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岭谷众人都等待着顾恒生,侧目凝视。
顾恒生抿了一口香茶,缓缓起身:“走吧!出去看看。”
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顾恒生等人走出了大殿,来到了外面。
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影。
金岭谷与世无争,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数当然是积累了很多。
众人望着虚空中凌立着的顾恒生,一脸敬畏。人群中的许多人都曾看到过顾恒生,晃眼近千年,顾恒生真的来履行承诺了。
族中上下的每一个人都等待着看见新世界的时刻,向往着新的天地和景色。
“将护族之阵给撤掉吧!”
顾恒生转头对着族长吴问尘说道。
吴问尘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唰”的一声,护族之阵被关闭了,冥冥之中似乎有天道探查到了这个地方,电闪雷鸣,黑云密布。
每个人的心好像都卡到了嗓子眼,甚是害怕和担心。
顾恒生和天道打过不只一次交道了,昔年身上还沾染了一些大道因果。后来因为入了浮生墓,天道倒是从未找过顾恒生的麻烦。
也许是师门长辈在暗中就将天道的因果给抹除了,这才保得顾恒生安然无恙至今。
“柔儿,待会我开始抹除金岭谷的审判印记。若是大道震怒,还需你出手相助。”
顾恒生身负浮生墓的传承,也曾和三师兄诸葛昊空学过一些推演之术的皮毛。事情过去了十万载,金岭谷族人身上的审判印记逐渐削弱。经过一番推算,顾恒生有把握将金岭谷的审判印记给抹除掉。
为了万无一失,让李秋柔护道在身侧。
“你放心,有我在。”
当初李秋柔只能拖累顾恒生,什么事情也帮不了他。现在,李秋柔会像当初顾恒生庇护自己一样,用生命去守护住顾恒生。
“嗯。”顾恒生轻轻点头。
凭借李秋柔现在的实力,大帝之下堪称不败,足以应付大世中的许多困难。
一侧,少族长洛含烟看着顾恒生和李秋柔的画面,从一开始的酸涩和失落,渐渐展露出了嫣然笑容。
顾恒生盘坐于虚空中,身前出现了一个古朴的星盘,若隐若现。
“天地初分,大道渺渺……”顾恒生轻轻的合上了双眼,双手结印,喃喃念着三师兄曾教导的道法。
这道法乃是三师兄用了一生领悟的推演之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顾恒生。由于顾恒生心有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推演之术才堪堪入门,未至小成。
三师兄的道法极为奥妙,以顾恒生的悟性和天资,都似懂非懂。幸亏千年前三师兄亲自指点了几次,不然顾恒生想要短时间内入门都是一个问题。
随着顾恒生运转着道法,身前的星盘变得越来越大,散发出星辰光芒,宛如勾连了岁月的痕迹,出现了一条历史的长河。
顾恒生慢慢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精光闪烁。秘术观天瞳,同样是三师兄所授。
观天瞳帮助了顾恒生很多次化险为夷,甚是珍贵。
毫不夸张的说,观天瞳修至大成,可以捕捉到大道的痕迹,不输于大帝道法。
“十万载的因果,金岭谷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该到此为止了。”
顾恒生猛然间起身,双眼透着金光,抬头望着黑沉的天空,喃喃道。
推演之术虽然未至小成,但足够解决金岭谷族人的审判印记。
如三师兄的推演之法大成,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诸如万古以来的大帝,皆可成为三师兄手里的棋子。
像三师兄这样的人物,纵然是大帝都得抱有最高的敬意,不敢轻易得罪。因为,三师兄的布局之大,世上无人得知。
恐怕就连浮生墓主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弟子能够走到这一步吧!
万葬山脉之底的雪帝,算得上浮生墓主的师姐,她昔日打穿的天道,真正的无敌于世。像她那样的人物,都看不透三师兄。
轰隆隆——
随着星盘的旋转变大,天越来越黑了,雷鸣滚滚。
金岭谷的族人都不觉得打着冷颤,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听着黑云中的雷海咆哮,哪怕是金岭谷的高层都身体发软,喉咙翻滚个不停。
“敕!”
顾恒生双手托着显化出来的巨大星盘,猛然砸向了天穹中的雷海。
星盘上面刻写了许多的道纹,蕴含了无上道意,勾勒出了一副无法言说的大道之画。
轰隆!
忽然,雷海滚动,有一道紫色的神雷冲破了重重黑雾,轰鸣降临。
“柔儿!”
顾恒生大声一喊。
李秋柔早就做好了准备,立刻迎上了降世神雷。
李秋柔手持极道帝镜,将自己的巅峰九道的极境气势爆发而出。
“灭!”
李秋柔轻吐一字。
只见一道寒芒自极道镜而出,轰向了降临下来的紫色神雷。
顷刻间,足以轰碎这一方天地的紫色神雷被极道镜给灭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许多人本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
对于金岭谷的所有人而言,刚刚的紫色神雷堪称毁天灭地。但是,就这么被李秋柔翻掌之间镇压了。
绝世仙子,白裙猎猎。
这一刻,金岭谷的一种高层才明白李秋柔到底有多么可怕了。
“古……古幽宫主,是何等的存在?”
金岭谷的族长和长老痴愣的站在原地,忘记了刚刚的绝望瞬间散去。
或许,众人现在才明白古幽宫主意味着什么。
解决这一道紫色神雷,顾恒生同样可以做到。不过顾恒生不能分心,否则会导致星盘崩裂,刚刚的努力成为了白费。
没有了紫色神雷,星盘完好无损的印在了天空中,没入到了雷海的深处。
“今以星盘为引,天地为证,了断往昔因果。”
“断!”
顾恒生一声大喝,星盘在云海的深处轰然爆裂,道纹刻印在了天地之间,不容更改。
不久后,黑云散去,晴空万里。
金岭谷众人顿觉一阵轻松,身上的枷锁在这一刻全都断裂了。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这么轻松过。”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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