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馆主题场景的25年前,一名叫辛元史的中国蓝城人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轰动全世界。
辛元史不是别人,正是韦意的大学室友之一。
他获奖的消息很快在蓝城传开,各大报刊杂志、电视新闻纷纷转载他获奖的论文内容和辛元史的个人生平。
此人连续3天霸占网络热搜名词。
同时,辛元史大学的其他3名室友事迹也被各路狗仔扒了个干净。
“老辛得了诺贝尔医学奖,嘿,这家伙可真是能憋啊,暗搓搓在搞医学研究,难怪和咱们哥三好几年没联系了。”
说话的人是周桂平,大学时期的室友辛元史获奖消息传开后4人找了个时间搞了个小聚会。趁辛元史这位炙手可热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还没来,3人讲起了过往。
“我们4个就数辛元史性格最内向,这种闷声发大财的事他干得出来。”白泓瀚哈哈大笑,认真算起来,辛元史确实是他们四人里发展最晚之人。
谁成想当年那个内向腼腆,跟在3人屁股后头的闷葫芦会是他们几人里获得最高成就之人呢?
周桂平不用说,蓝城第一人民医院首席外科医生,蓝城的鬼医圣手,从鬼门关拉回来无数人的生命;
韦意,心理学领域最有潜力的人,七冥山精神病院未来的接班人,DID研究领域领袖级人物;
白泓瀚,浩瀚集团当家人,整合家族企业,创办济周医疗以及书瀚教育。已经是蓝城商界响当当的人物。
若不是辛元史获奖,他依旧还是个成天只知道泡实验室的闷葫芦。
房间里的3人只有韦意至始至终闷闷不乐,不怎么参与周桂平和白泓瀚之间的谈话,直到辛元史的到来。
“瞧瞧,我们的诺贝尔医学家来了。”
辛元史刚下飞机,直接奔4人约定的地点而来,进门就被周桂平抱了个满怀。周桂平长期健身,又经常在手术室鏖战,身体素质不错,这一抱差点把辛元史的呼吸掐断。
接着韦意上来,伸手握住辛元史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恭喜你,获得如此高的成就。”
这时候辛元史身上往日的腼腆内向稍有开朗,他盯着屋里3人,表情很是激动,他是他们之中混得最没前途的一人,加上性格内向,不善交际,这几年和他们3人有渐行渐远之势。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圈子不容很难相融,哪怕4人当初是关系最好的室友,当别人手握社会资源,在钱权地位如日中天而他还是个整日埋首在实验室的时候,就只有被逐渐淘汰。
然后今时不同往日了,辛元史一遭获奖,成就直接高过3人。
白泓瀚也站了起来,大笑着和辛元史握了手。
兄弟4人多年后再次齐聚,自然有很多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感慨。
“你小子厉害啊,大逆袭。说说吧,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白泓瀚性格最随和,一开场就直入主题。
“说起来,我们几个也有6年没有聚会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大家都不惑了,哈哈哈。”
辛元史憨憨一笑,不管他获得多高的成就,和这3人在一起时,他就会不自觉记起大学时几人相处的画面。
“你们别打趣我了,我能有多少经历,不过一直坚持在实验室而已。”
看着3个伙伴,辛元史脑海里浮现了自大一入学以后自己就一直所处的环境,大学医学实验楼实验室。他的导师这是这个领域的开拓者,他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也是在他老师实验基础上另辟蹊径而已。
不知何时,韦意给辛元史倒了杯红酒,这位腼腆内向的老男孩从极少喝酒,除了毕业那天喝了一点白酒自己不省人事之外,他已经十多年滴酒不沾了。
面对身前红色浓浆,他有些迟疑,但那三人的殷殷期盼仿佛是一剂强心针和助推药,辛元史没有犹豫多久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红酒的量不大,只是对于一个几乎不沾酒的男人来说这点量也够呛,很快,辛元史的脸就开始泛起微醺后的红润,不知是不是他事业正处于一生中最好的时期,微醺后的他显得更加自信。
有酒有兄弟,事业顺利,若在古时,此时就是状元及第,荣誉返乡的高光时刻。
辛元史酒劲上来了,连喝了好几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高了的闷葫芦自然话也多了起来,拉着韦意就开始炫耀起自己的成就。
或许是隐隐之中,这人长期被3个同寝室的室友压着,一遭翻身,内心翻江倒海的话就没忍住,一股脑涌了出来。
“我,我和你们,你们说,大学的时候,我知道,大学的时候你们最瞧不起我,总是欺负我,让我给你们打水,洗衣服,寝,寝室里的苦活累活全丢给我一个人干。你们去哪里玩虽然都带着我,但我知道你们都当我是累赘,当我是工具人。”
“我承认自己最没用。”
辛元史的自我嘲讽让房间里的3人有些无奈,又好气又好笑,白泓瀚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兄弟的肩膀,自责道:“哟哟哟,没想到,这些事你都记得,我们没拿你当工具人,你也不是累赘。那是我们知道你家里情况不好,知道你自尊心强,才找了借口让你做事,你难道忘了,每次你帮我们打水后,我们都扔给你零食,香烟这些东西?”
