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十二,她叫韩柳。”夜莺脸上是那种幸福的笑容:“韩柳,他叫怀十二。”
这是怀十二从阴阳门回来之后,夜莺第一次将怀十二邀请到自己家里来做客,并将自己的妻子介绍给自己最好的朋友。
韩柳望着怀十二许久,才开口疑惑的问道:“请问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怀十二没有心,也没有浓烈的情感,但知道的依旧很多,他知道韩柳是谁,甚至也猜到夜莺该用护身符获得了韩柳的芳心。
怀十二别过头,冷漠的说:“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韩柳问:“难道还有其他人也觉得你比较眼熟?”
怀十二指了指夜莺说:“他之前也这样说过。”
韩柳问:“还有吗?”
怀十二说:“我遮住了自己的脸,所以感觉我眼熟的人很多。”
韩柳略显沮丧的说道:“那好吧!”
……
……
事情远没有结束。
韩柳虽然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但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太过于刻骨铭心,就算忘记那个男孩的脸,可只要在看见那个男孩,她就完全能够认出来。
怀十二用黑袍挡着半边脸,不让人看清楚自己的脸。
韩柳多次尝试去掀开挡着怀十二脸的那块黑布,可不管怎么尝试都是失败。
韩柳后来想到一个办法,既然自己揭不开怀十二的面纱,那就等怀十二自己摘下来。
韩柳叫人给怀十二的房间里面送去一个木桶,并给装满热水,撒上花瓣。
怀十二回到房间,一切刚好布置完成。
怀十二问:“这是着什么?”
韩柳说:“给你准备洗澡水。”
怀十二正要开口就被韩柳打断。
韩柳说:“别说你不想洗澡,你看看你多久没有洗澡了,一身的味道,这出门的话,就不怕别人嘲笑吗?还有一股子臭味,你还怎么着婆娘?”
怀十二说:“我并不在乎。”
韩柳不甘如此的继续说:“你怎么能这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你难道一点儿不领情?”
不管怀十二是否同意,韩柳直接就将怀十二拉回房间里面,伸手要去脱掉怀十二的衣裳。
怀十二往后一退,自然的躲避。
韩柳说:“你能受得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可受不了,你要是不自己脱衣服洗澡,那我就帮你洗。”
怀十二这个澡是不洗都难,他将韩柳推出自己的房间,并将门关上:“你快点儿出去。”
韩柳说:“你不洗澡?”
怀十二说:“我自己洗,你可不许偷看。”
韩柳高兴的点头答应,也是各种陈诺,转身就自言自语:“不偷看才有怪呢!我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偷看你洗澡吗?”
怀十二脱下黑袍,露出身体。
肌肤白皙,虽有豆腐的感觉,却是那种如同死人般并无血色。
五官精致,眉眼之间有一股子俊朗英气。
随意盘绕的发丝,本来杂乱无章,却被那脸庞的魅力所掩盖。
他全身上下肉眼可见的体脂率低,有着明显的肌肉。
怀十二的肌肉并不是那种大块头,而是每一块都分部均匀,有着满满的力量感。
然后怀十二身上的肌肉却与身上的皮肤呈现鲜明对比,怀十二如果没有这身肌肉,他活脱脱的像一个患有重疾的贵家公子哥。
怀十二身上最显眼的应该不是他的肌肉、脸庞、身材,而是心口处的那道疤痕。
心口出有一道树杈一样的伤口,伤疤如同几条蜈蚣趴在上面。心脏位置严重凹陷,看不见心跳,甚至看不到心脏。
墙壁最佳观察位置有一个小洞,这是韩柳为了方便偷看提前凿出来的,不但偷看方便,还非常方便隐藏。
韩柳偷看起来是越来越起劲,脸上表情变化复杂又频繁:得意的笑、奇怪的皱眉、惊叹的摸嘴巴……
“好看吗?”不知不觉中,一个充满醋意的声音在韩柳的身后响起。
韩柳看的入神,完全没有注意身后是谁。
韩柳随意的回答:“真不错。”
夜莺脸上充满愤怒,鼻子里面都快冒出醋酸:“你看够没?”
韩柳说:“还没有。”
夜莺问:“你能让我也看两眼吗?”
韩柳向后摆手说道:“你等会儿,排好队!”
夜莺大声喘息,不久后继续问:“好了没?”
韩柳不耐烦的说:“哎呀!你急什么?”
夜莺说:“那好吧!我不急。”
韩柳问:“你说,这个怀十二胸口上咋有那么奇怪的一个伤疤呢?”
夜莺说:“因为他没有心。”
韩柳奇怪:“不会吧!人没有心还怎么活?”
夜莺说:“你没有脸,不是也照样活吗?”
