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琛颔首没有作答,而是看向怀里睡眼朦胧的沐景颜。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抬起手,坲掉她眼角处的水雾,声音轻柔的说道:“乖,睡吧。”
沐景颜点点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她得赶紧把睡眠补足,到了楠城事情一多,她想睡都没时间睡。
她不可能让他出在危险之中,她会在一旁帮忙的,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小看别人的下场往往是最最悲惨的事。
唐以琛笑了,真的在笑。
袁怀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他陪在少爷身边的时间最久,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温柔的笑容,像是一轮明月。
他们五人自少爷确认为掌权人之日起,就一直隐匿在唐家一处私宅,日日训练,以保护少爷为首任,除非是重大的事件,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这次突然将他们召集,他们清楚知道此次事件只怕不简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少爷的身边居然带着一个女人,一个笑颜如花,明眸皓齿的女人。
袁怀过于震惊,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视线。
唐以琛侧目,眼底满是寒意,凌厉的目光似冰凌一般扎进他的心底,唐以琛抬手将沐景颜藏得更深,不让她的面容露出一分。
袁怀自知做错了事,急忙低头收回视线,悻悻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又恢复道最初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楠城靠近花国的南部,三月底的南部已经春意盎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鲜花绿植。
沐景颜睡了一路,醒来看到此情此景心情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
揉捏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跟在唐以琛的身旁坐车去往他们下榻的酒店。
一路上她都在用灵力舒缓酸痛的脖子,只怕都不能坚持到酒店就要废掉了,下次绝对不能歪头睡觉了,那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忘怀,酸爽极了!
有了灵力的舒缓,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好了。
倏然,她脖颈处一片凉意,唐以琛微凉的手正在为她揉捏放松,沐景颜侧身握住他的手,反手帮她舒缓,她自己都这样了,那么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突然来楠城,是不是八叔那里出了问题?”
楠城一直交由唐八处理,他一定是触碰到了唐以琛的底线,不然唐以琛不会亲自来楠城。
唐以琛面色淡淡的没有回答,签过沐景颜的手走向床边,按着她躺到床上,抱着她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故去,沐景颜因为在飞机上睡饱了,这会儿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过了好长的时间,唐以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想要脱离唐家自立门户。”
自立门户,唐八真够敢想的!
无论是任何一家,自立门户那就是自寻死路!
自家的生意向来是互通的,自立门户就相当于要将本家原本的生意带走,甚至是要与本家为敌。
自从她见过唐家的那些人之后,就私底下查了唐家人的资料,若是自己问唐以琛,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他不希望黑暗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
唐家里面有野心的人不少,但那些人都非常清楚,没有一个稳赢的局面,他们是不会跟唐以琛起冲突的,只会将野心深深的压制住。
“你安心做你的事,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嗯。我被定为唐家继承人的时候,只有十二岁,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唐家的掌权人会从爷爷的下一代中选择一位,谁也没想到爷爷直接跨过了他们直接定了我,颜颜,我第一次S人的时候只有十二岁。”
十二岁的唐以琛,早就经历过无数的苦楚和折磨,眉宇间都是戾气,再无半点少年感。
也是在这一年,他S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人,唐家十一爷唐鑫。
唐鑫妄图在那一年谋S爷爷,谋权篡位,他自知无法接近爷爷,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趁着唐家放松警惕的时候绑走了他,将他囚禁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下室,企图利用他威胁爷爷。
他机关算尽,却偏偏算漏了唐以琛,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他从不是被人拿捏的废物。
他在地下室吃了很多的苦,任由唐鑫折磨辱骂,从不反抗,时间依旧,唐鑫便确信唐他是个小废物。
每天都会说各种难听的话刺激他,有一天,唐鑫喝多了,来到地下室,俯身靠近唐以琛,用手拍打着他的脸颊,一再的用言语侮辱,骂了半天后,拿起一支木仓,冲着唐以琛缓慢的举起手来。
因为唐鑫喝了酒,行动变得缓慢,唐以琛就像只猎豹潜伏了许久,抓住时机,一把夺过唐鑫手里的木仓,一木仓打在他的头上,正中眉心。
唐鑫连求饶的机会都么有,直挺挺的躺了下去,砰的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唐以琛淡漠的走到唐鑫的身旁蹲下,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唐鑫,双眼布满猩红,嘴角勾起可怕的笑容,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有了一次的经验,之后的唐以琛S起人来得心应手,人命从此在他的手里变得一文不值。
“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沐景颜紧紧地抱着唐以琛安抚着他。
她懂,她都懂。
她也经历过,那种彷徨,那种恐惧,那种不安,各种情绪充斥在心头。
“他对我确实好过,还帮我挡过子单,叔父那一代他最小,也与我最亲,但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想从我这里获取爷爷的信任和好感罢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平静的向沐景颜讲述他的过往。
沐景颜颔首,用温热的掌心捂着他的脸颊,他从小的日子都是在各种算计中长大,自己的父亲想要他死,曾经与他交好的叔父不过是利用他,自小便被爷爷当成掌权人去培养,他所经历的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才有了今天的他。
唐以琛睁开双眸,眼底不满血丝,眼角都变得血红,蹭了蹭她的掌心,问道:“颜颜,怕吗?”这是他心底最黑暗的过往,他现在都呈现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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