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依旧很冷,陆悦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站在酒吧门口。这是令她恐惧的地方,但只有这里能找到他。
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可以肆无忌惮喜欢他的小孩,这是长大后的束缚吧。
要去吗?她犹豫着,他是那么冰冷的人,做什么事她都是见不到的。只强硬地把彼此拉倒一起,得到的是无言,没有结果。烫伤了他,也冷透了她。
“要伤一个女人的心,很容易啊,突然对她不好就好了。”她负气地想。
但程超终归不会如她一般,如此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
“看还是不看?甘心吗?”她想,然后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依旧忙忙碌碌,即使没有老板在,大家依旧对工作充满热情。
程超不在,她只好打了电话给他。他向来有礼貌,答应了出来见她。
“你要走了?”
“嗯。有些要紧事。”
陆悦张了张嘴,那确实和自己无关。面前程超正在等着自己,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送送你,吃一顿饭就好。”
“好吧,明天晚上。”程超说。
这样就好,画一个句号。陆悦在他转身前把背影亮给他,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很吸引她。虽然他在自己最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但也许是他不知道呢?虽然他不是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可她仍旧愿意把最好的爱给他。
姜敏在家里做小零食,想着可以给静平带着路上吃。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或者见面之后静平会不会长成小大人,那很奇妙吧。
程超毕竟只是朋友,静平也是,也许走出去很难,但她要坚强。
“哎,我的人生啊——”姜敏忍不住叫出声,她总爱自言自语,仿佛身边有人和她说话一般,自己就能导演出一个场景。
“怎么了?”
“啊!吓我一跳,你进来怎么没声啊。”她跑过去抱住他,因为她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人,想真真切切感受他的存在。“我今天好想你。”
“是吗?”金泽玉高兴道。“我今天买了些东西,包括以后,怀孕之后的每个阶段都会用到的。这个,很有意思,我今天听医生说,怀孕后期会流些不是羊水的东西,有这个就不用害怕了。”金泽玉有些爱不释手地介绍。姜敏知道,他不是神经病,只是对于孩子真的很负责。这种女人都不一定做的事,他都愿意去花功夫。
“孕后期,那现在是不是有点早。”
“不会的,那个过程很快。”他揉揉她的头,把那些东西放在他们卧室的底层抽屉里。“记住它的位置。”
“嗯!”姜敏认真地点头。
“你在做什么?好香。”
“嗯……静平和程超要离开了,我做些他喜欢的,让他带着。”
“哦,不错,和朋友好好分别。”金泽玉看出她的落寞,前来安抚她。“去楼下看看?”
姜敏抬起头,金泽玉好像准备了什么。“是什么?别吓我。”
“不会。吓你没什么好处。”
姜敏突然高兴了起来,觉得自己走出了和朋友分别的痛苦,便飞奔去了楼下。
天气暗得早,楼下也没有开灯,发光的,是蜡烛。
她从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环境,这就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吧。她低头看桌子上的细节时,金泽玉拉开座椅,让她坐下,并替她斟满酒。
“我……不会喝酒。”说得有些晚,酒已经倒满了。
“红酒,专门为你选的,试试看。”他期待着。
不能再等了,他决定主动出击。
根据最近的观察,她吃软不吃硬,而且对她越好,她越不知道什么是陷阱。就是糖衣炮弹嘛,他有的是耐心。
“是不是很甜?”
“嗯……”姜敏小小喝了一块,感觉味道还不错。“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好好玩……”她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颇为激动地说,也把要送东西的事忘在脑后。她是想着,喝完,就去送。
“你喜欢就好,我只为了让你高兴。”没有女人会拒绝这样的追求。“姜敏,我喜欢你。”他一边切牛排一边说,却未抬眸,不在意她作何表现。
“你喜欢我什么。我心思很多,爱胡思乱想,任性……”
“那些都抵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印象。你有耐心,愿意去学习。所以以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是为了要孩子,所以才这样说的吗?”她问。
“不是,我早就喜欢你了,相信我。”
“谢谢你。”
“干杯——”他碰了碰她的杯子,哄她喝下去。“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我想听。”
“小时候……”她稍微有些晕,但还能继续。“我,小时候,妈妈……我爸和叔叔,给我买了很多玩具,妈妈很严厉。我,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叔叔,他比我大七岁……”
刀叉停了停,听到了关键信息。“你喜欢他?在一起过吗?”
“没有……”以前的喜欢,都是崇拜为主,她从来不想携带男女私情的事。就算是崇拜,在妈妈看来也是大逆不道,所以她从来不敢说出口。对于叔叔的喜欢,只是小时候的依靠罢了。“我不能。”
“不能?”只是因为不能,所以不在一起?哼——“再喝一点,晚上好休息。”
酒又被斟满,姜敏也配合地去拿。
“不行了,我好难受,不能再喝了。静平……”
金泽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暗暗的夜色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有灼热的呼吸声。
“姜敏?”
