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层洋楼门前,车渐渐停稳。
砚时柒睡得很沉,眉心时而蹙着,鼻尖翕动,长长的眼睫在斑驳的光线下,遮住了眼底的青疲。
朦胧间,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叶浮萍,摇荡在碧波浩渺的湖面上,一阵暖洋洋的微风拂过,舒适的令她发起一声喟叹。
安保队长穆沂目送着秦柏聿抱走砚时柒的背影,抿了抿嘴角,站在车门旁有些无所适从。
夜色浓稠,他拿起烟盒点了一支烟,望着墨空几经思量,还是决定压下告状的心思。
毕竟……他还没搞清凌家小千金的意图,贸然向四少汇报,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秦柏聿动作轻柔的抱着砚时柒走进别墅,上楼时步伐微缓。
这时,似因他举步上楼的动作,怀里的女人睡得不太安稳,扭头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似的梦呓着,手臂也顺势搭在了他的肩处。
男人稳住身形,肌理鲜明的臂弯松了些力道,她太瘦了,甚至让他产生错觉,生怕用力一些,就会伤到她。
少顷,见砚时柒脸蛋贴在他的怀里再次陷入沉睡,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疼宠,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将她安放在床上。
卧室里,只亮着两盏昏暗的夜灯,秦柏聿刚刚倾身放下她,起身时蓦地袖口一紧,转眸就见砚时柒翻身将他欲收回的小臂当成抱枕牢牢搂入了怀中。
秦柏聿:“……”
男人瞳孔微缩,摇头浅笑间俊颜浮上无奈和纵容。
罢了!
秦柏聿顺势坐在床边,朦胧的光影里,沉深如墨的瞳里噙着温柔,落在砚时柒睡颜沉静的脸蛋上。
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他单手撑着膝间,专注的神色柔和了他冷傲的轮廓,绯色的薄唇微微上扬,透着几分隽秀。
大概是男人的视线太专注,哪怕陷入沉睡,砚时柒还是被这样的目光惊得迷糊醒来。
她颤着眼帘,蹙眉睁开眼,清波似水的瞳里还隐现着迷茫。
砚时柒叹了一声,眼睫颤了颤,几番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昏沉的光晕里,男人静坐在她的身边,单薄的宽松针织衫,闲适随性,望着她的沉眸里,漾着温柔似水的波光。
视线再往下,顺着他的臂膀一路来到自己枕边,砚时柒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抱着他的小臂睡得很沉。
砚时柒心尖一抖,有些慌张的松开手,借势往床里侧滚了一圈,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脸蛋艳红似火。
“睡醒了?”
男人含着笑意的声线窜入耳畔,砚时柒双手捂着脸,闷在枕头上,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没有,做梦呢!”
“呵……”
秦柏聿的笑声自唇角溢出,在安静的卧室里,像醇厚的琴音撩乱了气氛,也灼烧了砚时柒故作的冷静。
她蓦地扭头,对上男人沁满促狭的眸,襟着鼻尖,底气不足:“你怎么不叫醒我?”
男人轻扬唇角,伸手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指尖在她额头上点了点,语气揉着疼惜:“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