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沈钰爽快扭动钥匙,点燃引擎。
“随便吧,附近随便找家还营业的店就行,我太饿了,等不了多久。”我道。
沈钰想了想,干脆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张妈吗?简单做点儿吃的,我和小姐十五分钟到家。”
我本意是不想这么晚在家里弄出动静的,但电话已经打出去了,就没说什么,毕竟我的胃被沈家的保姆养刁了不少,对于在外面吃这件事并不热衷。
回到家,张妈已经做好了面,搭配两个小菜,我吃的时候,厨房里还在熬粥。
“张妈,别忙活了,我吃不了多少,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不碍事小姐,人上了年纪觉少,晚睡一两个小时不碍事的,再说了,老爷和先生都在书房呢,今天估计也得很晚才睡,我做好粥给他们送上去,免得夜里饿了,对胃不好。”
我想了想,也就没再说什么,吃了个半饱,就上楼去了。
经过书房,里面似乎格外安静,顿了顿,我走过去敲响门。
“叩叩——”
“在聊什么?”
能让沈长林和沈钰一块儿头疼的,跟高野那帮人脱不了关系,我自然没法撇清楚。
沈钰见我进来,起身把位子让给我,“三叔正考虑要不要拿部门里那几个高野的人开刀,杀鸡儆猴。”
沈长林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高野一派的势力在京中盘踞多年,背后又有赵家和杜家,牵一发而动全身,须得考虑周全,否则像上次一样,反而会让对方占尽便宜。”
沈长林被调查组带走审了一个多月,手底下那群清廉干实事的官员也受了不少委屈,高野趁着这个机会,重组机关内部结构,如今能办实事的部门,几乎都被高野的人把控,真正想替百姓办事的人反而无用武之地,沈长林为此大动干戈,洗尘宴上才会激愤陈词。
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要想打赢恶人,就得比恶人更奸更滑,让他们无路可退。
“现在的问题是,高野为了明年顺利上位,必然会孤注一掷,假使对方真的狗急跳墙,我担心二十年前傅家的惨剧会再次上演。”沈长林说到此处,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年傅慎言的父母无辜被牵连,成了高野和几大家族的替罪羊,到最后甚至死于非命,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再次狭路相逢,沈长林自然免不了瞻前顾后。
但正如傅慎言所说,越多顾虑,反而会让对方肆无忌惮,开战是不可避免的,只能最大程度的减低伤害,否则将来子孙后代,仍然摆脱不了受奸人牵制的命运。
“干爹,我能说两句吗?”犹豫良久,我还是开了口。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沈长林一向都很随意。
“嗯,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思考片刻,我正色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官员选举升迁,是要广而告之,在全国民众面前公开的,既然这样,我们可不可以将那些腐败坏分子的定罪过程,也通过官方渠道,在网络上公开整个审讯过程,将主动权交到普罗大众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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