韩柳反应过来,整个人也僵住。她僵硬的回头,看见身上能够将整个宅子都熏的一股子酸味的夜莺。
韩柳惊慌中发出一声惨叫。
……
……
怀心说道这里,吧唧几下嘴就停顿下来,不在说了。
陆秦期盼的等待了许久。
那个给自己整了两副药治疗自己的侯江南这个时候也跟着走进来,侯江南对于屋子里面那个说话的木乃伊,第一反应是害怕。怀心叫了一声侯江南名字之后,侯江南第二反应就是跪在地上求饶。
侯江南的举动让屋子里面的人都觉得好笑,唯独父亲候亿回的一张脸都拉胯下来。
侯江南丢脸,作为父亲更加丢脸。
怀心说:“怎么?小侯,你不记得我了?”怀心说了这么一句话才让侯江南反应过来这躺在床上讲故事的木乃伊乃是怀心。陆秦在老家修炼傀儡术的时候,侯江南每年都会来看望陆秦。侯江南在与陆秦聊天的时候,有些问题自然也是会请教一下那个看不见模样,听不见声音的怀心。虽然侯江南从没讲过怀心,但侯江南与怀心早就熟悉了。
侯江南经过再三确定才从那种丢脸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随后怀心继续讲述自己的往事,到这里有趣的时候,怀心的突然停顿,陆秦作为徒孙会乖乖的等待着师祖喘口气,从侯江南得知穿上的木乃伊乃是怀心之后,侯江南完全不拘谨,就想之前利用陆秦当中间人传话一样,用着同样的态度对怀心说道:“师祖爷爷你到时继续呀,怎么停顿下来了?是死透了吗?”
候亿回怒瞪一眼:“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侯江南说:“老爸,我说错什么了吗?”
候亿回的脸瞬间黑下来。
侯江南不识趣的说:“我以前都是这样,师祖爷爷从没有怪罪,现在改变态度,我相信师祖爷爷还会不习惯的。”
怀心咯咯笑起来,明明是长辈的和蔼的笑,听着却让人毛骨悚然。
“小侯就是这个样子,却是他如果不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呀!”怀心继续说道。
侯江南从刚才怀心的笑声带来的恐惧中回过神,脸上继续是那种嘻嘻哈哈的笑容:“师祖爷爷,你继续说呀!”
“其实后面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就是夜莺生了很久的闷气,他不但与韩柳冷战,也与我进行了冷战。”怀心说:“我当时没有心,自然无法感觉到夜莺的情感,只是一伙夜莺那是怎么回事。然后韩柳对于夜莺的冷战一点儿不在乎。”
陆秦说:“韩柳偷看师祖洗澡之后,韩柳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她的心里早就知道了小时候那个救他的少年就是师祖你吧?”
“是的。”怀心说:“韩柳对我是好感,虽然是误会,但夜莺对韩柳的爱是真的,韩柳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韩柳嘴上虽然怪罪着夜莺没有将护身符的事情解释清楚,其实她心里是不怪罪夜莺的。他们两个人不但结婚,在结婚前两个人就已经有了很好的感情,所以韩柳不会移情别恋,重新喜欢我的。”
怀心指了指陆秦说:“无论是你,还是你师父南山,你们所学会的符箓、阵法都是来自七玄门,这一切也都是韩柳交给我的。韩柳确定我就是那个小时候救她的人,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小时候说过要报答长大后,依旧会履行诺言。韩柳自然不会在以身相许,而她用了另外一个方法来报答我。“
陆秦说:“韩柳将自己从七玄门学会的符箓阵法全部传授给力你?”
怀心说:“嗯,我在阴阳门为了对付貅嵘,丢下身上充满戾气的残魂,同时也将身上大部分的魔道术法丢掉,一切需要从头开始。韩柳没有让我在修魔道,而是让我学习正道,并将我在没有符文基础的情况下,就能够将‘伏羲大阵’使用出来,虽然充满缺陷,但已经足够证明我的天赋。而我正道术法的开始,便是从七玄门开始。”
侯江南插嘴问道:“可是现在的七玄门我没见到几个高手呀!陆秦所会的术法七玄门中也有很多人不会呀!”
陆秦回答:“侯江南你可能不知道,你看见的七玄门的人他们并不是不会,而是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无论是七玄门门主、还是韩星魂他们都忙于经商,虽然术法达到很高的高度,可任然有很多术法并不精通,然后在七玄观中就不同了,那些人的术法个个精通,对于符箓阵法的理解完全不输于我。”
侯江南不耐烦的说:“陆秦你可以不说话吗?你知道的,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
“小侯是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怀心说:“那是我生命中最宁静的时光,有朋友,每天都有新鲜的事物,却因为一场变故将一切都改变了。十二夜彻底走进魔道,韩柳死亡,最后我与夜莺不得不展开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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