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盛星焰就没给过他爸妈半点好脸色。
盛问音为此,都不坐副驾驶座了,专门坐到儿子身边去,讪讪的把温热的奶瓶递给他:“盛星焰,来,吃下午茶啊。”
盛星焰看着车窗外面,没长什么毛的小眉毛深深的拢成一个小疙瘩,像是不知道谁在说话一样。
盛问音推推他的肩膀,轻哄道:“爸爸妈妈是出去工作了嘛,爸爸妈妈得赚钱啊,不然你哪来的奶粉喝,对不对?”
盛星焰还是看着窗外,继续当他妈是空气。
盛问音开始把奶瓶直接往儿子嘴里塞。
盛星焰抗拒的躲开了。
又塞。
盛星焰又躲开了。
盛问音秃了,跟祈肆说:“完了,吃的都不管用了,他这回是真气大发了!”
祈肆从后视镜看去,就见后座的盛星焰陷在小小的安全座椅里,一脸冷漠,双下巴稍微挤出来一层,看起来像只河豚。
祈肆叹了口气:“回去再说。”
家里,盛四亿和盛不要钱一听到开门声,就出来迎接。
这些日子,钟点工每天都会来换水换粮,它们既没饿着,又不用带盛星焰,看着不光没憔悴,还胖了两圈。
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两只庞然大物都凑过来,盛四亿黏着妈妈,盛不要钱黏着盛星焰。
祈肆:“……”
回到家后,熟悉的环境,令盛星焰好像活跃了一点,眼睛时不时就看向客厅中央的爬行垫。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类幼崽而言,那个爬行垫,就是他的领土。
盛问音多有眼力见啊,赶紧将儿子放上去。
盛星焰这时又出声了:“凉。”
“哟,还说凉呢。”盛问音有些惊讶:“看来你芝芝姐姐,真的教了你不少。”
说着,盛问音就拖了个垫子过来,让他垫着坐:“这样好了吧。”
盛星焰坐上去后,道:“小。”
盛问音:“……”
盛问音给他换了个大垫子。
盛星焰:“硬。”
盛问音把皮垫换成了棉花垫。
盛星焰:“软。”
盛问音在下面放皮垫子,在上面放棉花垫。
盛星焰:“高。”
盛问音把两个垫子都抽走了,把儿子随意丢在爬行垫上,朝楼上喊:“祈肆!”
很快,哄孩子的变成了家里的男主人。
在一系列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后,祈肆终于满足了儿子对坐这一块儿的需求。
接下来就是新的浩劫了。
给他喝水,不是嫌热,就是嫌冷,不是嫌烫,就是嫌冰。
给他喝奶,不是嫌稀,就是嫌干,不是嫌浓,就是嫌淡。
给他玩具,不是嫌大,就是嫌小,不是嫌丑,就是嫌更丑。
最后,盛问音已经放弃了,问祈肆:“孩子,是必须得要的是吗?”
祈肆:“……”
盛星焰:“……”
祈肆无奈的将儿子抱起来,无奈的做着承诺:“以后不管去哪里,爸爸妈妈都带着焰焰,好不好?”
盛星焰似乎是听懂了,小眼神瞥着爸爸。
盛问音这时过来道:“这不是看你有那个社交牛逼症,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才把你放在外公外婆家吗?你知道缅国多危险吗,我们都被绑架了,你说要是你也在,那种环境里,你能活几分钟啊?就你这小体格,在绑匪片里,片头曲都活不过。”
盛星焰:“…………”
最终,在爸爸妈妈的再三保证,和多次道歉后,盛星焰这这才哼哼唧唧的原谅了他们。
而也是这件事,让盛问音和祈肆彻底明白了一件事,盛星焰,真的长大了。
孩子长大了,就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不能随便往哪儿一塞,就糊弄过去了。
现在的盛星焰,不光会认人,还有自己的思想了,他会找爸爸妈妈了,而一旦找不到爸爸妈妈,你别不信,惹毛了他,他真给你脸色看!
也就是盛星焰现在会的话还少,而且吐字不清,但凡他语言再丰富点,盛问音觉得,她和祈肆不光会被甩脸色,还得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也是为了照顾儿子的心情,之后盛问音再回剧组拍戏的时候,就把盛星焰也背去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看盛问音带崽上班,都很惊喜,都过来逗焰总。
有人笑着问:“盛老师,祈老师不是在家吗,怎么不让他带孩子?这样天天出门多辛苦啊。”
祈肆在《猎雨》里只是客串,最多的戏份就是在缅国的时候,也早就拍完了,现在应该是闲的抠脚才对。
盛问音随口道:“他坐牢去了。”
问话的人:“……”
祈肆确实坐牢去了,康里和曼费雷德的身份曝光,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简华章案又有了新的突破点,祈肆之前在国外也就算了,逮不到你。
现在你都回来了,那就别怪我们抓壮丁了。
枭,组织需要你,你别休息了,回来加班吧。
自从沉浸式加入案件侦破组后。
头两天还好,头两天祈肆还能固执的,坚持每天回家,后来他就坚持不住了,每天的事情多得,泡泡面的五分钟,他都能做个梦。
案情不破不能走,坐牢坐到牢底坐穿。
盛问音现在已经当世界上没有祈肆这个人了。
所以她天天带着盛星焰相依为命。
又过了几天,岁恩导演也回到了剧组,他一回剧组,就跟盛问音道谢。
之前岁恩导演带着“中枪的岁小安”回国医治,结果刚回国,就被军部的人接走了,军部的人说,他们是接到盛问音的上报,并且保证,一定会治好“岁小安”。
之后岁小安转进了军区医院,因为伤势严重,一开始不允许探访。
后来可以探访后,岁家人就发现,军医院的医生就是厉害,别说弹孔了,岁小安身上,连个剐蹭都没有了!
就是岁小安可能患了创伤后遗症,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不记得自己去过缅国,也不记得是谁伤害了他,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动了生命手术。
他坚定的认为,他动的是割包皮手术,还因为动这种手术不好意思,本来不想通知家里的,结果现在大家都以为他中了枪,连老家的太祖公都赶飞机过来探望他,搞得现在整个岁氏家族,都知道他刚割完包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