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萧燕绥并不怎么愿意对于昨天夜里面的事情再提及。
毕竟对于萧燕绥来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信任的物种就是女人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什么后代的想法,所以,就算是昨天那个女人有点不一样,也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特别是在现在,他和萧家本家的那位正处在相互博弈的最关键时刻,萧燕绥并不想分心在别的无聊的事情上。
不过,在方广翰提出来找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原本要拒绝的萧燕绥却罕见的迟疑了。
因为在那一瞬间,萧燕绥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眼睛刚刚瞎的时候事情,那时候他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地下室里面,能够坚持活下来,其实也是因为有个少女的帮助。
在萧燕绥爬上了权利的巅峰的时候花过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找过那个少女,但是,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个少女仿佛就是他做过的一场梦一样,毫无踪迹。
而昨夜的那个女人罕见的和那个少女身上带有同一种兰草味道,虽然非常的淡,可是对于嗅觉极度敏锐萧燕绥还是捕捉到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味道,才让萧燕绥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这个女人,甚至发现了自己那早已沉睡的身体竟然对于这个女人是有反应的。
面对方广翰提议的略微迟疑,致使在早晨九点钟的时候,关于赵无眠的全部资料都放在了萧燕绥的面前了。
赵无眠的身份很干净,看起来不可能是本家派过来的棋子。
再打开赵无眠的资料之前,萧燕绥还感觉自己真是浪费时间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不过,在翻开赵无眠的资料之后,萧燕绥就改变了主意。
尽管女人不值得信任,但是有一个玩物倒也没有什么,就像是养着的小猫小狗一样,更何况,就算是棋子又如何?
在这个世界上,能配和他萧燕绥称为对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一颗小小的棋子又能翻起了什么浪花呢?
于是,在赵无眠被带到了鸿信大楼的时候,萧燕绥出现了。
果然,他没有记错,还是那股极为特殊的兰草香味。
萧燕绥发现,这种兰草香味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抚平他心中的浮躁,甚至连带着对于女人的厌恶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当这种味道消失之后,便一切恢复如常。
萧燕绥的视野里面只有光感和模糊的影子,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行走,只看见他转身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赵小姐,请坐。”
赵无眠一直到坐在了萧燕绥对面的时候,还没有办法从震撼中抽出身来。
她昨天晚上遇见的人是萧家的人,而且是萧家现在的掌门人萧燕绥,更可怕的是,她昨天都对对方做了什么啊……
天啊,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这样的震撼让赵无眠的反应都迟钝了三分,她只能直愣愣的盯着对方那张完美的面孔看,恨不得从那张脸上盯出一朵花,来证实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萧燕绥显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赵无眠就这样在尴尬到极点的安静中坐了几分钟之后,那被天雷炸飞的意识终于回归,她连忙开口对于昨天的事情道谢。
“萧总,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是无意冒犯,我也非常非常感谢你,能帮助我脱困……”
不过,没有等到赵无眠的话说完,萧燕绥就开了口,他身上那上位者的气势轻而易举就打断了赵无眠组织了半天的语言。
“赵无眠小姐,你现在似乎遇见了不小的麻烦。”
麻烦?他知道些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无眠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燕绥,不过随后就释然了,她的那些事可能别人不知道,但是如果是萧家人,想要知道并不是什么不可能。
只是,赵无眠还是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调查我?”
萧燕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抬起了右手,端起了江辰刚刚放在他身侧桌上的茶碗,他揭开了茶碗盖子,轻轻的刮了两下,顿时一股清丽的茶香在屋子里面弥漫开来。
赵无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萧燕绥,看他举手投足之间如同最上等的工笔画一样。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么简单的道理,赵小姐不知道吗?”
赵无眠咬了咬下唇,她的心中浮现出一种无法控制的慌张,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开口:“江特助说,萧总和我要谈一个合约,不知道是什么合约?”
萧燕绥眯起了眼睛,他蒙着灰雾的眸子就落在了赵无眠的身上,锐利又冰冷,赵无眠光是被这样看着就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刚刚赵小姐站在窗户前看,不知道你觉得九十九楼的风景如何?”
萧燕绥状似无意的问。
面前的人太过年轻,但是这么年轻的人就能控制整个鸿信,控制整个萧氏,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无意义的闲话。
赵无眠的心里不断的盘旋着这样的念头,她飞速的将萧燕绥进来之后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复盘,上下联系到一起,试图解读他的意思。
迟疑了几秒钟之后,赵无眠才谨慎的回答:“挺好的。”
“赵小姐喜欢这个风景吗?”
“还行。”
相比较起赵无眠小心谨慎的回应,萧燕绥却显得轻松多了,或者应该说,萧燕绥根本不在意赵无眠的心思和谨慎。
赵无眠说出来的任何答案对于萧燕绥来说都没有意义。
“我有个项目跟赵小姐谈一谈,如果能合作成功的话,赵小姐不但能解决所有的麻烦,而且还可以一直欣赏这样的风景。”
赵无眠的神经下意识警铃大作,她紧紧的盯着风轻云淡的萧燕绥,咽了一口口水问:“萧总说得是什么项目?”
萧燕绥将目光重新落到了赵无眠的身上,语气却淡得好像接下来的话没有任何的值得在意的地方。
“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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