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就是故意气褚红的。
她不但气褚红,稍后,她还会给褚红找个人早点嫁出去。
褚红这个丫头可不简单啊,她是苗太太特意找来监视安宁的。
苗太太就怕安宁嫁到卫家会对她的外孙不好,特意收买了褚红,让她做陪嫁丫头跟安宁到卫家,时刻的监视安宁,万一安宁起了什么坏心思,褚红就赶紧告诉苗太太,让苗家来治安宁。
苗太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哪知道褚红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褚红是打着爬床做姨娘的主意的,她两头挑事,一边挑着卫家那两个孩子对安宁不满,一边挑着苗太太觉得安宁处事不行,上一世,安宁在这个丫头手里也吃足了苦头。
这一次,安宁是没打算再留着这么一个心思不正的丫头。
照安宁来说,苗太太这个人想的实在有点太过浅显了。
她觉得安宁的姨娘早死,安宁又是个立不起来的,就放心的把安宁嫁到卫家。
她却不想想,正因为安宁姨娘早死,安宁在苗府里其实是没有牵挂的,她要真豁得出去,她就是闹翻了天,苗太太又能怎么着她呢。
安宁借口身体不舒服,晚上早早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也没有去给老太太请安,而是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之后,安宁又让丫头去给她请大夫,只说头疼难受的很,想找个大夫好好的看看。
安宁这个时候才嫁到卫家没多久,辛兰还没嫁进来,没人挑拨她和老太太的关系,自然,她在卫家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她一个当家奶奶病了,自然不会不给请大夫的。
不但大夫请了来,老太太还亲自来了。
老太太过来的时候,大夫才刚诊过脉,老太太一进门就问:“李大夫,我孙媳的身体如何了?”
李大夫吊了一会儿书袋,反正大体的意思就是安宁从小没有养好身子,吃的太差导致身体有些虚弱,另外就是她晚上的时候受了寒,导致邪风入体,这才引起不适的。
“还要劳烦李大夫开些药来。”
老太太一听赶紧让李大夫开药,又让丫头去抓药煎药。
等李大夫走后,安宁白着一张脸硬撑着坐起来:“实在是我不中用,倒劳累老太太来瞧我,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
老太太摆出一张慈祥的面孔:“你且别多想,好好养身子才好。”
安宁点头:“我听您的,这几天肯定养好身子。”
她拉住老太太的手,一副对老太太极为信任孺慕的样子:“我这病的实在不是时候,这几天,我才把咱们家上上下下的关系疏理好,各处也有一些了解,可我这身子不争气,这便病了,家里家外的也……还有素姐儿和醒哥儿,我也实在放心不下,怕是要劳烦您多看顾了。”
老太太笑笑:“这算什么,我是孩子的曾祖母,理该照顾的。”
安宁也笑笑:“能嫁进卫家,能得您这样的慈祥的祖母,也不知道我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原来我才嫁进来,上上下下的都不明白,好些话都不敢说,可如今我瞧着老太太这般疼我,便跟我的亲祖母是一样的,我就斗胆说说我的浅见了。”
老太太看安宁难受的头上直冒冷汗,脸白的都没了血色,就劝她不要操心,先休息再说。
安宁红着眼睛道:“我这一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若是不说出来,我实在担心,老太太容我说说吧。”
老太太点头:“你且说说。”
“我最为担心的便是家里两个孩子的教养,醒哥儿可不小了,可我瞧着他连个先生都没有,便是素姐,合该请个教养嬷嬷的,我和老太太一样疼两个孩子,可越是疼爱,才越该为他们考虑,我即为卫家妇,也合该为卫家着想,为大爷着想,孩子的教养问题,那是一家之根本,断不容有任何的闪失,还请老太太明鉴。”
安宁说的这番话诚心诚意,让老太太大为感动。
她拍着安宁的手道:“好孩子,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之前我上了年岁,也没怎么照顾两个孩子,倒是疏忽了,你们老爷和原儿又成天的在外忙活,顾不上后宅这些事情,也没有想到这些,若不是你说,我们竟然都没发现孩子不知不觉的都这般大了。”
安宁气喘吁吁的躺下:“实在也是您和老爷还有大爷太过疼爱孩子了,总是觉得孩子还小。”
老太太就笑了:“你说的也是。”
安宁喘了几口气就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知道她实在难受,就道:“今儿原儿就回来了,这事就交给他办吧。”
“大爷回来,那再好不过的。”
安宁闭着眼睛虚弱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皱起眉头来。
老太太起身:“你好好养着,缺什么便让人和我说,想吃什么就交代厨房一声,万不可再费心劳神了。”
安宁闭着眼睛抬了抬上身:“孙媳省的。”
老太太赶紧让人按住她:“别动了,我先走了,异日再来看你。”
等老太太走后,安宁就打发了这一屋子的丫头婆子。
老太太回到自己院子里,就问陪了她多年的婆子:“郝林家的,宁宁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冻着的?”
郝林家的上前一步轻声道:“是前儿少爷捉弄大奶奶,把一盆冷水浇在大奶奶身上,想来,是因此受了风寒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醒儿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捉弄宁宁?是谁在中间挑拨了……对了,醒儿和素素身边得用的那些人都是苗家送来的吧,看来,苗家是有什么心思了。”
郝林家的低声道:“今儿少爷和姑娘没带一个下人就闯进少奶奶房中,少奶奶觉得伺侯少爷和姑娘的下人不尽责,一怒之下罚了那些人。”
老太太倒是笑了:“她还算是个聪明的,做事也果决,想来,她也看出醒儿和素素身边的人有问题了,这才和我提起先生和嬷嬷的事情来,也罢,她也算是一片苦心,便依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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