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蛋说着,李瑁也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这国家免费医疗别说在大唐就是在医学高度发达的后世也还是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而自己做了皇帝后虽然一心致力力与百姓的民生医疗建设,但眼前能做的稍微好点的也只是长安洛阳两个离自己皇宫比较近点的大都市而已,可即便如此他也心知肚明就老百姓看病这件事情上自己做的还是远远不够的。
“小后生,你起来说话吧,你说的这些事情回头本将军也会如实和咱们的圣人禀告的,他对于你们百姓吃饭,治病的事情是非常关心的,可后生你还有诸位乡邻也该明白,人吃五谷杂粮,什么样奇怪的病症都会发生,着实不能做到要到病除,大家只要知道这信鬼神求福,还不如信自己的艰苦努力吧,就这后生的阿娘先前如没有府尹大人的照顾和安排,诸位说她能坚持到现在吗?好了大家都先起来说话吧,这念经文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念吧,他摩尼教主再是厉害也总不能比咱大唐皇帝还厉害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跋山涉水,不远万里的从他们波斯跑到咱们这长安来传教布施对不对啊!”
李瑁说完继而又抬手指向了刚刚进来时被抓获的那些骆驼帮的帮中,其中当然也还包括哪位和柳三非常熟悉的双锋兄弟。“大家伙,想必都认识他们吧,这些人平时在番坊内无恶不作,鱼肉乡民商旅,今日我等便是奉了圣人的口谕来缉拿他们的,番坊内杂乱无章已经多年,可以说是咱们长安都城内一个久未治愈埋藏深远的毒瘤,大家伙有的是大唐长安子民,有的是慕名远来经商的他国旅者……你们大多寄居在这番坊内,至于此地的治安环境到底怎么样,想必也不用本将军多说,各位都是心知肚明的……日后摩尼教绝不能也不许在这阴暗的角落里传播……大唐福纳四海,包罗万象,不是容不下他们摩尼教,而是他们要想在此地传教就必须正大光明,严守大唐律法……”
李瑁说着说着就又大手一挥,在教众们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一千多京兆府的兵士便陆续走到了他们中间帮忙把老者,小孩都搀扶起来簇拥着拉到了一旁,而个少年屎蛋和另外同样家中的有病患的人,李瑁则又和旺财细心嘱咐,满口保证的要给与他们最后的医疗和安排事后的一切。甚至在说话间便从冷血那里拿出几定银子亲手送到了这些人的手中。
“屎蛋,今后若是你阿娘身上的病能治好,那是再好不过了,可若真的难以治愈,你也不能太过伤感,生老病死乃是人的命,我们的圣人也难逃与此你说是不是,但本将军答应你,你日后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咱们大唐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的建设,要是每个年轻人都像你一样天天跪在摩尼教门口祈福,那大家伙说说谁来种地,谁来经商,谁去打仗,又哪里来的饭食吃,摩尼教要是真那么厉害,他们为何还要让你们献祭银钱,他们还不是平凡的也要吃饭,诸位听本将军一句,摩尼教不过和那道观,寺庙一个样,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神奇,他们若真心待尔等就让他们给你们每人一套住房,一百金吧,如此岂不是所有事情都解决了,还念什么教义啊!哈哈……”
李瑁深入浅出的说着,说完还哈哈的大笑起来,而此时那些教众们似乎也被他说的有些动摇,因为这个事情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也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的。所以在兵士们比较柔和的驱赶下,他们渐渐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强硬都陆陆续续起身跑到了旺财这边登记,因为李瑁在游说的同时,还保证京兆府在明日起会力所能及的解决他们当下的困境……
然而就在李瑁带着黑卫和京兆府的府兵在解决民众的拦路事宜后,摩尼教总坛里也正在为了今天这个突如其他的遭遇而吵的不可开交,特别是那位号称是摩尼圣人的教主此刻在高高的宝座上坐立难安,一脸紧张的倾听着下面几位长佬,左右护法等人在商议对策。
“谷欲大法师,这让教众堵塞唐兵来路的法子,好像没有什么用啊!眼下那位内侍卫统领已经把人群都驱散开了,很快便朝咱们总坛来了,他们一开始便当街行兄,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啊,这……这我们摩尼教已经听取您老的介意只在番坊内传教,怎么怎么还会惊动了大明宫里的那位年轻唐皇呢?他居然还会为了此等小事亲自颁下口谕派且禁军来巡查……这可如何是好啊!”
“诸位莫要惊慌,此事尚未到没法收拾的地步,刚刚下面的人汇报说那些人是奉了大唐皇帝特意来找我们摩尼教的麻烦,这个老朽还是不大相信的,大唐皇帝与老朽怎么说也是有过几面之缘,他之为人老朽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他自视甚高,绝不会因这些小事而劳师动众,想必今日之事定有蹊跷之处,光明使你刚刚出门查探可曾亲眼看到那位内侍卫统领,他是何样貌和年岁啊?”
