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回了屋子里,钱双双当即就关闭了门窗,将门反锁,任凭聂尌在外头拍打着门,她也不开。
聂尌也不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他没有拍门,反而就站在了门口,自言自语了起来。
“双双,我知道,之前是让你受委屈了,可是,我无法看到姨母向我跪地求饶的样子,姨母是母亲唯一的姊妹,我又如何能完全不顾姨母呢。
当我知道我那表妹欲要加害你时,我心中也有后怕,也想为你讨回公道,可我还是没能做到。”
门一直没有打开,聂尌就一直站在门口自言自语的说着,仿佛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你走吧,别在我门口。”钱双双听他一直说着,就算捂住了耳朵,那门上的身影还是会透过月光洒进来。
“双双,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娶到你,我觉得是我的三生有幸,我想和你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过下去。”
不知不觉间,钱双双已经走到了门背后。
他们此时的距离很近,可偏偏隔了一扇门,仿佛就像是一个在天边,一个在地上,是那么的遥远。
“既然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你又凭什么说喜欢我?”
“我只是,不想与你和离,不想和你分开。”
钱双双张了张口,驱赶的话就在嘴边,但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聂尌继续说道:“我对表妹绝无二心,她不过是姨母的女儿,一个表妹罢了。”
“说的好听,但是,结果就是,你确实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但当真的发现有人要害我的时候,你却对那凶手只是轻飘飘的原谅了,我都还没有原谅,你又凭什么替我原谅?”
“是我食言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我确实没有资格指责你,只是既然我们两个人互不喜欢,那就彼此各过各的吧。”
“双双,你开门好吗?我想见你。”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可以,我还不想见你。”钱双双将手放在门拴上,迟疑着,但还是没有打开门。
她似乎听到了门外的人一声叹息,随之传来的是他的声音,“双双,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也没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我,不想与你和离,不想,和你分开。”
钱双双张口,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了想要打开门的冲动。
就听得屋外的人说,“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动静,钱双双才打开了一条门缝,张望着屋外。
屋子外面早就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钱双双松了口气之余,不由得心下一片郁闷。
她关上房门,烦躁的爬上床。
明明昨天之前,他们还做着那样亲密的事,这才不过短短一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烦躁的翻着身,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无力的望着房顶。
聂尌说的话,即使她刚才没有认真听,但此刻仿佛又像藤蔓一样,往她的耳朵里钻。
他说,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他想和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过完这一生。
钱双双撇撇嘴,谁要和他举案齐眉?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钱双双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嘴角已经不知不觉勾起了一个弧度,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今夜圆月当空,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
钱双双原本一直烦躁的心,似乎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变得不再那么郁闷了。
她抓起被子,将自己蒙头盖脸的盖住。
而在书房中,聂尌将手背在脑后,枕着自己的脑袋,望着房梁,思索着钱双双说的话,以及思索如何让钱双双把那话给收回。
转而又想到了案件,这些案件必须早日侦破才行,否则真凶一日抓不到,钱双双就会多一天的危险。
想到她今天以身涉险,才抓来了那个刺客,虽然她没有提起,但他心下又不觉一阵后怕。
他再也躺不住,披衣下床离开了书房,慢慢踱步到了邯息院。
今夜月儿真圆,他靠坐在门前的长廊上,抬头望着明亮的月亮。
又回头看着屋里的方向。
屋子里没有什么动静,她应当是睡着了。
他看着紧闭的门窗,不知在想些什么,谁知下一瞬,屋门被人打开,他就这样和屋子里的人四目相望。
钱双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而且感觉屋子里很是闷热,她想出去透口气,结果一开门,就见到了坐在屋外的聂尌。
“你怎么还没走?”钱双双下意识问道。
可转而又想起来她明明亲眼看着聂尌出去的,所以这是,梦游了?
“双双,你怎么还没睡?”聂尌见到她,连忙站起身。
钱双双下意识的就要关门,但聂尌眼疾手快,也不想在错过这次能和钱双双聊一聊的机会。
“双双,我们说会儿话吧。”聂尌单手扒着门框,不让钱双双关门,他看着屋子里的钱双双,此时不过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
虽然已经是夏日,但夜间的风还是带着丝丝的凉意,“外头风大,我们进屋说吧。”
“谁要跟你说话,还想进屋,门都没有,你走开!”钱双双皱着眉头,想要强行的将门关上,但她哪里是聂尌的对手,门自然是没能关上的。
“双双,我先前说的句句是真,我对你的承偌也是真的,我不想与你和离,你别再提此事了好不好。”
聂尌扒着门框,面上似乎还带了一点委屈之色。
钱双双看惯了一向冷着脸的聂尌,此时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不由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恰在此时,冬月听到了钱双双房里的东西,就要打开隔壁的一间小门,“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眼看冬月推开门就要出来了,钱双双看看还扒着门框的聂尌,啧了一声,拉开了门让他进来。
门刚一关上,隔壁的小门就打开了,“小姐?”
“没事,你去睡吧。”
听到冬月走了,钱双双才呼出一口气,然后慢慢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她,又不是在偷,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而且,她抬眼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聂尌,她背上靠着门,就像是被他圈在怀里一样。
烛火晃动了一下,他们看着彼此,空气暧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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