“怪我,怪我,让你形成了这种错觉,我自罚3杯。”
不等辛元史反对,白泓瀚就开始倒酒,辛元史拦都拦不住。
接着韦意和周桂平也加入,笑闹着各自喝了酒当自罚。
兄弟之间说开了,心结一解,立刻恢复当年融洽的气氛。
“这么说,你小子就是憋着气和我们哥三比较是吧?嗯?小子楞坏了,有心机。难怪这6年我们怎么喊你你都不出来,原来是憋大招呢?”白泓瀚又发出一波调侃,他的感慨立刻得到两名同伴认同,纷纷把目光集中到辛元史身上。
“嘿嘿,确实有这个想法。”辛元史憨憨一笑,承认了。
接着3个不惑中年一哄而上,把辛元史压在地板上,挠腋窝的挠腋窝,揪脸皮的揪脸皮,揉头发的揉头发,楞是上演了一番大一进校第一天4人见面的情景。
笑做一团,闹做一团。
“老辛,还别说,你获奖的论文我仔细研究了3遍,确实很厉害,可以说在那个领域,你的研究成果目前是全世界的尖端。”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韦意。语气里满是说不出口的艳羡。
4人是同一所医科大学的同级学生,但4人所在的系都不同,机缘巧合,当年分寝室时,每个系只剩一个,这4人最后就被拼成一个寝室。
辛元史就读生物系,主攻某领域生物实验,大学毕业后继续留校考验,韦意就读心理学系,白泓瀚在生物科学系,周桂平读的是临床医学。
4人在学校成绩都非常优秀,大三开始他们就立志考研究生。除了白泓瀚没考上出去继承家族事业以外,其余3人都成功考上研究生。
辛元史的研究方向是利用动物做药物的临床实验,就是通常所说的小白鼠。药物最终服务于人类,所以实验用动物不仅有小白鼠,大部分得选择生理心态和药效接近人类的动物。
而辛元史的团队则开创了生物实验的先河,他们率先提出一种模拟靶向器官理论,实验的结果是今后的药物实验开始往模拟仓的靶向器官转移,而不是用牺牲小动物的生命为前提为人类服务。
“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我身后还有无数先辈的牺牲,团队的全部努力。”
一句不算自谦的话,辛元史只不过是这个团队的领袖而已,诺贝尔医学奖只会给个人,而不是团队。
“我说句实话,真的超羡慕你,不管你们之前有多少前辈前仆后继,团队有多少无名英雄,你们的实验总是有盼头的,有大数据,有数不清供你们实验的模拟仓靶向器官模型,真的,比起我们心理学,你们的医学实验简直就是天堂。”
韦意哀叹感慨,心理学和生物学比,根本不在一个维度,生物学已经相当成熟,各种实验器材、药品看得见摸得着,然而心理学,尤其是他特长的DID领域还是一片未知。
直到今天,都还有很多人无法接受多重人格障碍这种心理疾病的存在。
社会结构、舆论压力、传统固化思维抑或人类的认知高度,全都是阻碍DID领域发展的重要因素。
很多DID患者连自己都意识不到有超过两种以上的人格存在身体中。
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的患者几乎已经病入膏肓,难以判断发病初期的诱因。
不像感冒发烧,咳嗽流血,人类生理性疾病看得见摸得着,随着医学科学的发展,人们潜意识也接受了有病就治的理念,而不像古时病忌讳医。
然心理学起步较晚,又涉及人类身体最神秘的领域大脑,所以时至今日人们的接受程度还很低。许多自知有心理疾病的人因为畏惧舆论,害怕被嘲笑,无钱看病等原因迟迟不肯找医生开解。
韦意去七冥山做医生已经有几年了,但手里的DID病患一双手加起来就够数了。
没有大量病患数据做统计总结,即便他再天才,提出很多假说,都无法像辛元史他们的团队那样用数据说话。
所以韦意很羡慕嫉妒辛元史,得知他获奖后更是连夜研究他获奖的论文整整9遍,而不是他说出来的3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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