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老天狐的消息,玄木急忙和李强两人赶奔了一片位于城市边缘,破旧的住宅区,那里大多数的楼房都只有七到八层,墙体粉刷的涂料早已变淡,露出灰色的水泥底色。
家家户户的钢窗都已经泛黄,为了尽量占用一点窗外的空间,各家各户也把阳台的窗户尽量向外延伸,这样也让从一层到顶层的窗户参差不齐。
玄木赶到时,明明正和老天狐站在一起,她看到了玄木,女孩儿的眼睛明显闪烁出了兴奋的光芒,跑上前去,紧紧搂住了玄木的腰,把脸贴在他身上。
“回家吧!明明!”玄木也轻轻搂着女孩儿,低头看着她,抚摸她漆黑柔顺的长发。
明明没有回答,她的脸依然紧紧贴在玄木身上,时间久了女孩儿的脸已经开始发热,甚至玄木的衬衫都被汗水湿透。
玄木闭上了眼睛,他感觉有一股亲情在两人身上蔓延。
然而让玄木感到意外的是,女孩儿突然伸手,拔出了玄木挂在腋窝下的射线手枪,向后退了五六步远。
“明明!”
女孩儿没有把枪口指向玄木,也没指向任何人,而是指向了自己的咽喉,晶亮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你们都不要动。”
这一下让玄木吃惊不小,他做梦也想不到,明明会如此反常,他轻轻摆着手道:“明明不要做傻事,你要干什么?难道,难道你生我的气了?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就说出来,我会改的,而且,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对子月说,但我保证我和龙珊珊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这你是知道的。”
女孩儿摇摇头,“这些话你应该去对妈妈解释,我,我从来没叫过你一声爸爸,谢谢你,谢谢你和妈妈对我的照顾,你们没做错任何事,但我不能跟你回去了,因为我属于那个人。”
“你说什么糊涂话呢?”玄木知道女孩儿指的是列特,他气得显得跳了起来,“你才多大呀!你是我女儿,妈妈还在家里等你。”
女孩儿又摇了摇头,“不要再多说,以后也不要再找我,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本事把我带回去,但,我不能回去,因为我是属于他的,爸爸,你是天底下最负责任的爸爸,替我跟妈妈说一声,我感谢她收留我,养育我,对不起!”
列特从破旧的单元门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一只古铜色的皮箱,走到女孩儿近前,看了玄木等人一眼之后,拍了拍明明的肩头,微笑着道:“咱们该走了。”
“嗯!”女孩儿很顺从地点了点头,但她始终用射线手枪指着自己的脖子,吩咐列特道:“把车开过来。”
女孩儿并没有发现,列特转身时朝玄木等人抿嘴一笑,那笑容像是一种挑衅。
“你们谁也不许拦他,要不然我会死在这里。”明明又向后退了几步。
不只是玄木,就连他身边的李强和老天狐、老僵尸也满眼焦急,但他们谁也不敢冒那个险上前去夺女孩儿手里的射线手枪。
一辆小型的蓝色飞行车开了过来,列特下车把皮箱放到了后座,此后又趁女孩儿不注意时,对玄木等人耸了耸肩。
李强和玄木把拳头攥得咯咯响,真想上前把列特的头打碎,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但他们俩也不敢冒那个险。
“爸爸,我有我的自由,我长大了,请你理解我,再见!”
眼睁睁地看着明明坐到了前面副驾驶的座位上,车子毫不留情地开走了。
深夜,新罗城玄木的海边别墅里,灯光依然亮着,小奇已经走了三天,夫妻俩像丢了魂一样坐在沙发上,没有了那位可爱的女孩儿的身影,宽敞的客厅显得空荡荡的,对面玻璃墙上隐藏的窗户敞开着,海风吹了进来,海浪在远处轰鸣。
“忘恩负义的东西.......”子月无声地流着眼泪,把头轻轻枕在了玄木的肩上。
“或许她说得对,她长大了,她有她的自由。”玄木轻声道。
“她永远都不会长大,难道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真是个狠心的家伙,我把她捡回来时,她还不到一个月大,一连拉了好几天的肚子,那时候我也没有条件,我的学费都是科技神殿资助的,宿舍里的人嫌她太脏,而且病恹恹的,都说她活不多久,我只能把她放在一个纸箱子里,偷偷藏到了学校墙角,用我仅有的一点零花钱给她买牛奶.......”
子月看了玄木一眼,又道:“我都舍不得喝牛奶,有时候为了照顾她,我就披一条毯子,抱着她找一间空教室对付一宿。这些事她都应该记得,可她说走就走了,而且还跟一个陌生人走了........”
玄木急忙帮子月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道:“至少她还活着,只不过没在咱们身边而已,我看.......那个列特还挺听她话的。”玄木没敢把当时列特脸上那种既得意又挑衅的笑容告诉子月。
“可那个列特比她大了那么多,她才多大,按照骨骼的年龄来计算,她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我怎么想都放心不下。”
“明明会保护好自己的,她也没有那么傻。”玄木是在安慰子月,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愿吧,只要她能活着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跟她计较。”子月说着,满脸忧愁地倒在玄木腿上,看起来她一下子变得苍老了一般,她突然又坐了起来,问玄木道:“你说,血魔族根本不可能有雷霆教派的分支,她跟那个列特去那里能做什么?”
“灵仙儿公主那边已经派人去找了,血魔族虽然也加入了科技联盟,但那里萨满巫术盛行,很多部落还保持着对原始图腾的崇拜,生活在原始丛林里,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有她们的消息。”玄木道。
又过了三天,灵仙儿那边传来一个不是太好的消息,即便子月寄去了明明的衣物还有一缕头发,甚至是子月当时替她检查时,备用的血样,但雅佳的寻人魔法依然定位不到女孩儿。
灵仙儿传来的消息玄木可没敢告诉子月,他只能敷衍子月,告诉她明明去了原始丛林里的一个部落,公主正在想办法去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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