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需要小道消息吗?不管怎样儿子都得把她娶到手,至于好与不好,过后再看,不然……儿子的屈辱要找谁报?”
想到那罗晓瑄在书院的名气跟才气,屈言希有自知之明,在科举上比高低,那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从他在意的人身上下手,才能一解他心头大恨。
而且上次他去村里时也打听出来了,那位罗六小姐对外名声也还不错,他觉得母亲真是有些多此一举。
妇人见儿子急躁的样子,解释道:“希儿,娘是希望多了解一些罗家的事,那样对我们去提亲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爹也是多年不曾回过村里,现在那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我们总得事先多了解一些事情,才不会两眼一抹黑;
你爹还说过,这次去村里是要打着叙旧为主,再慢慢往亲事上提,才不会让人觉得我们是另有目的。”
见儿子还是阴沉沉的脸色,只好再次说道:“希儿你要知道,你要娶的人在家排行第六,上面的几个兄长可是都没有娶亲,要想顺利的跟罗家最宝贝的丫头定亲,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你爹是生意人,他养成的习惯,就是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儿子啊你还小!还得多跟你爹好好学学,以后家里的产业可都是需要你继承的。”
至于家里的那几个庶女,哼!要是她们都乖乖听话,等出嫁时,多赏点撑场面的东西,也无不可。
“那些事以后再说吧!反正爹的后院有您看着,以后家里的财产铁定得是儿子的,现在儿子就想出了心口的那口恶气,不然时间久了,……会发疯的!”屈言希觉得父母这种瞻前顾后的想法实在太多事了,做生意难道不是讲究先下手为强吗?
眼神阴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理解到自己内心的委屈。
“好好好!娘会快点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等你爹到了,我们就出发去村里。”妇人见儿子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又怕他不管不顾的随便乱砸东西,忙答应着他。
这里可不是府里,可以随他怎样发泄都行,他们也不是怕儿子砸坏了这里的东西,会赔不起,她担心的是,在亲事没有定下来之前,希儿是不能传出去半点不利于他的消息。
客栈人多嘴杂,罗家现在也不是山野村夫,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谁知道会不会遇到跟罗家相熟的人呢?万一希儿暴怒之下做了不好的事,传到了罗家人的耳朵里,怕是联姻这事就得胎死腹中了。
屈言希见母亲同意了后,端起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儿子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
妇人看着儿子怒气未消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空旷的街道上,一匹快如狂风疾速般的骏马飞驰而过。
很快就来到了府衙门前,先是跳下来一个满脸焦急的青年,后从马背上扶下来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大夫您可还好?真是非常的抱歉!”青年歉意的看向有些颤巍巍的老人家说道。
“老朽理解,大人前面带路就是!”唉~!年岁大了,腿脚身子骨,就是比不了年轻人喽!
青年感激的点点头,扶着老人家往大门走去。
几个衙役看到大人回来了,忙上前打招呼,牵过马绳。
罗永清点点头,扶着大夫一路往后院而去。
府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都聚在了正院的外面。
看到老爷请了大夫回来,都自觉的让开了道。
罗永清此时也无心跟这些人说话,扶着大夫进到院子里,就看到屋檐下跪着一个人影,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越过她,带着大夫进了屋内。
来到卧房,床边守着几个贴身丫鬟,见老爷带着大夫来了,屈膝行礼:“老爷。”忙让开了位置。
大夫看了一眼床上两眼紧闭,脸色苍白带着满头虚汗的病人。
知道情况肯定不太好,也不多问什么,直接给病人把脉。
几息过后,眉头也是越皱越紧,打开药箱,取出银针给病人行针,暂时稳住病情后,起身在早已准备好的纸墨上,快速写了两张的安胎药方。
“大人速派人去药房抓药,让人熬好端来,一定要快。”
罗永清接过药方就出去换来自己的随从,让他快马加鞭去抓药。
屋里的大夫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个丫鬟,叹息一声,才道:“给你们夫人换洗一下吧!尽量不要移动她。”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自动出去一个取热水,一个去衣橱里找主子换洗的干净衣物,一个丫鬟守在床边,拿起干帕子给昏睡的人,擦拭着被汗水打湿的发髻。
三人分工明确,本来还担心年轻丫鬟不顶事的老大夫一看,暗中点点头。
罗永清走进来就听到这话,内心一惊,就想开口询问,被大夫阻止了,“大人,移步外屋,老朽再说夫人的情况吧!”
“好!大夫您请!”罗永清走时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
两人来到外屋,老大夫不等男人开口询问,先说道:“夫人肚子里的胎儿能不能保住就看今晚了,也幸好在夫人出事时,及时给她喂了安胎药,不然可能等不到老夫过来,就得小产了……可能还有大出血的危险!”
“大夫,请您务必保住胎儿,要是……出了意外,她会接受不了的!”这一胎都是调养了几年才有的,要是这次没有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她人都得崩溃。
“大人放心,老朽自然尽力,为免今晚再有意外,大人可以在府里给老朽准备一间屋子。”老大夫略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今晚不回去了。
“谢谢大夫,休息的屋子,我马上让人去给您安排。”罗永清感激的说道。
“大人客气了!先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行医救人本就是老朽的职责。”老大夫温和的说道,看着青年频频往里屋瞧,就说道:“大人可以进去看看夫人,等夫人服过汤药,老夫再进去给夫人把脉。”
“好!那我就先失陪了。”罗永清先是走到门口,让守在门外的随从去给大夫泡点热茶水,再交代厨房备点好消化的夜宵,方便老人家半夜肚子会饿。
等随从离开后,他转身时撇了一眼从屋檐下移到院子里的人,心中怒气直充脑门,眸子微眯,哼了一声就朝里屋走去。
已经跪了很久的人,本就有些摇摇欲坠,在看到门口的男人向她扫过来的视线时,更是吓的快魂不附体了,随后想到自己这是在忏悔认错,又咬紧牙关,抖着身子尽量跪的有诚意一些。
在感觉那道视线消失的时候,内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抬眼看向门口处,思绪慢慢的回想到之前跟大姐起冲突,失手把她给推倒了。
当时怎么就那么巧,被出来散步的大姐听到了她说得那些话呢!明明都那么晚了,大姐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出来干嘛呢?要是不出来,就不会听到那些话,她们姐妹就不会因为拉扯之时,导致她失手……弄成现在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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