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战鼓和号角同时响起,秦浅就看到对方一道身影向着他疾驰而来。
这人不似之前几人那么魁梧,但身形高大,使用的同样是长枪。
在对方靠近,秦浅跟他对上视线时,她心里一个咯噔,瞬间反应过来了温时澹说那些话的意思。
常年在战场厮杀的人第六感很强烈,她可以明确感觉到这是一个狠角色。
或许真的如温时澹所说,她活着回去就很好。
两人武器触碰的一瞬间,他们互相感知到了对方的力道。
一触即发,两人对视,对方露出一个不屑的轻笑,快马向着她奔驰而来。
秦浅遵循着身体的本能,见招拆招。
两人旗鼓相当,但一刻钟打下来,秦浅明显觉得开始跟不上力气。
没办法,这具身体再厉害,但因为之前受伤的原因躺了半个月,身体还是亏损了。
对方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就连呼吸都不见有任何的紊乱。
秦浅的状态被赵谦看在眼里,他不禁焦急。
其实这一场根本不用赵烟上场,他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主子在刁难赵烟。
回头看了一眼温时澹的方向,温时澹姿态闲适,撑着下巴看着赵烟的方向。
赵谦收回了视线,心都替场上的赵烟捏紧了。
秦浅险险躲过对方扫过来的一个攻击,脸被划了浅浅一道,她用舌尖在空腔里面抵了抵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哼,战场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说你一个女人逞什么强?今日就留下性命吧。”
这人极其高傲,那眼神让秦浅很不舒服。
什么东西?
别说这具身体的主人了,她都受不了这样的话,秦浅觉得胸口都燃起来了熊熊怒火。
今日必须让对方死!
这是赵烟的想法。
一股力量瞬间充斥在她身体里,赵烟做出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对方似乎也是看出来了她的意思,忍不住轻嗤一声。
两人过了几招,对方脸上的笑意更大,看着秦浅就已经像是在看着一个手下败将。
这人想要马上结束战斗的心急切,所以用了险招直接突破到秦浅身前。
而秦浅正好等这一刻,不但没闪躲,直接迎上前,对方的长枪刺中了她的肩膀,而她手里的红缨枪直刺中了对方喉咙。
秦浅的手都在发抖,看着对方捂着喉咙倒下马,片刻没了声息,秦浅用力的闭了一下双眼。
跟她的感觉相反,赵烟在激动,秦浅都感觉到她那高亢的情绪。
如果他不死,死得就是她。
不要害怕。
秦浅这样安慰自己。
我方的气势再次被鼓舞,秦浅听着身后响起激烈的呼喊声,那是她的将士在为她欢呼。
秦浅吐了一口气,手中的长枪收回,挺直腰背调转马头往回走。
或许是被将士们的欢呼和赵烟心底里涌出来的喜悦所感染,她也不禁扬起了嘴角。
温时澹坐在战车,看着那一身浓烈红装的人往这边奔来,到了阵前勒住缰绳,她身下的战马高高扬起马蹄一声嘶鸣。
马上的人眉眼张扬,那表情甚是夺目。
明明不是一张脸,但温时澹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马球场上那个赢下他的女人。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整个人有片刻的恍惚。
赵烟以前是这个样子吗?
好像不是,赵烟比赵谦还要沉稳有主意,所以她在军中的威望比赵谦更高。
肆意张扬向来不是形容赵烟的。
也只有秦浅,她的那种神态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温时澹视线几乎要钉在秦浅身上,秦浅不想发现也难。
秦浅跟赵谦他们点了点头,看向温时澹这边,对着他抬了抬下巴。
“王爷,属下不负使命活着回来了。”
秦浅扬着嘴角,那神态让温时澹心口狂跳。
为什么?
他脑海里面疯狂的闪过着三个字。
他想不明白。
温时澹用力的握着扶手,调整了紊乱的呼吸。
这不是秦浅,他大概是疯魔了,所以才觉得这个人跟秦浅有点像。
闭了一下双眼,等再次睁开双眼一片清明。
他平静的对秦浅点头,对传令官说:“让她去处理伤口吧。”
传令官把话传到秦浅这边,秦浅看了一眼受伤的胳膊,没感觉怎么样,现在战事要紧,她到没急着回去处理伤口。
西凉军队接连三次被击败,士气大落,他们不可能再继续交手下去。
前几天交手失去了首领,这次交手失去了三名大将,秦浅都替他们觉得可惜。
所以为什么战争,和平之下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第四场双方将领的交战还是取消了,西凉那边的传令官跑过来递上了一封书信。
秦浅看到这封信被送到了温时澹那边,什么内容她不知道,但是她看到在温时澹收到了这封信之后敌军开始撤退。
秦浅看向温时澹,温时澹战车上的指挥旗帜的兵挥动着撤退的旗帜。
他们各自统领着自己的兵有序的撤退。
回到了营地,赵谦直接拦住了秦浅,“走,去看看你的伤。”
说着赵谦牵着秦浅的胳膊就往军医那边走。
军医营这边的人都在忙着,闲着的人只有一个药王谷谷主。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些小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做。
这个时候他正在研究着医书,赵谦直接把秦浅牵到了他面前。
“谷主,您帮我看看……”突然想到秦浅受伤的地方不方便,他转口说,“秦知秋呢?让她帮我妹妹处理一下伤口。”
在这个军营里面能站着行走唯二女人就赵烟和秦知秋,赵谦一说“妹妹”,药王谷谷主就知道谁来了。
“怎么了?”
说着他抬头,视线在秦浅身后扫了一眼,视线落在她的胳膊上。
她的衣服本来就是红色,血液凝固在衣服上已经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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