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一路上,干涸的血迹蜿蜒曲折。
最终,叶敬修带着简夕停在了一个牢房前。
阴森暗潮的地牢内,云甜甜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衣衫褴褛,双手被吊在牢房中,勒出了一道道血迹。
血腥味飘散,旁边牢中的墨迁也没好到哪里去。
“夕夕,好好看着,该怎么对付这些欺辱你的人。”
昏沉的灯光下,叶敬修对简夕露出微笑。
牢房前放置了一把椅子,叶敬修做出一个手势,让简夕坐在上面。
他就站在简夕身后,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对佣人命令道:“动手。”
“是。”
紧接着,一条条毒性不强的蛇被放了出来。
它们沿着早就设置好的杆子往云甜甜身上爬,她被吓得大叫,惊恐的眼神濒临绝望。
“简夕……简夕,救我!”云甜甜无助地承受着毒蛇的啃咬,一边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求你,救我。”
“我说,我什么都说,找墨迁的人是我姑姑,是云芳苓想要害你!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求你救我……”
毒蛇将她一层层的皮肉撕咬啃下。
血淋淋的血肉极其可怖,浓重的腥味让简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十分不适。
“叶先生……”简夕坐立不安。
叶敬修双手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命令:“看下去,想要不被欺负,必须狠得下心,只有让别人知道你比他们更狠,他们才会敬畏你。”
无处可逃,简夕只能被迫看着云甜甜行刑。
那些蛇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去咬云甜甜的脸,但很快,简夕就知道为什么了。
叶敬修竟然让人将她的皮肉一层层剜下来!
“呕……”简夕再也受不了,扶着椅子干呕。
云甜甜的尖叫和怒骂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声声卑微的求饶。
血液顺着地板上的凹槽离开,简夕强忍着不适,刚要站起来,却被叶敬修一把按下去。
“你可是要成为叶家女主人的人。”叶敬修逐字逐句地说,“不狠心一点,以后怎么能撑起这些产业?”
叶家女主人?
叶敬修这是什么意思……
“可……”
简夕还想反驳,但胃里的极度不适让她脸色发白,她紧紧掐着手心,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云甜甜处理到一半,她疼得昏死过去,叶敬修示意接下来处理墨迁。
那长相妖艳的男人已然陷入狼狈,浑身上下都是细小的钉孔,管家浇了一盆盐水上去,他疼得睁开了眼。
“叶敬修……”墨迁眼底满是狠意,“你最好快点弄死我,否则,我必定把你拖入地狱。”
“那你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叶敬修轻轻勾唇,仿若前面的人不过是一只蝼蚁,“我就是地狱。”
再一次狠毒的行刑,这次,简夕终于受不了,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的手都在轻颤,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见识到叶敬修的狠毒。
难怪所有人对他讳莫如深。
难怪所有人都对他畏惧惶恐。
“夕夕,没事,我们以后循环渐进。”叶敬修柔声安慰。
那样温柔的眸光落在简夕身上,好像她就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轻柔地扶起简夕,示意管家,“将人处理了。”
“是。”
简夕被送回了房间。
陌生的布局,连香薰也变了,简夕躺在床上,一个人紧紧蜷缩在被窝里,一闭上眼,脑海中就都是刚才云甜甜绝望挣扎的画面。
她想找出手机,打电话给霍盛庭,她想听他的声音。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需要过霍盛庭。
手机上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简夕所在的被窝,上面依旧显示没有信号。
她手都在轻颤,无数次拨打霍盛庭的号码,得到的只有冷冰冰的无信号提示音。
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简夕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着蜷缩在一起。
“盛庭……”她喃喃着他的名字。
在寂静的夜里,一声声回响。
简夕一连着病了好几天。
连续不断的噩梦将她紧紧缠绕,那些地下室里,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简夕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的意识都昏昏沉沉,不停地陷在梦境中。
门外,叶敬修看了两眼,轻轻带上了门。
“去放出风声,说我找回了女儿。”叶敬修眸光暗色浮动,对管家吩咐道。
管家恭敬垂手:“是。”
时间就在昏睡与噩梦的日子里,到达了约定好的周五。
简夕依旧精神状态不好,在床上昏睡。
另一边,医院里,霍盛庭正在进行治疗。
比起刚清醒的那一天,他身上又多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针孔,无数的试剂都在用过了,可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半分好转。
甚至……每况愈下。
宋韩川和一大群顶尖医生围着他定制了好几套方案,没有一个有效,只能束手无策。
“现在几点了?”霍盛庭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面白如纸。
宋韩川还在研究他近几天的身体各方面机能的退化规律,闻言看眼手表,叹气,“下午三点了。”
Y国冬日天黑的很早,雪又大,今天简夕不可能再来了。
霍盛庭沉默,无言地摩挲着戒指,上面刻有他和简夕名字缩写的凹槽,像是划在他的心间。
“先生,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宋韩川语气满是担忧。
裴老根本找不到,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叶家的御用名医宋建章。
“这样下去,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每一天,霍盛庭的身体机能都在退化。
他从没有表露过一次不舒服的神情,但宋韩川知道,他精神上的创伤和9脑中的疼痛,时刻都在折磨他的躯体。
这并非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别再说了。”霍盛庭眸子轻阖,轻声道:“夜枫。”
低哑的声音刚出,夜枫身形一闪,出现在房内,“先生。”
“夕夕这几天怎么样了?”霍盛庭问。
夜枫低头:“在叶家的人说,最近这几天夫人都没有出门,似乎生病了。”
“怎么突然病了,要紧吗?”霍盛庭皱起眉头,“让我们的人想办法照顾,送药。”
“具体原因没有查探出来,可能是受了风寒。”夜枫道,“叶敬修的防卫非常严密,我们没办法直接接触到夫人。”
霍盛庭蹙眉:“那就再渗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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