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不知道沈南渊到底抽的哪门子疯,心急火燎地把她叫回来后,却根本没打算见她。
慕言在门口吃了闭门羹,转身就要离开,正好碰到丽姐过来,见到慕言微微诧异,低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慕言说了经过,丽姐哦了一声,道了一句难怪。
慕言隐约觉得有事发生,询问了一句,丽姐却又换上了一脸轻松的笑容,拍了拍慕言的背,“没事,你先回去休息。”
见丽姐不肯多说,慕言也不好多问,点了点头,打算先回去。
因为听陆庭深说过莫珠的事,慕言晚上特意留意了一下,看着莫珠正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喝酒,稍稍松了口气,心想丽姐再严厉,也不至于真和一个小姑娘过意不去。
“慕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慕言一转身,就看到了郑蓉蓉。
在她身后,正是慕晓梨。
此时慕晓梨一脸得意且张狂地望着慕言,那架势就好像找到了可以依偎的靠山,根本不带怕慕言的。
“慕言,这个点了,你不用上钟的吗,还在这里晃悠。”
慕晓梨出言嘲讽。
“要不要过去玩一下啊,都是以前北城的朋友,说不定大家也能帮衬你一把。”
慕晓梨说着,捂住了嘴巴,那画着精致眼妆的眸子里,充满了恶毒的神色。
郑蓉蓉神色还算淡定,但并没有阻止慕晓梨的话,等说的差不多了,才道:“以慕小姐的身姿容貌,留在保洁部实在是太可惜了。”
慕言轻笑。
“的确。”
慕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尖,露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昨天就已经跟丽姐说过了,以后就来客房部上班了,总得……对得起自己是吧。”
郑蓉蓉眼底稍稍有些诧异,但稍纵即逝,并没有让慕言发现。
她点了点头,但又有些不甘心,“沈总同意?”
慕言一脸诧异,“郑小姐怎么会觉得,一个金屋的大老板会管一个小员工的问题?”
郑蓉蓉觉得今天见到的慕言有些奇怪,至少和她当初在北城见到的慕言完全不同,这么说吧,如果慕言宁死不从,又或者屈打成招,不得不做这个,那她能理解。
但现在……
如果说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可慕言的眼神和里面热闹的女人又不同。
她总是很冷静,冷静到仿佛眼下谈论的话题都和她无关。
郑蓉蓉是真的看不透慕言了。
慕晓梨在一旁低声道:“她要来客房部上班,岂不是更好。”
郑蓉蓉没有吭声。
在被大姑重新上完课后,郑蓉蓉的思想也蜕变了许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嫁进沈家,甚至连慕言的事,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但慕晓梨的话,稍稍提醒了郑蓉蓉。
会不会是慕言以退为进,故意用这种方式刺激沈南渊,她可是听说,慕言最近和沈南渊的关系不太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点你吧。”
郑蓉蓉想进一步试探。
“抱歉。”
慕言咧嘴一笑,在郑蓉蓉不解和探究的目光中,慕言笑道:“我今天休息,不上班。”
出了金屋,慕言吹着冷风,感觉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郑蓉蓉会关心自己?这是不可能的,眼下即便她和沈南渊已经没了关系,郑蓉蓉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或许,她应该做些什么。
“嗐,言言。”
不远处,肖恩穿着夸张的彩色卫衣,戴着一定脏脏帽,站在马路对面和慕言打着招呼。
慕言打了一个哆嗦。
不知道为何,慕言一看到肖恩,本能地就想转身离开,但肖恩还是坚持穿过人流,迅速窜到了慕言面前。
“跑什么?”
风有些大,扬起了一些灰尘,肖恩微微眯起眼睛,但眼神依旧在笑。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慕言面无表情,甚至头都没有抬。
“我们之间怎么可能连话都没得说。”
肖恩可不信,站到慕言面前两只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望着慕言,忽然又嬉皮笑脸起来,“哈哈,慕言,你看起来真衰。”
也是这句话,彻底把慕言的怒火点燃。
“是啊,可不是么。”
慕言撇撇嘴,嘲讽道:“我现在可不敢跟肖总站在一块儿,指不定明儿就会传成什么样。”
“传成什么样?”肖恩一脸茫然。
慕言呵呵一声冷笑,心想这家伙还真能装傻,不就是玩么,他觉得有意思,可她并不这样觉得。
“肖总,我也是有尊严的,可能你觉得你那天的话没什么问题,但我却差点因此送命。你觉得好玩的事,在我看来就是要我的命。”
肖恩见慕言神情冷漠,脸上笑容也逐渐沉寂,他两手一摊,“发生什么了?”
“算了。”
慕言懒得多言,她只知道,如果不是莫珠误会了肖恩当初那番话,认为自己和肖恩有一腿,就压根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
慕言不想多说,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金屋的客人呢,转身就要回宿舍,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
是沈南渊。
慕言拧眉,心想这家伙搞什么鬼,又要见她了?
果然,电话刚接通,男人就问她在哪。
肖恩一脸好奇地在旁边听着,末了又像是没事人一般,询问道:“是沈南渊吧,这家伙可真放心不下你啊。”
慕言没有搭理,打算去沈南渊办公室,走了两步,像是刚想起来,又回头对肖恩道;“我转到客房部了,今后,还请肖总多多关照啊。”
肖恩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却是和郑蓉蓉问了同样的话,“沈南渊的意思?”
慕言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
沈南渊办公室。
是丽姐开的门,看到慕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先出去了。”
顿时,慕言的脚步放得又轻又慢,办公室很大,起先她以为沈南渊不在,直到窗帘后面传来了咳嗽声,慕言才惊觉地看着沈南渊。
沈南渊却并没有看她,而是道:“去客房部上班?”
原来是这事儿。
慕言放松下来。
嘴角扬起不大的弧度,自嘲道:“反正是在金屋工作,做什么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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