“启禀大法师,那统领样貌俊朗,年岁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可做起事情来相当狠辣,听说最先动手杀我教中使者的也就是他……此外他身边的手下个个本领高强,绝非一般大唐武士,手中的利器和寻常唐兵也有不同,连那小型的强弩和精钢伞盾都有随身携带……所以属下以为这帮人绝非善善之辈,他们面对骆驼帮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可是丝毫没有退让啊……”
“这个老朽曾经也所耳闻,那位大唐小皇帝似乎打造了一支战力异乎寻常的皇家黑卫,人数不多,也就一两千人上下吧,但他们中个个能以一当百,幸好我们没有贸然出手啊!想来这三十几个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黑卫无意了,要不然几千万教众就算一拥而上怕是也得折损大半了……”谷欲老头说完也是经不住暗叹了一声,仿佛此刻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当初在草原上和李瑁临阵对战的场景。
那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至今还让他寝食难安啊,特别是那些霹雳火雷,他在被李瑁软禁在长安三年之久,潜心安排密查,可到如今也没有得到那个神秘的军械坊半点消息,甚至派出的十几路人马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过。
老头想完这些后,继而转身对着摩尼教主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节性的朝拜后,又开口道“教主圣人,看来咱们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单单那些黑卫便是棘手的很,现在连京兆府尹都加入进来了,想必此事非得有个了结不可,老朽在长安身份特殊,不好贸然出面,要是真去与那大唐皇帝会面,怕是就算刻意伪装了容貌也是会被他认出来的,现在只能委屈您暂且与他们周旋了,听说老宁王一会也会到场,想必他看在老朽的面上会帮着我们说些好话的,只要有他在,大唐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不至于痛下杀手,此外咱们在长安洛阳俩地这几年的经营也多少有点声望……这些教众便是我们的依仗,只要教主你尽量放低姿态此劫难保管可以安然度过……”
摩尼教主莱昂听完谷欲老头的话将信将疑,然后也是双手捏决做了个朝拜的动作后嘴巴里轻声念叨了几遍光明之神护佑我教等等便起身慢慢的走下了台阶。
“大法师,本教主前几日也是思量了许多,我们摩尼教的传教的主旨是在指引那些迷茫的贫苦大众走向光明大道,可按照自从听从你的安排后,大势主张收拢各色教众来光大我教,确实教中的信徒有很大的发展,但如此毫无节制的发展,势必造成良莠不齐,各色品性恶劣的信众也会加入其中,就好比那几个被大唐禁卫当街砍杀的护法使者他们此前的种种行为,本教主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今日他们竟然胆大到连大唐帝国皇家侍卫的面子都不给……从这一点看,我教众中妄自尊大的人还是有很多啊!难道他们早就忘记我们摩尼教徒初来大唐时的遭遇吗?还有佛道两教对我等的敌意……”
莱昂教主的话还没说完就瞬间引得了摩尼教中管理层人员诸多的赞同,有人此时随即也是小声的议论起来,感慨着自己教中突然的盲目扩大是不造成了此次危机的主要因数,不过他们忌惮与谷欲老头的实力和威望也还是只能小声的在底下理论,根本不敢与之当面辩论,甚至莱昂本人更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和谷欲旁敲侧击的说上那么几句。
而谷欲老头说起来加入这摩尼教也是阴差阳错的举动,早在一年多前他还是别李瑁派人死死的看守在郊外的一所别苑之中,虽然衣食无忧,可是这行动上除了特定的时期会有人跟着他出来走走外,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也只有当日被他派且到大唐皇室中当侍女的女儿,也就是后来被李瑁发现潜伏在武惠妃中间的丫鬟小桃,而后头李瑁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在她说出如何顺水推舟在夜里设计太子亡魂来吓死武惠妃后便将人送回到了谷欲的身边,也正是基于此李瑁以为他们父女二人有了羁绊才会渐渐的对谷欲放松了看守,只是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长安城内而已……
然后事情慢慢发展下去谷欲也是人老心死,没了往日的雄心壮志,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事情的发展恰恰便是那么的巧合,当摩尼教乘着李唐皇室内乱无瑕顾及之时死灰复燃后,远在波斯的突厥汗国残余势力,也就是当初的毗伽可汗居然又接着摩尼教的便车把各色探子全部发到了长安来,甚至还隐隐在摩尼教中不断的培植自己的势力,当打听到自己的老国师谷欲还依然健在后,又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骚操作和老头牵上了线。
所以这之前好好的摩尼教才会在短短俩年就变的有点让人各色起来,要不是李瑁当初实力雄厚把李亨的几路叛军全部消灭完,或许突厥毗伽大可汗还曾想着借这个李唐内乱的东风再在长安添上一把火也说不定。
此刻谷欲面对莱昂的怀疑,只是先要打消他的顾虑,于是没等莱昂进一步把话挑明,他就自爆一般的行礼开口道“既然教主您也觉得教中发展速度太快,那么接下来还是缓上一缓吧,此事也是老朽考虑不周所导致的,这罪责老朽愿意一人向光明神使领受……甘愿面壁半月以示惩戒……”
“这?大法师,本教主说这些也不是怪您的意思,您进教后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其实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我们几个还窝在那肮脏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呢?怎么又会有如今这般光线的总坛可以栖身……”
莱昂说着便想请谷欲老头收回自己的话,在一旁的诸位管理层领导也是逐一劝解起来,但是谷欲就好像主意已定似的,根本不听他们的劝说,甚至转身就一个人走进了面壁室中参思过,还嘱咐人三日内不可奉送可以果腹的食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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