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潭水如玉。
沈渔不着急,旱魃不动,他不动。
目前的情况,可以说是最好了,旱魃和他在这里进行着静坐战争,那边的白狐她们清理战场。
沈渔隐约的感觉到,面前的旱魃,有一定的迷茫,似乎感觉到什么,却难以确定等等。
这也让沈渔对旱魃产生了一些疑惑,那就是,这家伙该不会觉醒了前世的智慧了吧?
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之前旱魃和九华剑派的人打斗,招式武功等,都是直来直去,古朴平实,无论是火焰刀、火焰爪或者大范围攻击……
扑棱扑棱,一只白色的灵鸟飞到了沈渔身边,它畏惧的看了一眼呆在了潭水附近的旱魃,给沈渔带来了白狐那边的消息。
这是特殊手段培养出来的灵鸟,能够闻着沈渔身上的香囊,本身也很警觉,看到旱魃之后就远远的避开,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沈渔身边。
点点头,沈渔取下了小竹筒,展开了里面的薄绢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白狐通知沈渔,那边击杀了许多的敌人,无论是九华剑派还是白长生等一群人,其中大部分都已经完蛋。
白长生连同他的儿子朋友等被一锅端,唯有极少数因为幸运而活了下来,但是也沦为了俘虏,战斗的结果很让人满意,现在正在肃清周围的环境。
她让沈渔不要担心,她也看到了沈渔发到了天上的烟花,了解了里面传递的情报,希望沈渔继续坚持下去,千万不要乱动,不要挑衅旱魃等等,他只需要好好的呆在了水潭中间,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通讯,但是她提到了一个让沈渔皱眉的消息,那就是从俘虏的口供中,有这样一个情报,旱魃用了一招剑法,击杀了九华剑派的掌门薛白云,而那招剑法,和公孙小意的青丝密剑中的杀招很像。
沈渔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没有忘记公孙小意,虽然不知道她在没有在这个世界,但还是专门委托消息灵通的机构寻找公孙小意的下落,包括把公孙小意的剑法描述了一遍。
青丝密剑是公孙世家不外传的剑法之一,公孙小意如果流落到这个世界,也许她会隐藏身份、遮掩面容,但是只要施展武功,或者传授弟子等,沈渔就可以找到线索。
沈渔流传出去的剑法,没有内功等,只有一些招式等等,这些足够找人了,沈渔还花了很多的资源,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关于公孙小意的线索,但谁能想到,现在却柳暗花明。
有弟子亲眼目睹了薛白云被杀的那一幕,那一招剑法他印象极深,同时隐约觉得似乎在那里见到过,等到他被俘虏了,审讯情报的时候,这个谜团他突然想到了答案,然后作为保命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吐露出来。
他不知道公孙小意是谁,可是白狐知道。
“旱魃老兄,你可听说过公孙小意的名字?”
沈渔放下了薄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旱魃,就是前世大宗师修为的高手,修炼一些奇诡的武功,或者闭死关,或者把自己葬在特殊的地方,然后在天地灵气,凶地邪灵等的改变下,转变了生命的方式。
成为旱魃之后,它会忘记过去,但不代表肌肉记忆中的东西,会完全的消失。
沈渔的声音很高,说到了公孙小意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并且用了狮子吼的手段。
谷/span“公孙小意!”
这个名字在水潭边响起,然后来回回荡。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你曾经施展了一招剑法,那是她擅长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她吗?”
沈渔从竹筏上,拔出了一把长剑,开始演示着青丝密剑。
在扬州城一年多的岁月里,公孙小意作为他最亲密的手下之一,大家相处的很愉快,不但是在工作上,还有日常上。
沈渔日常生活简朴,将军府内没有歌姬舞姬,丫鬟下人也是不多,平日里工作完了,就是弄点美食好酒等,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游戏,闲谈等放松。
这时候,无论公孙小意、岳玲珑还是白狐等,大家会戏耍玩乐,也会有人舞剑跳舞等等……
那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因为事业蒸蒸日上,加上沈渔作为定海神针而没有变成金箍棒,所以大家难得的放下了各种杂念,相处融洽,也是那段时间,沈渔不止一次见过公孙小意的剑法,而青丝密剑中最好最美的那一剑,就是旱魃施展的那一招。
千千一结。
剑光如同流水一样的荡漾开来,旱魃坐在了了岸边,看着面前的男子舞剑,而在它火焰燃烧起来的眸子里,却仿佛看到了一位极美的女子,正在碧波荡漾之间,以自己的才华、努力、辛苦、汗水等,舞动着自己的心情。
千千一结。
心有千千结。
“我一直不知道,我身边最亲密的人,公孙小意,她是什么时候被人换了的,也许是几天前,也许是十来天前,甚至可能时间更长一点……”
沈渔的声音,在碧波潭上荡漾。
“那个替换了公孙小意的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甚至认为,她就是公孙小意,她跟在我的身边,我也一直没有发觉,直到后来,当杨玉环和白狐发现了异状之后,我才知道真相。”
声音传入了旱魃的耳中,它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世界,和大唐世界的时间比,是一天和三百天的距离,我一直担心,万一小意她被送到了这个世界,我找到了她的时候,她已经白发苍苍了,或者说……请问旱魃女士,你知道什么她的消息吗?
你是她的弟子还是传人?或者……”
下一个可能,沈渔没有说出来,如果这种可能是存在的话,那么,最可怕最恐怖的可能,已经降临在他的身边。
不是关于公孙小意的,而是林娇和张娇。
从一开始,线索就很明显,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而已。
虽然只是某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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