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注意隐蔽……”无情看见山上滚落下来的圆木很是灵活的就从战马上一跃而下,继而拉着马儿死死的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了峭壁上,与此同时还不断大声的呼喊着,于是运粮队里的将士在听见声音后,也是顿时拉开粮车的机关伸展开,几乎在一眨眼间所有人拉着马都像事先训练好了的一样贴到了峭壁上,等那些石头滚木落到粮车拱起的刚铁顶部时,也都非常奇怪的瞬间弹射开。
反观跟随在运粮队伍后首的追命所部在听见大鱼已经上勾时却很是意外的停止了大军的前进,而他这个任由无情置于陷阱的做法却让同为好兄弟的冷血很是不解,当即便在中军的营帐里对着自己的结拜大哥雷霆般的咆哮起来。
“大哥,无情现在可只有区区八千人在险地里扼守,我们若是去晚了那他就情况危急了,你这非但不全速前进还停止扎营到底算怎么一回只事啊!你想害死他不成?”“害什么?这是圣人的意思,难道为兄我不知道无情眼下情况万急吗?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催清风后面还有十几万大军虎视眈眈,要是不把他吸引过来,这仗怎么打下去,难道等他躲进幽州城后,我们再行强攻吗?如此的话又不知道得有多少将士倒在幽州的高墙坚城之下,此刻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无情他能完成圣人交代的任务多坚持一会了,只要他做出死随时都有可能溃败的假象,那么埋伏之敌急于拿下粮草一定会去找催清风搬援兵的,也只有到了他们几万大军和无情纠缠无法分身,我们才好顺势出击,你明白圣人他的苦心吗?”
听到追命这番解释后,冷血除了吃惊之外也是当场挥手狠狠的砸了几下桌椅,不过对于此事是李瑁亲自做局安排的他自然也是没有多余的话讲,可还是忍不住双眼翻血光的盯着追命看了几眼,无声之中似乎在埋怨着追命这个做大哥的为什么一开始不劝说或者阻止如此冒险的行动。
而追命也是随即看出了冷血心中所存在的怨气,于是他支开中军大帐里的其他将领后紧跟着就拍拍冷血的肩膀头子轻声安慰道“老三,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要知道咱们能走到今日都是圣人他的恩赐啊!要不然以我们当初在老王爷府上犯下的罪责怕是早死了十几次了,咱们能活到现在与其说命大,还不如说是圣人他给了我们第二次活的机会,我们心里明白,无情他更清楚,咱们的命圣人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回去的……”
“大哥!俺不是怨圣人他如此安排,只是……只是无情兄弟他是家中的独子啊!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的爹娘可怎么活呢?况且他到现在连个媳妇孩子都没留下,俺的意思是当初这个事情干嘛不交由俺去做呢?他是老四,我们做兄长自当替他多周全一些吗?”冷血说着说着眼眶便有点情不自禁的湿润去起来。
而追命再听见他这般说后,也是随即仰头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悲伤继而再次开口道“好了,你去我们就放心吗?还不是一样,这个圣人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的,可是你才刚刚结婚一年多,孩子都没满月,圣人他于心不忍啊!最后总归要选一个人敢冒风险的,这事圣人他也是思索了良久才和我商议下决定的!放心吧无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的……咱们也赶紧准备准备吧,说不定介时阻挡我们的敌军也会异常猛烈的……”
就在追命冷血兄弟二人在营帐里在为无情忧心忡忡时,黑风岭的激战也正如火如荼的开始了,而作为大唐后期的名将郭子仪眼下虽说还有些稚嫩,但刚刚一出手就让无情弄的有点惊吓不已。
“他们没有冲进道口强攻吗?”“没有……一个敌军也没有冲进来,可是咱们前后的退路都被他们牢牢的给封死了,将军敌军将领出手不凡啊!滚石雷木砸完后竟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前面刚刚放进来几百匹战马浑身都帮着柴火硝石,看样子他是想用火攻把我们给逼死啊!”“王八蛋,对方领军的到底是哪个混账家伙啊!他不是来劫掠粮草的吗?怎么还敢火攻,难道他就不怕一把大火连带着把粮食全烧了吗?告诉弟兄们用箱车连在一起阻挡住马匹千万不能让它们冲进来,用强弩射杀掉……”
无情一边说一边急忙又找了一个隐秘处举起望远镜朝着上方不断的观察起来,虽然此刻他们八千人如追命说的那样早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甚至连饮用水,御寒,药品……等等都考虑在内,但是当人真正陷入到这样狭小的绝境里时,心中还是难免会生出一些恐惧来的,特别是那些将士吗?可都是眼巴巴的在瞧着无情他这个主将的一举一动,若他稍有异常,怕是整个军心就立马动荡起来。
此时埋伏在道口两边的敌军一万人马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受,接连十几个小时的强攻早就令他们身心疲惫,而他们原先制定的计划是速战速决的,以至于随身携带的物质那是少之又少,可是他们即使在累的连拿弓弩的手都在有些颤抖了仍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将军?怎么办啊!火攻似乎对他们影响不大啊!要不俺带着骑兵杀进去吧!俺就不信他们能扛的住,不就一帮运粮的民夫吗?”“民夫?亏你还是跟着本将身边征战你多年的老人了,你看他们那样子当真是普通的民夫吗?说是精锐中的精锐怕也不为过了,刚刚那些滚木落下时,本将军便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动向,这些人非但丝毫没有慌乱,而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此一遭,你再看看他们的运粮车,你可曾见过这般神奇的粮车吗?竟然都是钢铁打造的,根本不惧石头的狠砸,还有那些冲车体上伸展出来的弩箭,这分明是他们早就精心准备好的杀敌利器,我就早就听闻朝堂上的那位新圣人擅长机阔之物的制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咱们的轻骑若是贸然冲杀进去肯定立刻就成了他们箱弩猎杀的目标……”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死守着吧,要是三日之后拿不下,那将军您回去后可就要军法从事了!”“这个还用你说吗?不过善战者要善于利用眼前的天时地利,你看看这地方两边狭长,悬崖峭壁之下正是低洼所在,若是我们将山上水眼引入,你说结果会怎么样?”郭子仪一边说一边脸上就露出了莫名的微笑,而站在他身边的副将却是听的云里雾里,这用火攻水攻在兵法上也不算新奇,眼下敌军所处的小道虽说低洼能积水,可也万万没有达到能水淹他们全军的地步啊!更退一步讲这北方干旱之地,就算眼前山上能找到一些水源,那要造车淹没敌军八千人的地步仍旧是远远不够啊!
“将军,用水攻是可以,可您没见到下面两头通透,丝毫存不住流水吗?”“不不《兵者轨道也,你眼睛看到的是以为我要水淹他们,那么他们也会以为咱们是要用水漫,不过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功,咱们等到今日后半夜便能见分晓了……”郭子仪说完就当即下令抽调一千多人在山上挖开水源之地引说灌入小道,更奇怪的是他们在挖掘的同时,还时不时拿着头盔不停的舀水往敌人的头顶上泼撒。
“将军,您快躲避一下吧,这衣衫要是弄湿透了非感染风寒不成?”无情听完手下的劝告也是及时的躲进了峭壁之下,可是他有点想明白的是敌军将领搞这样无用之功到底是为了什么,学那三国的战将水淹七军吗?可观他之前的行动也不像是憨傻之人啊,难道就不晓得那么一点水连这小道的地面都填不满吗?竟然还跟小孩子打架一起拿水泼自己的军士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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