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定好了,守株待兔要实施的办法。
钱双双也只能等着,等着好消息的传来。
可结果却让她失望了,一连好几天了,除了上山的百姓,根本没有人再去那个地方过。
难道一切都是她的推断,那个箭头并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或许就是随手丢弃的东西而已?
可不像啊。
钱双双很是纳闷,虽然那东西现在不在她手中,但是根据她上次观察的来看,那箭头本来是一件十分尖锐的铁器。
但那些棱角几乎都被磨平了,如果不是每日都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的话,不可能会那么的润滑的。
而日日会放在手中摩挲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不是自己心爱之物,重要之物呢?
可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都已经快三个月了,要是那人想找的话,估计早就找到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她发现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推算错误吗?
钱双双很是不解,却也别无办法。
眼看香娘的罪案文书就要下来了,事情却还是没有其余的进展,钱双双不仅是钱双双,聂尌也有些焦急了起来。
比如他会自己去到那个案发现场虽然他自己不说,但是钱双双能发现他衣摆上的些微的泥土,正是那案发现场特有的黄土。
再比如,他最近会比较晚归,而且每次回来之后,看的公文要比以往还要久上许多。
有的时候,钱双双都已经睡了,一觉醒了过来,发现他竟然还坐在书桌上,看着那些公文,要不是她实在看不过去,出言提醒的话,她估计他会看到大天亮为止。
这些,钱双双都看在眼里,他比以往还要勤奋刻苦许多许多。
然而,终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极普通不过的日子里,聂尌原本都打算撤去了人,突然发现,案发现场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虽然身穿着粗布麻衣,和山野间的村民装扮无异,但他却不是沈家村的人,因为那些人已经蹲守了许久,几乎沈家村的人都快认识过来了。
而且那人形迹有些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像是普通的村民,果然见他在草丛里翻了起来,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
蹲守的人蹲了这么些天,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当即就将那人给抓捕归案了。
“你快说呀,那人到底是谁,有没有查到幕后之人啊?”钱双双焦急的看着聂尌,等着他把接下来的话讲给她听。
“那人是将军府里的一个小厮。”
“将军府这件事情,怎么又跟将军府扯上关系了?”
钱双双皱起眉头,虽然她知道这起案件不简单,可是这未免牵扯的也太广了一些,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将军府来了?
“经过审问与盘查,已经确定了,此人是将军府之子裴宇的小厮,名唤阿福。”
“然后呢,将军府之子跟这起案件又有什么关联?”
“我们查到,裴宇也是录香坊的香客。”
“跟香娘有关?”钱双双敏锐地挖掘出信息来。
“没错。”
“可香娘的香客那么多,单单一个将军府之子,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不仅如此,将军府之子虽然骁勇善战,御阵杀敌无数,他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
原谅钱双双一时有些出戏,“琴棋书画什么的,不应该是形容女子的吗?”
“非也,琴棋书画一十,陶冶情操之物,不分男女。”
“哦哦,然后呢,你是说,这个大将军之子是会弹琴的,那是不是……”钱双双想起了小梅在失忆之前说过的话,她之前在后院见到了香娘,又在同时听到了抚琴的声音。
如果没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么,前院与后院的香娘到底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
“或许当天是那将军之子冒充香娘弹琴,然后香娘去山间杀人,可是这也不对呀,就算那将军之子的琴艺可以与香娘聘美,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没人认不出来香娘呢?又或者是香娘在前院弹琴,而那将军之子出去将人杀害,可这也不对呀,那他为什么要化妆成为香娘的样子,恰巧让小梅见到了呢,完全没有必要呀!”
钱双双感觉,她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中,一时半会儿会儿是走不出来了的。
“我倒觉得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性十分大。”聂尌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出声说道。
“?”钱双双一脸疑惑,她刚才说的第一个猜测是什么来着,等想到了他第一个猜测,她不经又皱起眉头来,“不是说了吗?就算那将军之子琴艺了得,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化妆成女人的样子,又是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他不要脸吗?”
“并不是众目睽睽之下。”
“什么?”钱双双一时觉得她听错了,连忙问道。
“事实上,案发当日,香娘并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抚琴的。”
“哎?难道不是吗,可是证词上不是说,底下的众位香客,都是可以给香娘作证的吗?”
“证词确实如此,只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听到了香娘的琴,而香娘的琴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这已经是众人心中皆知的事,所以他们听到了香娘的情,才会觉得此琴,必定是帘帐之后的香娘弹奏出来的。”
“也就是说……”钱双双眼睛慢慢放大,不可置信般的张大着嘴巴。
“没错。”
“那,那怎么办,如果真凶真的是那将军之子的话,又能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是他做的,而且他又有什么理由,为什么要去杀害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山村中的妇人。”
聂尌:“要论证据的话,那箭头就是最好的证据,那箭头上的标记虽然已经被磨掉了许多,但依稀可辨,并不是北明所产之物,而是远在北明以西的涂邱,而裴宇,多年与之征战的,就是涂邱。
而裴宇与那妇人的恩怨,我也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钱双双见他踟蹰着,不禁又催促着他,“你快说呀,别卖关子啦。”
聂尌却是望着天边,思绪像是不知飘飞到了何处,说的话也是没头没脑,“据我所知,娥娘的丈夫,是为国捐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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