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哥你读过历史书吧!汉朝的匈奴,两晋之后的五胡乱华,乃至本朝开国前的突厥,你可曾有仔细想过他们这些游牧民族为何屡屡袭扰我华夏中原腹地,其实理由很简单我们中原王朝富庶,而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能抢一点是一点,五胡乱华都差点把汉人杀光了啊训哥!”
“这……卑职清楚,可是现在咱们大唐国力强盛,难道也就要学他们这些野蛮之人的行径吗?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
“哈哈……训哥没想到你堂堂一军悍将,也会说出如此的妇人之见啊!什么叫冤冤相报,你以为本王现在是在替先前的汉民报仇吗?不是绝对不是,反之在本王眼里,他们不管是突厥,还是吐蕃,乃至回乞,吐谷浑,辽族等少民,都是我大唐子民,本王现在要杀他也不是他们族内的普通百姓,这么说你明白吗?”
李瑁站在那大声嬉笑后,王忠嗣心中反而更加的发起怵来,他不明白杀异族的兵士和屠戮他们的百姓两者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因为有侵略必有反抗。
“殿下您说的理由,赎卑职不敢苟同,他们现在已然穷途末路,我们又为何要赶尽杀绝呢?难道他们向大唐俯首称臣不好吗?”
“好啊!要是能世世代代都安分守己的臣服当然好了,可刚才本王也给你举国例子了啊!匈奴没臣服过大汉朝吗?西晋之前五胡他不老实吗?突厥人在前隋强盛之时也乖的跟一只家犬一样啊!现在大唐国力鼎盛自然不惧外敌,那若是三十年,百年,大唐国力弱下来了呢?你王训王忠嗣敢保证,吐蕃,突厥,大辽,回乞不乘火打劫吗?本王从来不相信什么臣服,当附属国,本王信的只要一条那便是去其国主,留其平民,让他们成为我大唐的一个郡县,也唯有如此我华夏日后再是动荡也无人敢分僵列国,你可曾看到秦皇一扫六合之后,还有人敢称赵国,魏国吗?以后吐蕃,突厥就是我大唐的道府,你明白了吗?”
李瑁最后的一句呵斥,简直是让年仅二十岁的王忠嗣三观颠覆,他到了此时似乎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什么才叫做大仁大义。而被李瑁这么一说后,他似乎感觉自己一直厌恶的暴君秦始皇似乎也没那么坏了。
“寿王殿下,卑职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问否?”“问吧!就本王和你的的关系,还有啥可客气的!”“喏,忠嗣刚刚听殿下您话语间的意思对于残酷害民的秦皇嬴政很是推崇,难道您不觉得他是一个坑害百姓的暴君吗?”
“我草,训哥你可以啊!问题角度很刁钻吗?嬴政这个人其实不能单单用好坏两个字来评价的,你说他扫六合,一统华夏有错吗?以当时的国力筑造长城抵御外敌有错吗?还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等等举措以咱们现在的眼光看来无一不是旷世之举!也是从他始皇帝起我们才有真正国家的感念,可是话说来他筑造长城的同时又造陵寝,晚年还空耗国力的求什么长生,如此不体恤百姓之苦说他是昏君暴君其实一点也不冤枉。训哥啊!凡事都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的,例如咱现在侵占吐蕃,荼毒吐蕃百姓看似罪不可赦,但接下来百年间唐吐将再无战事了,你说是对还是错!”
“殿下,卑职懂了!您用心良苦,为大唐今后千秋万代计,此乃大仁慈之心!卑职鼠目寸光只着眼与眼前看到那么点疾苦便以为是菩萨心肠,熟不知今日之仁就是对后世唐吐两国百姓的狠……”
“好,好,明白就好,此行万事小心,取长补短多学学他们突厥将士的草原打法,对你今后坐镇一方多少还是有些帮助的!本王之前便从一本志怪读本上看到一唤作蒙元的大国仅凭十几万铁骑就将中原乃至西域各国荡平,训哥我们大唐此刻国力强盛,但仍需居安思危好好研究骑兵的打法啊!”
“喏,卑职此番一定与阿古力,娜扎依他们上下一心,也会如殿下您教导的那般学习他们的作战长处!草原民族千来连绵不断确实有他的傲人之所在……”
王忠嗣说完这些后,随即便带着亲卫赶回到了前沿阵地,而阿古力和娜扎依起先听到李瑁要他们追击赤德,也是表现的非常抗拒。不过等王忠嗣把李瑁教他的话添油加醋的叙述一遍后。
二人又是立即急不可耐的整军恨不得马上出发。“阿古力,你急个什么劲,赤德一行偕老带幼跑不了多快,咱们就算追也得备足了粮草等辎重,此去山高路险没你们像的那么简单!”
“哈哈!王小将军你多虑了,我们突厥将士最是擅长在草原戈壁上行军,不像你们唐军要带这带那的,咱只要殿下先前预备的那些能产奶的母马,再加些弓箭便可了,对了,再多烤些羊肉绑在马尾上,什么露营的大帐,米粮统统没必要……”
“帐篷不要,米粮也不要,那治伤的药材呢?也不要吗?”“要那玩意干嘛?草原猛士只有战死和活着两个选择,没有半死不活一说!夜晚和战马一同睡,我们打小都是在马背上过来的……”
听到阿古力和娜扎依如此说后,王忠嗣内心万分震惊,此刻再联想起李瑁说的那个蒙元大国的故事,他甚至有点好奇的怀疑那不是一个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十几万大军若是个个都如阿古力说的那样训练有素,再稍微加上一个稳固的国家帝王来领导,那么灭西域各国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于灭中原一说,王忠嗣虽然有点不敢信,但要是彼时的中原王朝像东晋末年,或者隋朝末年那般不堪,那么就完全有可能被灭啊!想到这里后,王忠嗣不禁自己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因为五胡乱华言犹在耳,要不是当时的五胡各自为政,恐怕……
至此王忠嗣对于李瑁的想法是再也不心存疑惑,甚至在这一刻刻他比谁都渴望快速的打掉吐蕃那些贵族领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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