身。”沈灵均看着罗玉素惋惜道。
罗玉素听后嘴角微启,露出一抹邪魅笑容,说道:“沈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没让柳玉堂教我两手,实不相瞒,在与他吃过饭之后我便在他家小住两日,就这两天时间他便将大部分千术教授与我,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不是柳玉堂这类的高手在场,一般的赌徒根本看不出来我出千!”
闻听此言我不禁一愣,怪不得这罗玉素有如此胆量敢拿一万块钱来参加赌局,原来他早就已经成竹在胸,不过我心中还有一点疑问,那就是当初在水下工事跟卫玄道对赌的时候罗玉素为何没有参加,要知道他可是受过柳玉堂亲传,想必就算是卫玄道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将心中所想告知罗玉素,罗玉素听后无奈苦笑一声,说道:“秦兄弟,钱跟命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跟别人赌博最多就是输点钱,可跟卫玄道赌博输了那可是要丢命的,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要是失误或者被对方发现那我这条命不就折了,所以当初我才没有抢着跟卫玄道赌,因为这生死之事我还没这个胆量。”
交谈一番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进入人群开始观看赌局,这地方虽说偏僻隐秘,但来的可都是家财万贯的主,赌桌上放置的筹码大多数都是十万百万,有的赌徒面前甚至筹码堆成小山,粗略估计最起码有千万之多。
房中一共有十二张赌桌,共分为四类,分别是牌九、麻将、扑克和筛盅,每一类占三张桌子。
观察完之后我将罗玉素拉到一侧无人之地,低声问道:“罗大哥,此处一共有四类牌具,你擅长哪种?”
“这四种我都学过,但学的最精妙的还是这筛盅,而且我看筛盅桌上筹码最多,依我看咱们这次就赌筛盅!”罗玉素沉声道。
选择完牌类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来到赌桌前,此时正好上一局已经赌完,罗玉素上前一步,看着对面一名身穿休闲运动装的中年男子说道:“老哥,看你赢了不少,我这手也有点痒,我跟你赌一把怎么样?”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罗玉素,不屑道:“你手里有多少筹码?”
罗玉素将手探在距离桌面数十公分处,突然张开手掌,七枚千元筹码落在桌上,周围人看后皆是大笑,而对面男子看了一眼面前堆积成山的筹码之后冷笑一声,说道:“真没想到这乞丐也能来参加赌局,你这所有的筹码加起来还不如我一枚筹码的十分之一,你让我怎么跟你玩?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撤了吧,别在这里逗丢人现眼!”
罗玉素面对对方讥讽不怒反笑,说道:“老哥,有志不在年高,赢你不在筹码大小,你怎么就知道我凭借这手中筹码赢不了你?”
“行了,别在这捣乱,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这里最起码一万一局,你这筹码还差三千,要不然你再出去讨要点……不行,这个时间人家都已经关门睡觉了,估计你是讨要不到了!”中年男子说完之后仰头大笑,旁边围观的赌徒也皆是笑得合不拢嘴。
见对方如此戏弄罗玉素,我刚想发火,这时罗玉素抬手一摆,拦住我之后看着中年男子说道:“老哥,既然你有你的规矩,那我就听你的,你不是觉得我这筹码有点少吗,那你看看我这块玉佩值不值三枚筹码,若是值得话现在咱们就开始!”
说话间罗玉素将胸前衣衫解开,从中拿出一块通身红色的玉佩,这玉佩上面没有雕刻任何东西,在文玩行中叫做无事牌,相当于护身符,虽说我不知道这玉佩的价值,但仅从上面的纹路和水种来看应该不是寻常货色。
玉佩放在桌上之后人群中很快便有人认了出来,说这玉佩是罕见的鞑腊血玉,千金难买,而且这种血玉极其稀有,带在身上之后不仅可保血液畅通,更可延年益寿,三年前佳士得拍卖行曾经拍卖过一块比这玉佩还要小一半的玉牌,结果拍了三千五百万,从这块玉佩大小和成色来看最起码要翻一倍!
闻听此言我和沈灵均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罗玉素看上去穷得叮当响,身上竟然还有如此值钱之物,若真按照那赌徒所言,此物最起码价值七千万!
“别在这里给我胡扯,一块破玉佩也能卖七千万,真当我是傻子啊!”中年男子看着那名开口的赌徒说道。
“大哥,我是咱们南京城药王楼的文物贩子,就凭这数十年的手艺还打不了眼,就算卖不到七千万,五六千万还是有的!”赌徒看着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听后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血玉,神情稍微有些变化,过了数秒钟之后他一拍桌子,说道:“兄弟,这东西上了赌桌不可能按照拍卖的价格来算,要不然这样,我给你算一百万如何,你要是答应咱们就继续,你若是不答应就收起这玉佩上别的地方看看。”
原以为罗玉素会点头答应,岂料他却抬手一摆,说道:“不需要一百万,我手中筹码既然还差三千,那就用这块玉佩抵上这三千的空缺,七枚筹码加上这块玉佩算是一万,这样的话我能跟你赌一局了吧?”
此言一出不论是周围赌徒还是眼前的中年男子皆是神情一震,约莫数秒之后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看着罗玉素说道:“好,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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