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俏情绪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两人在用眼神无声交流,江雁回始终笑着,叶俏却红了眼眶。
沈焕瞧得心烦,伸手就把江雁回拉了回来。
“宴会即将开始,臣就不在这里叨扰皇上雅兴了!”
待回到座位上,眼瞧着江雁回一副不言不语,郁郁寡欢的模样,沈焕嘲讽冷笑:“怎么?不愿意?”
江雁回回过神来,勉强露出笑脸:“没有。”
“既然没有,哭丧着脸给谁看?”
江雁回意识到他这是不高兴了,连忙收起心情,拿过一旁的酒壶给沈焕倒了杯酒,郑重递给他:“谢谢你让我见了俏姐姐一面,看到她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你的照拂,我不会让你白白为我做事,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沈焕冷着脸看向她手里的酒:“既然是要谢我,那就自己把这杯酒喝了。”
江雁回不善饮酒。
但他既然这么说,这杯酒无论如何都得喝下去以示诚意。
她闭了眼睛,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咳咳……”那酒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比她在萧培陵那里喝的酒烈上很多倍,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沈焕冷眼看着,端了酒壶往她杯子里添酒:“再喝。”
江雁回愣了一下,看向沈焕的眼眸,见他眼底写着不容拒绝,便深吸口气,再次干了。
“再来。”
第三杯酒满后,江雁回也不看他,端起来就喝,只是喝完之后她就蒙圈了,不止脑袋蒙,眼前也人影晃荡,谁是谁都看不清楚。
她抓住沈焕身上的衣服,似乎企图以此保持镇定,可才镇定一秒,眼睛一闭,脑袋一歪,便往他怀里栽去了。
沈焕抱着昏睡的她,总算是心满意足。
就是个不省心的,在外面还能做做样子,老老实实待在他身旁,一看见叶俏就跟枯树逢春一样,热情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瞧得人心烦。
江雁回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陌生房间,脸生的婢女给她挑开床幔,江雁回才发觉外面一片漆黑,已经晚上了。
“江姑娘醒了?可需要用膳?”
江雁回揉着炸裂的脑袋问她:“这是哪里?”
“这里是掌印府,掌印说,江姑娘今夜就歇在此处,已经安排过人通知江府了。”
江雁回连忙看向四周,当发觉这确实不可能是皇宫时,连忙起身穿衣服:“不行,闺阁女子怎能私自宿在他人家中,传出去别人怎么看……能帮我备马车吗?或者马也行……”
婢女面露难色:“这……”
“今晚就在这睡。”
伴随着一道冷飕飕的声音,是沈焕一身黑衣迈步而入。
他径直进到房间:“把晚膳传进来。”
婢女如释重负出去了,江雁回扣衣带的手发僵:“你我还没成亲,这样传出去我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沈焕径直在桌子边坐下,敲着桌面:“经过今天,你觉得你还有名声?”
江雁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泄气停下动作。
他说得没错,今天的宫宴,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在议论她,如果不是后面喝醉,整场宫宴绝对如芒刺在背。
而那些人可以说都是爹爹的同僚,爹爹日后想立足朝堂,只怕都得担上卖女求荣的罪名,而她这位江家小姐,更是贪慕虚荣,攀附权贵,薄情寡义,昔日茂凌生骂她的哪些罪名,如今算是彻底坐实了。
而这一切,可以说全是拜眼前这个未来的九千岁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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