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过以后吗，孩子出生后，沈家能够千万种方法做亲子鉴定，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保住这个孩子吗？”
“这些年我在国外也没闲着，只要出了国，我保你和南渊平安。”
“沈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孩子，真的是傅晋的，如果您再说这样的话，我只能请保安了。”
慕言态度坚决而果断，沈南青一声叹息，慢慢弯腰想捡起钥匙。
慕言于心不忍，打算捡起钥匙还给沈南青，但沈南青没接，“钥匙就放在你那吧，飞机是下午三点的，他会一直等下去。”
沈南青说完，就要离开。
慕言身体摇摇欲坠，所有的坚强在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眼底全是沈南渊愤怒离开的样子。
他……真的在等自己吗？
即便是失忆了，他也能重新爱上自己？
如果真的能保住孩子，她何尝不想……
沈南青一边走，一边慢慢说道：“慕言，你还年轻，却已经没了勇气。”
“这样……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慕言紧抿着唇不作答，可眼泪却吧嗒吧嗒直落。
就在沈南青的手搭在扶手上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慕言的声音，“您等等，我跟您走。”
沈南青脊梁一挺，眼睛里有些温热，他轻声说了个好字，“我在外面等你。”
出了门，沈南青擦拭眼角泪痕，却又笑了，“南渊，你小子比我幸福。”
慕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冲动之举，只是在答应沈南青的那一刻，她有些后悔了。
可……
自己真的能这么放纵吗？
她想到了傅晋，想到了对自己如亲生女儿般的傅家父母，若是真这么一走了之了，又如何向他们交代？
慕言再次拉开了门，沈南青看着慕言没有换衣服，知道她犹豫了。
“如果你是担心傅家，这边我会来帮你解释，并且会给傅家一笔不错的补偿。我想傅家父母也不愿意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吧。”
沈南青再次击中慕言的心脏。
是啊。
如果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给傅晋，那傅家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这一次，慕言没有再犹豫，叫来了秦沫，又用最短的时间开始换衣服。
秦沫得知慕言的决定，没有丝毫劝说的意思，反而是心底忽然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本该如此。
“言言，恭喜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我会替你开心的。”
慕言面上并无喜色，她低声喃喃，“这个决定……真的正确吗？”
秦沫拆礼服的手一顿，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我不清楚，但我想……这至少是能让你开心的决定。傅晋虽然好，但终究不是你的选择。”
慕言垂首，没有说话。
外面忽然响起了傅晋的声音，应该是沈南青的人在周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傅晋砸门的声音，“言言，言言……”
慕言眼底露出了慌乱，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秦沫眼疾手快，又迅速将礼服披上，做出深呼吸的动作让慕言跟着放松，接着自己前去开门。
傅晋进来，见慕言还在，像是松了口气。
可随之步伐放慢，眼神也跟着暗淡下来，他缓缓道：“言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听人说你身体不舒服，要紧吗？”
慕言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怎么……”
傅晋捧起慕言的脸，“怎么你的脸色这么苍白。”
“有吗？”
慕言的眼神开始闪躲，傅晋则是拿起旁边口红，替她加深唇色，“言言，你嘴巴不够鲜艳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呢。”
傅晋真诚的眸子，愈发让慕言无地自容。
她拼命避开傅晋的视线，但傅晋却是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想要轻轻吻一口，却是被慕言躲过去。
傅晋自嘲一笑，松开了手，但依旧弯着腰替她整理着耳朵边的碎发，“言言马上就要去见自己最爱的人了，怎么能够不漂亮呢。”
“什么？”
慕言惊慌。
一起身，撞翻了化妆柜上的瓶瓶罐罐，接着眼底更是惊慌失措，她没想到，傅晋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自己……还走得了吗？
“言言这么紧张做什么？”
傅晋露出不解的眼神，两手一摊，“我还以为，言言会很开心的。”
“对不起。”
慕言摸不清傅晋的情绪，只觉得他和平日生气不一样，内心的羞愧让她低下了头，说着道歉的话。
“言言不必跟我道歉，本来……言言喜欢的人也不是我。”
傅晋笑笑，“现在言言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我又怎么能阻拦吗？”
“言言还能等我来话别，我已经很开心了。”
“况且……”
傅晋顿了顿，“况且，我刚刚在言言眼底看到犹豫了，至少说明言言在我和沈南渊之前，还是做了摇摆选择不是吗。”
这就够了！
秦沫不安地看着眼前场景，她生怕傅晋会因为冲动，伤害了慕言。
但此时此刻的情况，好像是傅晋同意了？
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她就希望她开心？
这已经不是秦沫所能了解的领域了，只能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待慕言自己做决定。
“快换了衣服走吧，车还在外面等着呢，别让沈南渊着急了。”
傅晋说完，微微侧身，“言言你一个人不好出去的，得我陪着你。”
“好。”
十秒后，慕言终于咬着牙应下。
傅晋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男人的真实情绪，但在那一刻，她知道，傅晋心底一定很难过吧。
这是，她第二次失约了。
礼服是之前就换好的，一身大红色旗袍将她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傅晋回过头，眼底满是惊艳。
但很快，又化作了平淡的笑容，“言言，我送你。”
他缓缓伸出了绅士之手，慕言轻轻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两人步伐都放慢了许多，偶尔碰见宾客，傅晋从容不迫地打着招呼。
大家都以为，两人是要去宾客厅，所以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怀疑。
慕言却觉得各方的眼神都像是在审判，她想加快步子，无奈傅晋走的更慢了，甚至绕远了道路。
他像是要带着慕言，和在场所有人都打完招呼，才放慕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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