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仁乐医院中医分院的众高层又一次聚集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不是在会议室,而是在杨天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啊杨天?小李说的是真的么?你放话说要给病人们根治乙肝?”赵秋实一脸担忧地问杨天道。
“不只是放话啊,我的确要给他们根治乙肝啊,”杨天淡然一笑,道。
众人都是一惊。
梁厚德微微睁大了眼睛,道:“杨天,你……真得根治这病?”
身为一名成名已久的老中医,梁厚德对于乙肝这种常见的疾病自然不会陌生。
慢性乙肝在中医的理解中,属于一种“湿热疫毒”的邪气。
治疗乙肝,是有办法的,一般是从祛湿、活血化瘀、补益脾胃三个方面入手。
可是……治疗归治疗,可不代表根治啊!
正如西医方面可以压制乙肝病毒、让病人活得与常人差不多,中医也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治疗得当,可以让慢性乙肝患者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要论根治手法……梁厚德反正是没听说过的。
现今世上,很多恶人打着中医的旗号,号称可以用中医根治乙肝,但实际上都只不过是招摇撞骗罢了。只是利用乙肝患者们着急想要摆脱病痛的心去牟取不法之财,令人不齿。
可是现在,杨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说自己能治,梁厚德就有点懵了——因为他很清楚,杨天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更不会撒谎。
“是的,”杨天对着梁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利用一种比较偏的针法,搭配上古六针中的洗髓针,可以彻底洗除病人体内的毒素,达到根治的效果。只不过,由于需要用到上古六针,这治疗方法,恐怕也只有我能使用。”
吴广川一听到上古六针,顿时两眼放光。可是,之前杨天已经和他说过了,上古六针是需要以气御针的,以他的年纪恐怕已经没法学会了。所以吴广川两眼放光了数秒之后,又失落了下去,露出一抹苦涩,问道:“杨天,这洗髓针,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针法可以取代?比如说,你之前说的简化般的上古六针?”
杨天听到这话,却也只能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这个还真不行。乙肝病毒,也就是咱们说的湿热疫毒,是在是太顽固了。一般的针法根本无法达到彻底驱除的效果,最多只能减轻症状罢了。只有真正以气御针的洗髓针,才可能达到根治的效果。”
吴广川顿时有些丧气,却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就没办法了。”
连针王吴广川都这样说了、确定自己学不了了,那其他人自然就更不会有什么去学的想法了。
“意思就是说,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完成这种治疗?”赵秋实问道。
“不,还有一个,我师父。不过我并不觉得他会有兴趣给寻常人看病,”杨天摊了摊手,道。随后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些和我一样练过传统武功的人,说不定能学。但,他们大多数都根本没学过医,就算想学,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情。”
众人听到这话,都微微有点遗憾。
毕竟乙肝可是困扰着全世界无数人的疾病啊。
据调查,全世界约有3.5亿人患有慢性乙肝。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
而且这个数字每年都还在往上涨。
倘若真有一个可以推广的治疗办法可以治疗乙肝的话,那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壮举,足以引发全世界医学的大地震!也能造福这数亿个被乙肝病毒困扰、折磨的可怜病患!
从医者仁心的角度来讲,这也是无上的功德了。
然而……
很可惜。
现在的情况是,只有杨天能用这治疗手法。
纵然这也是个医学壮举,也足以引发医学大地震,但,终究没法推广出去。
哪怕杨天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接诊乙肝病毒,能治疗的乙肝病患在这庞大的感染者数字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让杨天这么做也根本不现实。
所以,从造福人民、改变世界的角度来讲,这的确非常的令人遗憾啊。
众人遗憾地沉默了数秒。
而后,还是梁厚德开口了,苦笑着道:“好了,大家也别沮丧了。虽然这方法无法推广,但,毕竟说明了乙肝是有办法可以根治的嘛。从无到有,也是一个里程碑了,总归是件大好事,不是么?”
众人听到这话,想了想,也纷纷点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嗯,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而不是坏事,”赵秋实道,“更何况,这也刚好能解决咱们医院现在的麻烦呢。”
赵秋实转头看向杨天,苦笑说道:“虽然已经很多次这样了,但没办法,这次又要全看你了。”
众人也都用信任而充满厚望的目光看着杨天。
杨天微微一笑,道:“大家放心吧,交给我就好。我继续去做准备了。”
说完,杨天就转身又去做接诊的准备了……
……
自从当上院长之后,杨天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接诊过病人了。
那个原本属于他的接诊室,倒是一直被医院空着,没有让其他人用。
而现在,杨天重新来到这个诊室,在几个护士的帮助下收拾了一下,重新准备迎接病人。
又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是收拾好了。
杨天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真是一切都这么熟悉呢。
想想还有点怀念。
只是……
好像还少了些什么东西?
杨天摸了摸下巴,仔细一想……忽然就想到了。
缺少的,不是银针,不是物件,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而是人。
之前一直陪伴在他身旁,帮他叫病人,帮他泡茶,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捶背,在他空闲的时候任他欺负的小护士,现在却不在他身边了。
难怪会怪怪的呢。
光是回忆一下以前和楚依依在这个诊室里度过的那些时光,杨天的嘴角便不由得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杨院长,可以叫第一个病人进来了么?”一个护士走过来,打断了杨天的思绪,问道。
杨天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自顾自地笑了笑,道:“嗯,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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