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傅慎言单膝跪地,镜头随之拉近,猛地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视线稍缓,便能看清这光的来源是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
隔着屏幕,却好似对上了视线,不约而同的同时笑了。
我笑他太过夸张,戒指本身只是仪式感的物化,他却为了证明对我的重视,一掷千金,这种示爱的方式,笨拙的有点可爱。
傅慎言大概是早料到我的反应,侧了侧头,一脸无辜,好似在说一切都是观众要求,与他无关。
拙劣敷衍的辩解,笑着笑着,眼角滚烫的水珠沿着脸颊滑下,说不清是为我们好不容易有的今天,还是为这个男人的良苦用心,又或者两样都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小姝,你可愿意,与我走完余下半生。”
这声音,那么近,好似不是隔着那粗糙的幕布发出,反倒像是在我身后?
鬼使神差的转过身,便对上男搭档面具下的黑眸,一时间怔了神。
刚才只顾着感受鲜花漫天的滋味,根本没有正眼看看这位形式上的“官人”,现在四目相对,才发现那双眸子竟这般熟悉,一如傅慎言看我时清澈深情。
片刻后,对面的人抬手伸到脑后,解开了面具的细带。
面具脱落,熟悉的精致五官现于人前,淡漠疏离了半辈子的男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驯谦和,让人一眼便想到古时衣袂飘飘的偏偏公子,连衣袍上栩栩如生的游龙都退居其后,沦为衬托。
原来同我一同受礼,红毯同行的,由始至终,都是傅慎言。
“夫人,”抖抖宽大的衣摆,傅慎言朝我伸出手,“我可以一直这样称呼你吗?”
眼泪和笑意同时满溢,咬着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哭又笑的说道,“当然。”
傅慎言脸上的笑意更深,抬脚大步走过来,感觉到腰间被他搂住时,已沦陷在他深深的吻里,浑身酥软,就连意识也变得涣散,好似再一次进入了梦境。
这一次,是不愿醒的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慎言才将我松开,唇瓣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夫人日后都能像今日这般乖巧便好了。”
当着全国观众打情骂俏,也就只有这位爷一点不害臊了,“看你表现!”
“妈咪~”“妈妈!”“麻麻~”
孩子们清灵的声音由远及近,傅慎言这才扶着我站直身子,定神一看,三个小家伙全到齐了,清一色的梳着公子小姐的丸子头,手里还提着装着玫瑰的花篮。
抬眉看向一边的傅慎言,不用说,这肯定是花童了,中西合璧,傅慎言倒也算融合得不错。
“还有我!”莫菲林从我左侧走上台,调侃道,“你不嫌弃我这个离过婚的给你做伴娘吧?”
“怎么会......”此刻我心里除了惊喜就是幸福,那还挤得进别的情绪。
此时远处的巨型喇叭传来熟悉的主持人声音,“吉时已到,请新人行礼~!”
莫菲林和孩子们簇拥着,在无数观众的欢呼声中,傅慎言恋恋不舍的推开,与我各自站在牵红的一端。
欢乐的锣鼓齐鸣,庆祝和祈愿的鞭炮共响,三个孩子围着我们抛洒花瓣,雀跃着,一遍遍的重复“爸爸妈妈新婚快乐”的话,而我的世界那么安静,只能听见傅慎言用空灵的心声,通过眼神传递告诉我,他恨不能更爱我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