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没有跟任何人硬碰硬的资格,老娘指哪儿我就得打哪儿,现在老娘要求我必须出门散心看花灯,我就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容不得半点讨价还价。不过最终我还是因为极不甘心而乍着胆子小小地还了一个价。
“要我出门可以,我只带雁儿和麻小杆儿,您们谁都别跟着我,若行,我就去,若不行,我也就不去了。”
说实话,我这是在存心刁难老娘,因为她万事都要跟我对着干,令我心情极是不爽。然而从前她不让我出门我偏要出门,她骂我一顿也就算了,现在我顺了她的心意,天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还要挨顿骂,还有没有天理了!往东我是错,听她的话往西了,还是我的错,这世上还有没有我的活路了?
所以,我也有样学样,老娘不是不管事情对与错,只要逆着我她就心里舒坦了吗?我也照方抓药,我也不管事情对与错,只要逆着她我就心里舒坦了!因为只是临时起意,我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仔细思考要还个什么价,另外还价的最主要目的不过就是跟她赌个气罢了,因此随口一句就把麻小杆儿给扯了进来,而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老娘跟我在一起。本来就不想出门看那个破花灯,身边再有个母老虎似的老娘,想想就头疼欲裂。
这是我自打娘胎里出来头一回乍起猫胆反抗老娘的淫威,艰难程度无异于虎口拔牙,因此嘴上说这番话的时候勉强还能保持镇定,然而心里头却是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到嗓子儿了。老娘这会儿若是机灵一点儿低下头去瞧两眼,定是能够看到我乱颤的两条腿。可是菩萨保佑,她就真没有低下头去看,而菩萨好人做到底,送佛去西天,居然还让历来都是跟我拧着绳儿的老娘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
“行,行,只要你答应去,什么都行,那个,麻小杆儿办事儿利落有分寸,有他在娘亲也是放心了。那就这样一言为定,别再憋在府里,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什么?老娘居然同意了?她……,她……,她还是我的老娘吗?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将一双天生就不大的眼睛使劲儿地瞪了又瞪。没错,老娘还是那个老娘,可是,这么一反常态的老娘让我心里头也忒不踏实了。
一直到老娘离了我的房间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我都一直处于神情恍惚之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娘会同意我的无理要求。一直到雁儿催问我出门穿哪套衣裳的时候,我才稍稍地缓过了些神儿来。于是又赶快重新捋了捋杂乱如麻的思路。
自从我懂事儿开始,在我的记忆里,每年的上元节都没有落下过去看花灯,小的时候当然是跟着老娘,后来跟大哥厮混在一起之后,就变成了跟大哥一起,算来也有两三年的功夫了。咦?是不是因为今年我只是提出来要麻小杆儿陪着去,而没有要求与大哥同行,而老娘历来都是憎恶我们兄妹二人为非作歹,所以老娘就同意了?
嗯,准是这么一回事儿!谁的娘亲谁最清楚,不是这个原因我都不姓刘!
------题外话------
上一世,他是她的“艾公子”,却错认姐姐为真爱,姐妹双双为爱玉陨香消。这一世,她要寻找她的“艾公子”,却错认此“艾公子”为彼“艾公子”,追爱之路历尽千难万险、荆棘密布,殊不知真“艾公子”就在她身边,得来无须费功夫,何时才能开云拨雾?
欲知前事如何,且看上集《江山风雨情雍正与年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月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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