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
上了床,看着给自己脱鞋的媳妇儿,宋彪有那么些些的心虚。
小媳妇儿半天都没个表示,到底是在反省呢,还是在生气呢?
生气的话,她也没摆个臭脸,还给自己脱鞋。
反省的话,她又不来哄自己。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袜子也脱了,裤子也脱了,还没有等到小媳妇儿应一声。
温热的帕子落在脸上,脖子上,然后是手,最后连脚丫子也擦了。
这期间他看着小媳妇儿换了一条帕子又换一条,但就是不应自己一声,还不正眼看自己。
脑子有些晕晕乎乎,宋彪觉得,她可能是有点生气的。
“媳妇儿?”又唤了一声。
语气里有些急切迷茫,颜卿怕他撒酒疯,还是应了他。
“嗯,相公脱了衣裳睡觉吧。”
说完颜卿就端着水盆出去,男人在身后答应的好好的。
“你快点回来。”
收拾完再回来的时候发现男人还跟她出去时一个姿势,眼睛也一直盯着门口,双眼无神。
看到她进来的时候,眼睛好歹有了微微的神采,大手迟钝的拍着床里侧。
“卿卿快来。”
深呼吸一口气,颜卿吹熄了灯火,翻身上了床里。
男人还穿着脏衣裳呢,认命的给他脱掉。
宋彪十分配合,让抬手就抬手,让低头就低头。
只剩一身亵衣亵裤,颜卿扶着男人的肩膀按下。
“睡觉吧,相公明日还要上朝。”
这时候宋彪倒是清醒得很,“明日休沐。”
那就是不用上朝了。
突然又听到男人补充了一句,“大休,三日。”
闻言,颜卿心中有了成算。
为男人盖好被子,在男人凑过来的脸上亲一口,窝在男人怀里轻道:“相公睡觉了。”
恍惚间,宋彪都忘了自己这时候是喝多了酒,仿佛还是平常,也迷糊糊的道一声:“睡。”
也不知道是身体疲乏,还是心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颜卿就睡了过去。
而宋彪,也因为喝多了酒,怀里又是他心爱的小媳妇儿,处于放心的环境下,睡得极快。
没一会儿,小呼噜就打了起来。
因为喝了酒又睡得晚,宋彪起的也晚,睡醒下意识的捞人,没有。
“媳妇儿?”
没人应,屋里也是静悄悄的。
“大清早的不陪老子多睡会儿,起这么早做甚?还能让你做饭去?没良心的娘们儿。”
掀开幔子探着脑袋往外头瞧,屋里都进来光了,怕是真的不早了。
揉揉额头,宋彪心想:昨儿才喝了多少酒,就睡得这么沉?
突然,宋彪心头一咯噔,卿卿是不是因为他喝酒生气了?
躺平在床上,宋彪使劲回想昨晚回来后的情况。
小媳妇儿先是沉着脸问他怎么喝这么多酒,好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后来扶着他回房,跟往常一样伺候他,睡觉之前还亲了他。
所以,小媳妇儿这是不太生气吧?
所以,昨晚他真的没有喝多少。
心中有了底,宋彪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媳妇儿?”
还是没人应声,别说是屋里,就是门外也是静悄悄的。
“娘的,房子大了也不好,想喊个人都听不到。”
又等了一阵,还是没有等到小媳妇儿来,宋彪认为小媳妇儿肯定是在前头,没有听到他喊。
骂骂咧咧的自己翻身起来,在柜子里随便拿了件衣裳床上,趿拉着鞋往前头来。
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这让宋彪心生疑惑,“人都到哪儿去了,平日里见着满屋子都是人,这会儿连个影子都不见。”
到了前头来终于是逮着一个人,是府上的陈管家,他亲自买的人。
“将军起来了。”
“老陈,夫人呢?”
“夫人和姑奶奶他们上街去了,说是还没有逛够,趁着今儿天色好,要去慢慢逛。”
陈管家躬着身子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回话。
“反了天了,逛街不等老子!”
“咕…咕…”
随着宋彪一起骂骂咧咧的,还有他的肚子,饿了。
抬头瞄一眼天色,日上三竿绝对了,也该饿了。
陈管家十分有眼力见的出声,“夫人特意为将军准备了饭食,将军是现在就用吗?”
一听小媳妇儿还特意为自己准备了饭食,宋彪心情好了不少,好歹是被安慰到一些。
“吃。”
“那小的先伺候将军洗漱。”
“嗯。”
陈管家快步去厨房让人上菜,自己则拿了洗漱的东西去伺候将军。
今儿从老家来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全都跟着夫人出门去了,只留下他们这些新人。
还有,一家之主。
将军好似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要不要提醒一下?
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要不要隐晦的提提,陈管家已经快步回来。
偷偷瞄一眼将军的黑脸,决定还是先伺候将军洗漱吃饭吧,将军总是能发现的。
宋彪确实是没有发现,简单的洗漱之后去饭厅里吃饭,还不忘吩咐陈管家。
“备水沐浴。”
昨儿喝了酒都没有洗澡,身上都还有一股子酒味儿,趁小媳妇儿逛街没回来先洗干净,省得她回来又要嘀嘀咕咕说他不爱干净。
陈管家跟在后头应着,招呼下人赶紧上菜。
看着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宋彪心情颇好,咧着嘴乐呵。
“哼,还算有些良心。”
心想,等吃了饭洗干净了,要是小媳妇儿还没有回来,他就出去找找。
一家人逛街,怎么能少了他这个一家之主?
饭菜上齐,最后上来的是一坛子酒。
宋彪不瞎,整整的一坛子酒放在饭桌上,他看得见。
而且,还是从堪平带来的桂花酒。
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一大坛子,宋彪捏着筷子指着酒坛子问陈管家。
“这是什么意思?”
小媳妇儿可不许他喝酒,老陈这是要做甚?
陈管家依旧恭恭敬敬,“回将军,这是夫人的意思。”
宋彪觉得自己肯定是酒没醒,出现幻听了,“说清楚。”
“夫人交代了,让将军把这坛子酒喝完。
夫人说,既然您这般想喝酒,那就一次喝个痛快。
省得您费心找了借口出去喝酒,连家都不回了。”
陈管家语气平淡的说完这些话,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只把自己当个传话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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