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犹豫了一瞬,然后点头。
温时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胸口的闷痛。
“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及时找人给你医治,也不至于耽搁了你的时间……”
“是我害死的你,是我的错。”
“我该以死赔罪。”
温时澹越说下去秦浅脸色越难看。
“你是不是傻,那个人胡说八道你也信?”
“这蛊虫要是有解药当时杨臻为什么不用解药威胁你退兵?”
“你知道现在整个西南军都在传你什么吗?他们都说你为了一个女人疯了,看来现在连南照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明显就是想用关于我的事情彻底把你逼疯。”
一口气说完秦浅重重吐了一口气,看着温时澹的眼神很复杂。
“你清醒一些吧,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活的好好的,你不要被那个人迷惑啊!”
温时澹像是清醒了几分,用力的抓住了秦浅的胳膊。
“对,没错,幸亏你还活着。”
“感谢老天让你回来,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
他这认真的神色完全不是开玩笑,秦浅不禁拧紧了眉心。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难道你活着的意义就是我吗?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情不怪你,你就别想着以死谢罪什么的。”
秦浅理解不了温时澹这种偏执。
她也喜欢过温时澹,但是在经历了失望和伤心之后她可以把这份感情轻而易举的放下。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她重要。
温时澹抓着她胳膊的手收紧,“我到希望你恨我。”
那样还能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秦浅不知该跟温时澹说什么了,挣脱开温时澹的手,说:“你现在正在情绪上,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你好好想想,或许你自己就想清楚了。”
说着秦浅站起来来,在温时澹还没反应过来时抬脚走出了他的营帐。
温时澹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握紧胸口的衣服。
这次心痛的感觉比之前两次失去秦浅都来的强烈。
只要他一想到秦浅曾经那么喜欢过他,而他却没珍惜,他就喘不过来气。
他竟然还可恶的因为秦浅不想回来而生气。
他哪里有脸生气啊。
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连征求秦浅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他做人怎么就这么失败呢?
但凡他不把尊严看的那么重,但凡他对秦浅多几分尊重,他和秦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怀着这样的情绪他从中午呆到黄昏,他维持着那个姿态一动都没动,营帐里面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秦浅端着晚饭走进来时就看到他这副样子。
“吃饭。”
秦浅把晚饭放到了他面前,然后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温时澹脸色比白天的时候还要苍白。
温时澹没胃口,看都没看饭菜一眼,视线胶着在秦浅身上。
“别看了,你不觉很奇怪吗?我现在可是赵烟。”
“可你就是你。”
温时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比起中午,他情绪明显好多了。
秦浅跟他对视片刻,受不了温时澹此时此刻这样神情的目光,她先移开了视线。
“吃饭。”
说着她把放在托盘里的饭菜往温时澹的方向挪了挪。
温时澹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两口又放了下来,他抬眼看着秦浅,突然问:“浅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能?”
“没有。”
“那……”
温时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不能,我们本来就不能有这样的牵扯,现在就很好,我们都应该往前看。”秦浅说。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算了,你还是不要原谅我的好,我活该受惩罚。”
温时澹看着秦浅,突然说:“只要你现在活着好好的就好,我来慢慢弥补。”
他不敢让秦浅在重新给他一个机会,他已经错过了很多了,没那个脸再要求秦浅原谅。
温时澹继续吃饭,秦浅盯着他看了片刻移开了视线。
“我不要你弥补什么,只要你好好活着,做你该做的事情。”
温时澹咽下去嘴里的饭菜,问:“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情?”
秦浅想了片刻,神色格外认真的说:“做一个为民为国的好人。”
然后秦浅就看到温时澹眼中的神色低落,垂下了头看着碗里的饭菜。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太子作对,不应该忤逆朝廷,不应该自立为王。”
“当时你突然昏迷,如果不是你还有气,我都要跟着你一起去了,在那种情况下,太子和朝廷整日给我压力,我不得已就……抱歉。”
他又开始道歉了。
秦浅还是有点欣慰的。
照这样下去,温时澹的反派值说不定很快就消除。
到时候她就可以放心离开这个世界了。
秦浅看着温时澹吃完了晚饭,而他的心情也明显放松了下来。
在他放下筷子,秦浅起身要把碗筷拿走,温时澹拉住了她的手。
“浅浅,陪我说会儿话吧。”
他声音很低,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可是秦浅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更不想陪他说话。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训练,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说着秦浅挣脱开了他的手转身往外走,温时澹站起身,身体下意识的要拦住她的,但是想想他以前做的混账事情,他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看着秦浅走出了他的营帐。
而营帐外面,赵谦和郑太安都在守着,看到她出来赶忙走上前。
“怎么样了?”赵谦问。
“没事了。”秦浅把托盘递给了温时澹的亲卫,和赵谦他们往外走了几步。
“怎么回事啊,那个人跟王爷说什么了?”郑太安迷惑,“而且什么时候王爷这么听你的话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赵谦不悦的看了一眼郑太安,“胡说八道什么呢?”
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视线也忍不住落在了秦浅身上。
“你跟王爷说什么了?”
秦浅看看一脸好奇的两人,说:“那个人提到了秦浅,温时澹受不了了,我就稍微安慰了几句,现在人没事了。”
郑太安啧了一声,“这南照人真的是卑鄙,竟然用秦浅来搞王爷。”
“这秦浅也真是的,我们王爷对她这么好,你说她作什么作?好好的跟王爷过日子不好吗?说昏迷就昏迷,害的王爷这么伤心。”
秦浅视线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了冷笑,眼神也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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