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烟喉头一梗，却还是问道：“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把她送到江国，你们可知道，她死前受了怎样的折磨？”
沈轻澜闻言，嗤笑一声，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正是因为知道，才没有随便出手，而是暗中蛰伏，等一个彻底弄死宋氏的机会！”
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沈轻澜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也是到了江国，才知道姑姑还有你一个后人，但你爹不许我把消息送回沈家，以免给你招来祸端，我也觉得有道理，沈家看似繁华富贵，里子却有不少蛀虫！”
“我娘的真实身份，被宋氏发现了，是吗？”白璃烟抬头对上沈轻澜满是恨意的眼睛，“是我的乳母，对吗？”
沈轻澜没想到她们调查这么多年的事情，就这样被白璃烟猜到了，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她这个表妹比她想象中的更聪明。
她点了点头，“是她，她也不是萧氏，她是祖父的外室女，为了给她娘在沈家占有一席之地，自告奋勇地请求跟你娘一起去，祖父本想给姑姑一个助手，没想到反而把姑姑推向万丈深渊。”
刹那间，白璃烟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传闻中她爹深爱着她娘，最后却娶了宋氏为妻，甚至一次次在宋氏面前让步，为什么她爹会暗中搜寻宋氏的罪证，要致她于死地。
明知乳母是她娘的人，却一直对乳母不闻不问，甚至有打压之势，应该也是怀疑乳母，但没有证据。
而乳母执意要她找到娘亲遗留下的玉簪，也只要那根玉簪，里面，应该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红衣呢？
白璃烟皱紧了眉头，按照原身记忆来看，乳母曾经嫁过人，生下了红衣，而那个人生了重病，死了。
这里面会不会也藏着什么问题？
“乳母她跟我娘一起去江国前，可嫁人了？”白璃烟沉声问道。
提及此事，沈轻澜厌恶地皱起了眉头，道：“嫁人了，那个男人还跟她们一起去了江国，后来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带着一个女婴回来了。”
白璃烟还想再问下去，沈轻澜却不想再多说这个问题，也理解她一下知道太多事情，一时间接受不了，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着急，慢慢接受，晚上祖父要见你，你要做好准备。”
白璃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她现在没这心情。
沈轻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白璃烟一个人安静思考着。
对她最好的乳母不是真心对她，还是害死她娘的凶手之一，她爹也不是所谓的渣男，甚至为了给她娘报仇，不惜与沈家联手。
那这些年，她爹暗中蛰伏，就为了除掉宋氏吗？
不会，一个宋氏，不足以大动干戈。
白璃烟紧闭双眼，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以前发觉的不妥之处，慢慢连接起来，真相，渐渐明了。
她乳母守在她的身边，只是想利用她得到她娘的玉簪，而红衣，多半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上次遇刺，红衣生死一线之际，她却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至于她爹要报复的对象……她的心沉了沉，多半，还有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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