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嘴角染上笑意,本来想过去跟这位未来的杀身仇人打一声招呼,却看到走近温时澹的秦商。
她停下脚步,看着秦商好像交代了温时澹什么,温时澹恭敬的点头离开,然后秦商也走了。
啧,没意思。
她往前走,溜达了一会儿累了就坐下来让柳绿去给她要一杯茶。
长公主府的这块假山好看,今日来的客人又多,这会光是假山这一块就聚集了很多人。
她坐在两块假山的死角里,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她却能看到外面的人,而且还能听到他们的话。
来来往往,有谈论今日打扮的,有谈论哪家公子好看的,还有谈论各家送的礼品的,而作为这本书的主人公,秦知秋自然也免不了被人讨论。
“今日又看到了秦四小姐,真是位奇女子。”
“不过我听说秦四小姐又被那疯子给欺负了,秦四小姐是走着来的”
“清和县主好生过分!秦四小姐这样的才情,竟然还有人欺负她,真是冷血,真是无情!”
“安王殿下,您说句话啊,长公主还夸您和秦四小姐郎才女貌呢。”
秦浅撑着下巴看着一群人往这边走来,而安王周安诚被这些人簇拥在中间。
本来安静走路的安王被旁边的问到,他无奈轻笑,“让本王说什么?”
“说说秦四小姐和清和县主啊,您是不是也觉得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这云自然是秦知秋,而这泥可就是秦浅了。
安王并不赞同这位公子的比喻,秦浅也有她的好,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不好。
他双唇微抿,倒也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众人见安王没说话,就以为他是默认了他们的形容,所以接下来他们就更过分了,甚至把秦浅跟红袖招的姑娘相比较。
假山后面,秦浅听着他们的编造着一个又一个她的不堪,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一个弧度。
“怎么,清和县主这样的气都受得了?”
耳边突然传来的气声让秦浅嘴角的笑僵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
她听出来了来人是谁。
她依旧看着安王那边,连头都没回对身后的人说:“你命到是大。”
看她没反应,温时澹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多亏了清和县主,不然属下哪里活到今日?”
秦浅哼笑,“知道就好,你这条狗命是本县主救的,可别轻易的死了。”
她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轻视让温时澹身侧的拳头攥紧。
双眼微眯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突然问:“为什么救我?”
“想救就救喽。”
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就像是救一只蚂蚁一样。
“你不是说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吗?难道你就不怕我给侯府带来危险?”
秦浅终于转过来了身子,面对着他,眼底透着笑意,“你觉得我会在乎侯府怎么样吗?”
温时澹拧眉,以前觉得这女人绝情冷意,但听她说出这话还是有些动容。
“那可都是你的亲人。”他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替你保守秘密明明受益的人是你,你却站在对面指责我,你真是和那些人一样虚伪。”
温时澹磨牙,“我是该谢谢你,但我也只是好奇,你真的要看着侯府的人去死?”
“不然呢?去告诉南阳侯当年被他害死的镇远侯的小儿子回来报仇了?然后我就能阻止你通过其他的渠道复仇了吗?”
她话音没落,温时澹脸色唰的就变了,他戒备的看看她,身体紧绷着,仿佛下一刻就向着她扑上去狠狠撕咬了她。
“你怎么知道?”
他自认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为什么秦浅一个内宅女人知道他的身世?
她还知道什么?
不管对面这人是如何知道的,反正就不能留!
这一会儿,温时澹确实产生了杀意。
“怎么,想杀了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她笑意不达眼底,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手握剧本的感觉真爽。
温时澹真的想动手。
就在这时,安王那群人已经走到了外面,他们谈话声更加清晰。
温时澹理智回来,听着外面那群人如何贬低着面前人,他垂头,看着秦浅的双眼,用气声说:“看来清和县主真的变了。”
听到外面这些话都无动于衷了。
两人靠的近,他说话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她微微侧头躲开,哼笑一声,“想屁呢,本县主看着是能忍气吞声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温时澹胸口就被她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听她说了一句“以后说话离本县主远些”,然后转身走出了假山,和外面安王等一众人迎面相对。
温时澹双眼微眯,捂了一下刚刚被秦浅推的地方,退到了另一座假山后面,躲藏的更隐蔽了。
秦浅突然出现让陪着安王的一众人措手不及,上一刻还在说着秦浅的那位公子吓得一噎,下意识的往安王身后躲去。
秦浅对这个人有印象,上次去寺院,碰到安王时,他身边就跟着这个公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高家的。
秦浅从那位高公子身上收回视线,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嘴角带着笑意。
只是这笑意却看得在场所有人后背发凉。
“清和县主。”为了缓解现场奇怪的气氛,安王主动开口说话。
“我跟安王殿下还真是有缘分啊,随便出来走就能碰到。”
安王没觉得她这话冒犯,但他旁边这些公子脸色却难看了得很。
真是不知羞耻!
明明就是在这里等着安王殿下过来的,还说是巧合。
他们一个个的都要把不屑写在脸上了,秦浅假装看不到都不行。
“清和县主怎么没在长公主那边?”安王问,一副磊落。
秦浅笑意盈盈,“这不是随便走走吗?真是不巧,就听到了一些不入耳的话,本县主现在很是不开心。”
说着她又瞥了一眼跟在安王身后的一众人。
这些人心里对秦浅鄙夷,但是碍于秦浅的身份他们还要忌惮,秦浅都要替他们矛盾。
“有些话隔得远我也没怎么听清楚,刚刚那几位,不妨站出来当着我的面好好说清楚。”
没有人有动静,甚至有的人都别开了视线,不敢看她的方向。
“怎么,各位敢说不敢当啊,真是懦夫。”
她这话就激怒了这几位公子。
平日里他们也是被人捧着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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