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门外,大渊将士尽皆撤退。
阵阵诵经声中,菩崆的尸体被僧众抬进了寺院。
空阔的场地上,只剩下一人,乃大渊八皇子赵护印,他伫立良久,忽然说:“出来吧!”
“他是在喊我们吗?”慕容笙惊道。
“你说呢,除了咱们还有别人吗?”凤鸣冷笑道,也正说明了他心底发虚,相距这么远距离,他都不敢保证能察觉到是否有人,足见赵护印武功之高,名不虚传。
二人自墙后现身,到了寺前,与赵护印对面而立。
“剑魔凤鸣,又是你!”赵护印冷冷地说。
“是我又怎样?”凤鸣一副不屑神态。
二人皆是问仙超一品高手,武功当在伯仲之间,即使有差异,也不会差很多,所以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真要打起来,必定毁天灭地。
“上回你闯入皇城,意图弑君,论罪当诛,不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敢现身?”
“怎么,你想拿我?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我要拿你,用不着等到现在才点破你。”
“也许你压根就没察觉到我在这。”
二人相视一笑,俱是一脸不屑。
“八皇子之所以没走,是有话对在下说吧!”慕容笙说。
慕容笙体内有佛道两家强大的内功真气相排斥,脉相异于常人,可以说天下唯一。他竞选驸马成功后昏倒,赵护印查探过他的脉相,所以才能在百米外分辨出他的存在。
至于凤鸣,纯属碰巧。
“你很聪明,难怪漠烟会喜欢你。”赵护印继续说:“甘州战事吃紧,为了百姓社稷,父皇已经决定跟西蛮国联姻,要将烟儿远嫁西蛮。”
“堂堂大渊王朝,三百年基业,竟然和亲求安,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凤鸣冷笑道。
“八皇子说这些与我何干?皇上一开始就不同意我成为驸马,如此一来,不正合他意吗?”慕容笙表现得很冷漠,心底却非常忐忑,至少曾经有那么一瞬,他是对漠烟动过心的。
面对冰美人,但凡是个男人,普天之下谁能拒绝?
“我自幼师承徐百川,恩师待我如己出,更是将虚妄剑道倾囊相授,我时刻铭记在心。烟儿是师傅仅存世间的唯一血脉,我曾经发过誓,要让她一生快乐无忧,以报答恩师授艺解惑之恩。我看得出,烟儿对你真心实意,盼你们能喜结连理。下月初一,西蛮国来迎亲,皇城戒备松懈,酉时你来御花园带烟儿远走高飞,我为你们开路。”赵护印说。
“好,就凭你这番话,就比孔仙胄强,凤某认你做天下第二,谁要敢争,便是与我为敌!”凤鸣慷慨道。
“我带公主走了,谁远嫁西蛮和亲?这战争又如何止得住?”慕容笙说。
“和亲求得只是一个颜面,至于送谁去也只是个形式罢了。西蛮小国得了便宜,这点苦他还是咽的下去的。”赵护印说。
“那要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呢?”慕容笙说。
“我是命令你,不是跟你商量。到时你若不来,我赵护印对天起誓,要你死在我的剑下!”赵护印说罢,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很决然。
慕容笙心中一凛,他能感觉到,赵护印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二十年前,你父慕容宸之所以战死,全因朝廷不发救兵之故,间接的凶手便是赵元丰。漠烟公主是徐百川的女儿,与你父之死无关,你不应迁咎于她。”凤鸣劝道。
“前辈误会了,我并未迁咎于徐漠烟,只因在下已心有所属。”慕容笙说到此,不自禁地羞红了脸。
“哈哈哈哈,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大丈夫三妻四妾没有什么不对,不要那么死板,我看赵护印可不像在跟你开玩笑。离下月初一还有不到十天时间,你好好想想吧!我得走了!”
“前辈何往?”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龙泉百炼诀》了。别忘了,我可是答应要将它给你的。凤某人此生从未失言过,这一次也不会!”
“菩崆大师一死,其前言真假难辨,《龙泉百炼诀》是否存在扑朔迷离。即便他对咱们所说是真,释迦叶空手下山,那《龙泉百炼诀》该当还在少室山上。”
“少室山走八天都走不完,别说找一本书了。”凤鸣一咬牙,“最好的办法便是追上释迦叶,将他打服,让他亲口说出书之所在。”
“前辈小心,在下一直当第三战赌局是个玩笑,从未当真,得不得到《龙泉百炼诀》真的无所谓。”慕容笙这只是客套之言罢了,经历这许多事他也学会了说谎,要说以前得不得到《龙泉百炼诀》无所谓还可信,现今却不一样了,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想复仇,《龙泉百炼诀》才是可以仰仗的利器。
“我知道你想找赵元丰报仇,但凭你目下的实力,出入皇城都不易,劝你不要飞蛾扑火。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谨遵前辈教诲。我就不跟您去了,我还得等画儿回来。”
“哦,哈哈哈哈,我明白了。那丫头长得虽不及徐漠烟有姿色,却也机灵可人,讨人喜欢。你对她好好说说,她应该能同意你娶个小妾。”
“前辈,不是……”
凤鸣是将彭园画当成了慕容笙心仪之人,慕容笙但想解释,他已经去的远了,飘忽间到了百米外。
武功高者多神秘,世间多少这般人?
慕容笙孤立寺外,踌躇不前,在想要不要进寺去祭拜菩崆,作个最后的告别。
这时,随彭园画寻找范正大的一众僧人归来,却不见彭园画,慕容笙惊问她人呢?
“慕容公子,我们下山寻人,正巧碰上彭姑娘她哥哥,她哥哥说父亲病重,要她赶快回北方狼族,她便跟着去了。彭姑娘让我们捎来歉意,请您原谅,她说父亲病愈后再来找您。”法成说。
“我们在山下农户那里探听到了范先生的消息,他是跟丐帮的人一起走的,农户说他们当时相谈甚欢,范先生不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法能说。
慕容笙忽觉心底空落落的,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好的,有劳诸位大师了。”
三剑客,转眼间分崩离析,曾经的豪情壮志就此烟消云散。
寺中传来钟鸣声,木鱼声,诵经声。
“慕容公子,寺中在超度何人?”法成问。
“菩崆方丈。”慕容笙轻声说。
“怎么可能,昨天师傅还好好的!”
众僧震惊,惊呼着直奔入寺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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