没有回应。
他打横抱起她,让她软软贴在自己怀里。二楼的卧室能清楚看清她的样貌,染了些红晕,出奇得好看。果然没撒谎,不会喝酒是真的,不过半瓶的量。但也不怪她,那酒劲很大,醉得自然会快。
他扯下领带,准备去浴室洗澡。
“叮咚——”
是那个小孩吗?姜敏和他约好了吧。他穿上外套,出门去看。
“哦,是静平啊。”他笑着说,站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金叔叔,姜老师在吗?”
“姜老师今天不舒服,已经睡下了。她做了些甜点,希望你路上吃。”
静平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摸着餐盒的温度,小脸上不禁落寞起来,他和姜老师见不到了。他很懂事,不会再问。
“金叔叔,这个,是姜老师不小心留在我舅舅卧室的,舅舅让我还给老师。”
“是吗?知道了,我会拿给她的。”
今天的金泽玉,很是反常,一副懒散的姿态,却散不了架的疯子一般。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慵懒地躺在脸上,嫣红的嘴唇被血液滋养一般,闪着欲望的光。
关了门,便不再会有人来打扰。
可这东西,是什么?他举了举手里的礼品盒,看起来像定情信物一般。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
那里面的,是姜敏留在程超卧室的?!他一根手指挑起漂亮的带子,扯出带着香味的内裤。
心乱如麻,就是这样吧?
他扶着桌子,险些被冲昏头眼前一黑晕过去。这是什么?那个女人,她?她出轨了是吗?背着自己,和自己做家教的男人夜夜笙歌。他们什么都有了,孩子,他最渴望的孩子。而他,被蒙在鼓里,连那个孩子都在骗他。他真可笑,居然帮程超脱离星辰。
她不是最纯净的吗?呵呵……
“啪——”一桌的东西被他扫落在地上,他缓缓朝二楼走去。
女人还在安稳地睡着,有时微微皱眉。他伸手去化开那眉心,“你和他做的时候,也会这样蹙眉吗?”
他觉得有一团火在胸腔,是被出轨的痛吗?不,是她拒绝的借口,不生丈夫的孩子,反而去为别人养孩子!
女人的呢喃将他拉回现实,她本能地要喝水。金泽玉觉得,他无需再忍。一杯水撒在姜敏脸上,姜敏只是艰难地睁了睁眼睛,然后又睡过去。
她的睡衣是三件套,外面一层长袖,里面的像个胸衣一样小小的,软软的,毫不费力就能解开。他把手放上去,细嫩的肌肤忍不住打颤,像是一片片含羞草。
“唔……”呼吸被人堵住,姜敏挣扎起来。可她在梦中,根本抵抗不过。渐渐地,她觉得自己身上没有遮盖了,想要用手遮住。金泽玉拉过她的手,扣在头顶。
“啊!”她被痛醒,惊恐地感知身边的一切。“不……什么啊……”挣扎也是微弱的,毕竟还在醉酒中。
“别哭,很快就好了。”他还是忍不下心,去安抚了她。她听不进去,含泪咬住他的肩头,以减轻自己的痛苦。慢慢的,她昏睡过去,感觉不到痛了。
早上没有高高兴兴地迎接阳光,她光滑的胳膊露在外面,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明白过来事情的缘由,她又气又恼,这不就是迷奸?
委屈得想哭,可她哭不出来,只是觉得身体很难受。
金泽玉推门进来,准备好迎接她的一切可能。指责也好,痛哭也好,他已经达到目的。可当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她只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住膝盖,什么都不会说。
“起来吃点东西吧。”
“你无赖!”
“怎么?”
“你……这是强奸。”
“是吗?”他来了兴趣,往前坐了坐,表示有兴趣。“昨天是你答应了的,说是强奸可就是诽谤了。还有,强奸有罪,出轨呢?”
“我答应什么了?出轨?什么出轨?而且昨天我喝醉了,你不能这样趁人之危。”
金泽玉去门口的台子上,拎过那只盒子给她。“自己看!”
姜敏缓缓地打开,一只带血的内裤出现在眼前,她一下就扔了出去。“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难道是那个孩子,故意陷害?他眼前一懵,在想着如何拉回在她面前将要撕下的面罩。他尽量放松面部肌肉,调整着自己。
“我当然不知道。我,不会穿这样的。也不会把内裤留在别人家那啊!你这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个?我实话告诉你,我不认识这个东西,真的。我问心无愧。”
“是昨天,静平说你留在程超卧室的。”
姜敏细想了想,“是有一次,我在他们家,睡着了,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来了生理期。可我不可能把内裤留在别人家,睡着也绝对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就怀疑我……是吗?”
“不……”看到她落泪,他心慌了,解释也是无用的。他开始怪自己,明明可以装作不知道继续下去,可他没有忍住质问了她,没想到……“对不起,我傻,不知道其中道理。”
他个子很高,愧疚起来无所适从,傻傻愣愣的。不是说过了,要理清每一件事吗?姜敏对自己说。
他也有苦衷,并不是十分过分。而且那种情景下,他很难不想歪。
姜敏拉起他的手,“没事了,我可以原谅你。下次不要了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