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比不上那小子?”孙皓然愤怒地质问道,“论学识学历,他比不上我。论长相容貌,他也远不如我。至于家室背景,他一个山野莽夫,更是不知道哪什么跟我比!你是着了什么魔,硬是要选择他?我不服!”
丁铃听到这话,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我不服”,忽然不由得有些嘲弄。
她看着孙皓然道:“你不服,也的确只是不服罢了。你其实也并不喜欢我,你只是不想被他比下去,对吧?”
这一下子,直接戳中了孙皓然的内心。
他浑身一颤,咬了咬牙,矢口否认道:“谁说的?你这么漂亮,谁不想占有你?再说了……你说我不喜欢你,难道杨天那小子就真心喜欢你了?”
这一问,倒是把丁铃有点问住了。
这一刻,手上传来的疼痛,都被这一抹疑惑冲淡了不少。
拿着刀子的右手,都差点失手让刀子落地上去了。
她想了好几秒。
然后……忽然又想明白了,道:“他……喜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可……我喜欢他,大概就够了吧。”
说到这里,她那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蛋上,竟是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羞涩,嘴角……也隐隐翘起一丝浅浅的甜蜜……
她笑了。
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笑了起来。
原因却是那个叫杨天的可恶小子!
看着这抹笑容,孙皓然一下子呆住了。
而后……一下子嫉妒到无以复加!
凭什么啊!
凭什么那小子能让丁铃如此心甘情愿、露出如此甜蜜的笑容?
他有什么资格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孙皓然一下子有些抓狂了,也有些疯狂了。
他咬牙切齿,目眦尽裂。
“好啊!好啊!好一对牛郎织女!可真是甜蜜啊!”孙皓然咬着牙,道,“不过……我告诉你,你们这辈子,是别想在一起了!你已经被你父亲许给我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我还就要定你了!”
说着,孙皓然便朝着床边冲了过来,就要扑向丁铃。
见此状况,丁铃反而没有怎么慌张。
她只是很平静得绝望了。
本来以为还有机会的呢……
现在……就只能来生再见了……
丁铃轻轻叹了口气,左手手腕转了转,将脉搏挪到了面对刀子的方向,然后……闭上眼,右手把刀子用力地压下去!
“嘭!——”一声巨响,像是窗户被踹开的声音。还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
“嘭!——”又是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踹飞了出去。
剧烈的劲风陡然吹过来,让闭着眼睛的丁铃的小脸都被刮得有点疼。
不过她只以为这是孙皓然扑上来带来的风,所以也没多管,右手拿着刀,继续朝着左手的脉搏切去。
这时……
她忽然感觉切到了什么。
可……左手上却没有传来额外的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嘶——啊啊啊啊!——”一阵凄惨的痛叫声爆发开来。
听上去……像是孙皓然的声音。
而且……她也没感觉到孙皓然扑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微微疑惑,缓缓睁开眼。
由于她是低着头的,她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手腕附近。
本该已经被切破的手腕的上方……多了一只从侧边伸过来的手。
而她手中的刀子,正切在这只手的手掌心上,切出了一道长长地血口子来。血也缓缓地涌了出来。
丁铃微微一惊。
她转过头,朝侧边看去。
然后她便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旁、床边。
她甚至都不用看清这个人的面貌,光从这个人的轮廓,就已然能判断得出来……
“杨……杨天?”丁铃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惊讶地看着这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先前,她拿刀子自残、切自己手腕,那么疼,她都没怎么流眼泪,只是眼睛微微有点湿润而已。
可现在……明明有些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眼泪却大滴大滴地往外冒。
“铿——噼啪……”
杨天手一捏。那水果刀一下子就碎成了好几片。
他扯了扯被子,将这些刀片都抖落到地上去,然后,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伸手搂住丁铃的香肩,将她搂到自己怀里,道:“让你久等了。我找了你好久呢。不过……总算是找到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点。
他本以为下午一点的飞机,是晚上十二点到。
可他忘记了一点……浪漫之都和天海市,是有6个小时时差的。
也就是说,天海市的下午一点,在浪漫之都就是上午7点。所以……飞机到达的时间,在浪漫之都,是晚上6点。加上一番辗转,杨天现在就到了。
丁铃被杨天搂到怀里的时候,还有点僵硬,有点难以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当她听到杨天的话的时候……她就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一下子软了,软在杨天怀里,流了好多眼泪。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封闭情感,她不太习惯大哭。
她小声小声地啜泣着,眼泪却流得比大哭还快,也比嚎啕大哭还要惹人心疼!
杨天抱紧了她,小声地在她耳边安慰她,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
而另一边……
孙皓然已经落在了衣柜旁。
木制的衣柜上都已经被刚刚被踹飞的他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可见刚刚那一脚力度可是不轻。
此刻他只觉胸闷难忍,剧痛无比。一边嗷嗷直叫,一边还疯狂地咳嗽,简直都快喘不上气来。
不过……比起这些,更让他难受的是——看着不远处的杨天抱着丁铃!
孙皓然实在搞不懂,这小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丁伯父不是说,他把丁铃隐藏得万无一失吗?
“吱呀——”卧房门又一次开了。
保姆疑惑地走进来,扫了一眼。看到屋里的状况,一下子惊呆了!
“这……这什么情况?那……那人是谁啊!”保姆一脸懵逼。
杨天没有理她。
丁铃也没有理她。
过了大概十几秒,勉强缓过劲儿来的孙皓然,才开口回应了一句:“这小子,就是杨天!”
“杨天?”保姆睁大眼睛,“就是那个……那个破坏您和小姐婚事的人?”
“没错,就是他!”孙皓然咬牙切齿道。
然后,他忍着痛楚,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边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杨天,道:“你小子来这里干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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