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大歇了好一会,总算是缓过神来了,笑呵呵地坐在了慕容笙一旁,与似玉对视也是眉开眼笑,很友好地点点头,悄声道:“慕容笙,你从哪儿收了这么个奇葩,险些把我的腰给压断。”
慕容笙笑而不语。
“彭园画那丫头呢?”范正大又问。
慕容笙顺手指了指所有人都注视的二楼那间发出异样声响的屋子。
范正大瞪大了眼睛,连声感慨:“这丫头也学坏了!”
“这段时间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跟丐帮的人搅和到一起了?临走也不告个别,此番上扶天山,我正愁怎么跟你老伴说呢。”慕容笙责备道。
“别说了,一言难尽。”范正大眉宇间略显凄凉。
“我的高山金叶呢?”
“什么叫你的高山金叶?那是高山虎给咱们扶天三剑客的好不?不小心弄丢了。”
“什么,丢了?”慕容笙气愤道:“玉儿,有人欺负公子。”
范正大不等似玉回答,暗暗握住了慕容笙的手,哭丧着脸央求道:“金叶子真的丢了,我这一路可没少被人追杀,大少爷,你就饶了我吧,这天生金刚之身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
慕容笙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好气又好笑,只不过丢了金叶子委实可惜,只能作罢,稳住了将要发怒的似玉。
“喻妈妈,这林员外进去都快一刻钟了,该结束了吧,一箭双雕,照这么干下去,你还不得折本啊!”
“就是就是,细水长流,哪儿能一次吃饱。”
“这个林胖子,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
众人但听得林员外鬼哭狼嚎似的酣畅淋漓之声,羡慕不已,纷纷向喻赉英施压,要他快点结束。
“急什么,今儿个两位姑娘新到,不再接客,明日再来。”喻赉英没好气道。
嫖客们急了,纷纷叫骂不公,又如何?
喻赉英朝楼上喊道:“林员外,你抓点紧的,一会你家里那母夜叉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众人大笑。
喀嚓!
嘭!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那间屋子窗户口撕裂,一坨白花花的肥肉飞出来,重重摔在了一楼地板上,正是林员外无疑,只见他仅身着一条裤衩,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鞭抽的痕迹,鞭鞭见血,条条血印,这得是爽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出的举动。
众人一阵唏嘘感慨,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但想到两位天仙似的美人,被她们打似乎是一种享受。
沈幽雪和彭园画倚着栏杆,抛了一个媚眼,“林员外,舒服了没?”
林员外捂着腰,咧着嘴,哭笑道:“舒服了,舒服了。”然后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十里柔情。
喻赉英看着地板上的血迹,阴沉着脸,似乎觉察到不对劲,但又说上来,要知道林员外可不是第一次这样玩了,他就是有受虐的癖好,这回相对搞得严重了点。
“还有人吗?”
沈幽雪和彭园画倚着栏杆,一副慵懒的样子,看得楼下众人如痴如醉,但想到林员外的狼狈模样,谁也不敢上去。
喻赉英笑吟吟地道:“今儿个就到这吧,悠着点,别把身子搞坏了。”
“丫头,别愣着了,上去给两位姐姐收拾房间去。”
喻赉英说着就要来牵荔枝的手,荔枝嗖一下蹿到了慕容笙背后。她一个眼神,两个打手便要过来抓人。
慕容笙笑道:“喻赉英,你和你的狗腿子们为什么都是独臂呢,真的好让人费解。”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公子,你的银子花完了,该走了。”喻赉英冷笑道。
两个打手抓着荔枝,荔枝拉着慕容笙的手臂,慕容笙冷笑道:“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你难道不觉得吗?”
喻赉英当年欺骗不成便从神门门主仇帝阳夫妇手中抢夺雒阳,落得十里柔情满窑子独臂人的下场,如此熟悉的场景,她当然记得,当年的事情涌现在眼前,惊诧地问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慕容笙,你还真的是不挑食,什么样的人都能看上眼,别告诉我你跟这老鸨还有一腿。”彭园画讥讽道。
“雒阳妹妹,便在此了结一切吧!我不欠你了。”
慕容笙手握古柏扬手一剑,抓着荔枝的二人立时便成了无头鬼,喻赉英惊叫着想要逃开,独臂也被砍断了,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嫖客们惊叫着四散逃走了。
窑子里的打手蜂拥而出,个个手执利刃。
“玉儿,还在等什么,快给我杀了这个小兔崽子。”喻赉英怒吼道。
慕容笙早料到似玉是假意顺从,随时做好了挟荔枝避开的准备。
“妈妈,你不是把我卖给慕容公子了吗,现在我只听公子的话,今生今世也不会离开他,我爹爹说过,做人要讲良心,公子才是当世唯一能欣赏玉儿的人。”
似玉说罢,深情地望向了慕容笙,那臃肿的脸上被肥肉包裹着的双眼,透射出的两道精光,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似玉,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忘了是谁替你花钱埋葬你父母的了吗?”喻赉英怒骂着退到了院中,右臂新断,血流汩汩,有个打手替她捂着,不一会便被血水浸透了。
“妈妈,当初埋葬我父母你只花了五两银子,公子赎我可是花了五百两呢,难道还不能相抵吗?在十里柔情这三年里,你天天骂玉儿吃得多,是个废物,玉儿天天忍饥挨饿,过得有多苦你知道吗?说我没用,那是你没发现我的优点。爹爹说,当年玉儿出生时,天现异象,一位仙人经过,说玉儿是大罗金仙下凡,天生一副明境金刚之身。”似玉但想到身世可怜,嘤嘤地哭出了声。
慕容笙暗暗吃惊,就这体重还说忍饥挨饿,天天喂饱了可得成什么样啊!
“金刚个屁,有人捣乱时,怎么从不见你出来替我挡刀?你就是个废物,比猪狗还不如。”喻赉英骂道。
“士为知己者死,怪只怪妈妈你待人太过刻薄,玉儿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看公子的意思,今天是不给你活路了,罢了,我就让你早点死,少受些罪,算是报答你的恩德了。”
似玉笑跟哭似的,肥胖的身躯如一个大球,轻飘飘地向前挪动,众打手拔刀来砍,刀刃加身俱折断,她自身却毫发无损。
不愧是天生金刚身躯。
慕容笙暗自猜测,那仙人应该是黄侗鎏吧。
“似玉,你这个小贱人,想干什么?”喻赉英惊呼着向后退去。
嘭!
似玉身起身落,已将喻赉英坐在屁股下,断臂处血如泉涌,滋上了半空,生生给坐死了。
数十个打手蜂拥而上,将她围在中间一通乱砍,似玉左冲右突,凡是被她磕着碰着的,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一命呜呼。
似玉速度极快,众人只见一个大肉球在院中砸来砸去,毁坏力极大。
“笙哥哥,真的要带着她吗?”彭园画有些惊诧。
“不然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慕容笙反问道。
“嘿嘿,慕容笙,你可得有心理准备,趁年轻多弄点银子,否则迟早被这丫头吃得骨头都不剩。”范正大取笑道。
十里柔情的妓女在喻赉英被坐死时,纷纷自后门逃走了,似玉一把火,将这座百年窑子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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