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盆水摆在了绣像前,安宁又嗑了一个头,随后叫过徐敏若来:“你怕不怕?”
徐敏若也恨死了那个在徐家门前洒血的人:“不怕,我就想抓出那个人是谁来。”
“好。”
安宁笑了笑,抓住徐敏若的手一根针刺下去,徐敏若中指被刺破,几滴血就掉到了水盆里。
安宁也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进去。
几滴血到了水盆中,水就跟沸腾了一样翻滚起来。
“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
老太太扑通一声也在安宁身旁跪了。
安宁对族老和里正道:“许是菩萨真显灵了,几位长辈还是过来好好瞧瞧吧。”
好多人都挤了过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那盆水。
很快,水中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片漆黑,然后就看到一个身影悄悄的溜出家门。
她走到山脚下,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她把瓶子里的东西倒了一点出来,很快就引的几只山鸡还有野兔撞到了树上。
那个身影提了山鸡野兔拿刀子割破喉咙,就这么把血一路洒到徐家周围。
洒好了血,她还把死了的山鸡扔到山脚下。
“这是谁,这太可恶了?”
村民一个劲的喊着。
等那个身影转过头来的时候,好些人都惊叫出声。
“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
徐敏若握着拳头,看到水盆中的那个人时,气恨的猛的起身,冲出人群抓住徐二丫狠狠的几巴掌扇了过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怎么能……”
徐志勇也气的不行,他指着徐二丫对徐敏若道:“大丫头,狠狠的打,使劲打。”
然而,水盆中的景像还没有消失。
随后景像就变了。
变成徐二丫偷偷摸摸的拿了东西卖了换钱,然后用这些钱找了镇上的混混,让他们打断徐志勇的腿。
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里正和族老的脸都给气的通红。
陷害亲生爷爷奶奶以及亲姐姐和堂弟堂妹,这种人就已经天理难容了。
更何况她还买人打断亲爹的腿,像这么狠毒的人是绝对不能再留在村子里了。
小关村立村百多年,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歹毒的人。
几个族老想到徐二丫小小年纪竟然会做出打断亲生父亲双腿的事来,一时也觉得脊柱都发凉,吓的汗毛都起来了。
里正打量了徐二丫几眼,一张面皮绷的紧紧的:“这种人咱们小关村容不下。”
“肯定容不下。”
凡是看了盆中景像的村民对徐二丫都是一股脑的愤怒情绪。
徐二丫对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死手,对别人就更不要提了。
万一哪时候得罪了她,连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呢。
徐志勇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呜呜的哭着。
“这是为啥啊?为啥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我亲闺女都容不下我啊……”
安宁这个时候已经扶着老太太起来了。
她过去拦住徐敏若:“敏若,别打了。”
徐敏若想到徐志勇断了腿的时候她有多害怕,有多无助,就忍不住想哭。
那个时候她在徐二丫面前骂了不知道多少次打断徐志勇腿的那几个混混,徐二丫竟然还能和她一起骂,她表现的也是异常的悲愤,谁也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来。
结果呢?
这事竟然是她弄的。
徐敏若抱着安宁就哭:“大伯娘,我气不过,我气不过啊。”
安宁抚着徐敏若的背:“好孩子,咱不气啊,和这种人犯不上的,打她还脏了咱的手呢。”
徐二丫站在院子里,她脸上带着掌印,身上也有被徐敏若和冯氏打出来的痕迹,她抿着唇站着,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眼里是熊熊火焰,仿佛想要烧着一切的火焰。
老爷子看着这样的徐二丫,心都沉到了底。
他一咬牙,对族老道:“除名吧,把徐二丫除名,自此之后,徐家再没有这个人了。”
族老点头:“是该除名。”
里正道:“赶她出去,把她赶出村子里。”
徐二丫看了一眼徐志勇,再看看冯氏,冷笑一声:“当谁愿意在这里不成,一个个的愚昧之极,我才不愿意和你们再一处呢,走了对我许是件好事。”
她转过身就往院子外边跑。
冯氏赶紧跟上:“死丫头,你不许拿家里的东西。”
徐志勇整个人都几乎要傻了。
他看着老爷子,一边哭一边问:“爹,你说我是哪做错了吗?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啊?我的闺女啊,我从小养到大的闺女恨不得我死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整个人似是老了很多岁一般。
安宁这个时候把绣像收了起来,水盆也端走了,她叫刘宝一家拿了凳子出来分给族老还有里正坐下,又让刘来福出去买肉。
她走到老爷子跟前轻声道:“爹,咱家的事也麻烦大伙了,我让刘来福去买肉了,一会儿您请族老和里正在咱家吃顿饭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
安宁和老太太则是跟跑过来的村民一一的道了谢,絮叨了一番才请大家离开。
等关了门,老爷子便请族老和里正吃饭。
本来里正是不想吃这顿饭的,安宁却笑道:“您几位替我们家办了好几件事了,却一直连口饭都没吃过,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以前呢是家里困难,便是想留饭,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物件来,可如今家里缓过劲了,您几位必须给我们这个机会感谢一下,不然啊,我爹和我娘恐怕都要睡不着觉了。”
安宁这话说的漂亮,里正也笑了:“那行吧,今儿中午就在你家吃饭了。”
徐敏若和刘春梅去厨房收拾了一番,又烧了水泡茶端过来。
安宁则带着刘宝家的去厨房准备饭菜。
饭菜还没有做好,就听到门外又有喧哗声传来。
安宁让徐敏若出去看看,一会儿功夫,徐敏若就带着一个人进了门。
安宁从厨房出来一瞧,竟然是周旬。
“你是?”
老爷子眯着眼睛打量周旬。
周旬几步过去,眼睛红红的就要给老爷子跪下。
老爷子赶紧拦了他:“这位公子,你这是?”
周旬边哭边道:“伯父,我是周旬,我来迟了。”
老太太也愣住,半晌之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来了就好,莫再哭了。”
安宁赶紧过去相劝,又是劝老太太,又是劝周旬。
里正也跟着劝了一番,周旬止住哭声后道:“伯父,我如今中了举人,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往后伯父伯母就是我的父母,嫂子便是我的亲嫂子,我会待家里的孩子如亲子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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