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徐氏拉住了她的手,“你今天……他有没有为难你?”
这样的时刻,她还记挂着这件事,江雁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将脑袋搁在她腿上:“娘,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掌印总归只是喜欢女儿,并不是要害女儿,起码女儿仍旧会健健康康地活着不是吗?现在,你只要一心一意陪着爹爹便好!”
徐氏摸着她的头,眼眶红了红。
她抬手将眼泪拭干,方才将江雁回扶了起来。
“雁回,是爹娘没有保护好你,是爹娘对不起你。”
徐氏说着,眼眶又红了,江雁回心口痛得如火烧一般,她红肿着眼睛摇了摇头:“爹娘给女儿的已经够多了,余下的路,让女儿自己走吧!”
徐氏抓紧了她的手,抱着她痛哭起来。
江尚中的病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这一刻,谁都不想点破。
“老爷,你怎么能丢下妾身呢?妾身才刚到你身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两个人情绪都到达极点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哭声,那哭声由远及近,听着都到门口了,但是很明显被下人拦了。
“她来了。”徐氏连忙擦干眼泪,看向昏迷的江尚中,“你爹现在不宜被打扰,我去会会她。”
“娘!”江雁回拉住了她,她没有忘记徐氏被王萍气晕的事情,“你在这里陪着爹,我去。”
徐氏一凝:“你?”
江雁回擦干了眼泪,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我好歹是江家嫡女,您和爹爹的掌上明珠,得你们教导这么多年,女儿总该去见见场面。”
徐氏拿帕子替她擦了擦眼睛,勉力含了一丝笑容:“好。”
江雁回拉开门走了出去。
妇人被拦在廊下哭嚎着,口口声声都在说着江家不把她当人,不让她去看江尚中。
江雁回将身后的门关结实了,吩咐一旁的巧姝:“搬张椅子来。”
很快,椅子便送到了江雁回脚下。
江雁回移步坐在了椅子上,竟看着院中撒泼的王萍,吩咐一旁的下人:“松开她。”
王萍得了自由,这才瞧见眼前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小姐,不用猜也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她眯了眼朝江雁回走近:“你是大小姐?大小姐,你来了正好,妾身还想问问大小姐,凭什么老爷都昏过去了妾身还不能来探望,这到底是哪家的理?”
“哪家的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家谁说话算数。”江雁回看着她,“王姨娘,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被爹爹赶回福建的,没有爹爹和娘亲的诏令,你擅自从福建来金陵,我且问你,谁给你的胆?”
她端坐在那里,声音并不尖锐,也不够威严,可四平八稳的声音砸下来,愣是叫王氏愣了一下,一时竟忘记找话来反驳。
“大小姐,妾身可不是被吓唬大的。”王萍暗道自己竟被一个丫头唬住了,急忙挺直了腰板,“当年,老爷是不让我回来没错,可他没说过不让念回回来啊,念回说到底还是江家小姐,如今她年岁大了,该到了许配的年纪,妾身总不能擅自做主她的婚事吧,所以当然要送回来请老爷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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