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和女儿这么看着,李世民还能怎样呢,很快就败下阵来。
算了算了,反正就是一个培养工匠、账房的学院,他也实在想象不出这其中能有什么好处。
或许苏程就是为了不做工部尚书才想出来的托词。
李世民点头道:“好吧,朕随后就下一道旨意,这总行了吧,但是,朕也是有条件的,苏程你必须快些改良炼钢的方法,不管你怎么做,反正朕要加快铁路的修建速度。”
苏程自信道:“陛下放心,臣绝对能做到。”
长孙皇后笑道:“行了,不说这个了,孩子都饿了,让人传膳吧。”
到了吃午膳的时候,李治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立政殿,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直转。
趁着大家都在,父皇和母后看起来也很慈爱,他觉得很有必要努力一把试试。
“母后,儿臣也好几天没见到小熙儿了呢,加上姐夫刚从海州回来,儿臣想去苏家庄一趟,不是为了玩,就是想向姐夫请教一下。父皇、母后不是都说要儿臣多向姐夫请教嘛。”
李世民听了冷哼道:“请教的事不急,你还是先把这个月的课业做好再说吧。”
长孙皇后笑道:“你姐夫刚刚回到长安,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需要休息,你就暂且不要去打扰了。”
我不是想去打扰啊,我就是想去玩玩新游戏啊!
然而这话却不能说出来,李治频频朝苏程看去,挤眉弄眼。
显然是想让苏程帮着说情,然而苏程却目不斜视,一副没有看到李治使眼色的样子。
失望的李治只能化身为无情的扒饭机器。
用过午膳之后,李治就被赶去学习了。
苏程也带着老婆孩子告退离宫。
离开了皇宫,苏程问道:“怎么陛下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最近有什么烦心的朝事吗?”
长乐公主微微摇头道:“其实父皇是生了一场病,我去请了孙道长入宫为父皇诊病,孙道长说父皇打仗留下了不少暗伤,登基之后又励精图治,所以身体大不如前了。”
苏程听了也不由微微皱眉,虽然他不记得李世民的生卒年,但是在他的印象里,李世民并不长寿。
当然了,现在他已经改变了历史,长孙皇后并没有过世,仍然活着,这会对李世民造成什么影响呢?
想到这里,苏程不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养生故事。
有个记者采访三个长寿的老人,问他们长寿的秘诀。
一个老人说:“饭前一杯酒。”
一个老人说:“饭后百步走。”
一个老人说:“老婆长的丑。”
所以说,长孙皇后仍然在世,对李世民的寿命来说未必是好事。
想到长孙皇后那娇艳欲滴的脸,算了,苏程也只能叹口气,这事没法说。
其实,苏程是真的希望李世民能长寿,因为李世民真的是一个难得明君。
苏程叹道:“怪不得陛下突然这么着急要修建铁路。”
长乐公主的脸色有些黯然。
苏程笑着宽慰道:“不用这么担心,陛下不过是生了一场病而已,这世上谁不生病?陛下当年是何等的龙精虎猛,如今就算是身体不如从前,但也比一般人要强的多,不必过于担心。”
听了苏程的宽慰,长乐公主脸色好转了不少,好奇的问道:“郎君,你是真的想建一座学院,还是为了推脱工部尚书之位?”
苏程笑道:“工部尚书我是真的不想做,我才不想案牍劳形呢,不过,我也真的想建一座学院,而且不是一时兴起,我产生这个念头已经很久了。”
“蒸汽机的应用会越来越广泛,将来会形成很多作坊,作坊也会越来越大,所以会需要很多工匠,管事的,账房。”
沉默了片刻,苏程低声道:“我不能入六部,更不能拜相,因为我声望卓著,在军中也素有威望,陛下雄才大略,加上朝中有能臣猛将,倒是不至于忌惮我。”
“可是我年轻啊,朝中的这些能臣猛将终究会老去,辞世,而那时我扔在中年,倘若陛下也垂垂老矣,岂会不忌惮于我?”
“虽然我自忖绝无反心,可是人言可畏,人心难测,我若出将入相,手握权柄过大,虽然一时风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未必是好事。”
“如我现在这般,手中有兵权,却又和权力最中心的漩涡保持距离,在朝中的地位又举足轻重,哪怕陛下垂老,哪怕太子登基,也不会忌惮于我,只会引我为援。”
“情谊不变,富贵不变,还能有闲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岂不是一举数得?贤妻以为如何?”
长乐公主在宫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对政治其实并不陌生,相反她十分敏感,所以她知道苏程说的那些并不是危言耸听。
自古皇家无真情,这话虽然不绝对,但是却是事实。
远的不说,玄武门之变还历历在目呢。
所以,长乐公主明白苏程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以苏程如今的地位再争取权力也不过是烈火烹油,反倒是不如止步不前,反倒能富贵流长。
可问题是,天下又有几人能参的破,能忍得住呢?
女人追逐美丽,男人追逐权力,这是天性。
所以,长乐公主倒是能容易听得懂拎得清,她感慨道:“郎君真是天下第一智者,活的明白,活的通透,活的自在。”
金胜曼也感慨道:“是啊,公爷是有大智慧的人!”
苏程笑着摆手道:“行了,咱们自家人就不必自夸了,时间还早,我们去东市逛逛吧。”
长乐公主笑道:“好啊,我们带着长安去东市逛逛,看看他有没有喜欢的。”
苏长安虽然一直都仰着头听,不过却听的很是迷茫,如今终于听到了自己,好奇问道:“东市是哪里啊?”
金胜曼笑道:“东市啊,那是长安最热闹的地方,或许也是整个天下最热闹的街市,里面有很多好玩的呢。”
苏长安一听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连连点头道:“我要去东市,我要去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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