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皇帝焚书坑儒之后,诸子百家灭亡的灭亡,归隐的归隐,销声匿迹的销声匿迹,时光流转再也不复春秋战国时期的争鸣之举。
一只飞鸽,从不知何处缓缓的飞进一户农家小院里,一双白皙的手掌平稳的接住降落的飞鸽,手掌的主人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穿着一声粗布做的衣衫,但精致的容颜确使衣裳都变得好看了起来。
小姑娘轻轻的抚摸着飞鸽的羽毛,随手又掏出一把碾好的栗米放在手掌上,飞鸽早已又累又饿,看到栗米便直接啄食。
飞鸽坚硬的喙,轻轻的啄在小姑娘的小手上,痒痒的,顿时引来了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轻轻的,痒痒的。
“毓儿,因何事发笑?”里屋内一个声音传来,然后房间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虽然穿着一身的粗衣,但是满脸都是威严的模样!
“父亲,是仲行师兄的飞鸽传书。”墨毓笑嘻嘻的将飞鸽脚下的信件取下,然后莲步轻盈的来到国字脸男人身边,把信件递上。
国字脸男人便是这一代的墨家钜子墨建德!
墨建德接过信件一看,脸色突变,出声道:“毓儿,快去祠堂敲响警钟,把所有长老都召集起来!”说完急忙的走出小院,不知去向。
墨毓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慌乱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听从了父亲的交代,敲响了代表着发生重大事件的警钟!
咚~咚~咚~
不多时,村子里所有人,不论是在种地的,在制造工具的,还是在造人的,都听到了那悠扬的钟声。
村中早有古训,钟声响起便有大事发生,所有人都要到祠堂集合,一同商议如何应对大事的发生。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赶急赶忙的朝着祠堂走去,不时有小孩子欢快的追追闹闹,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大事,只知道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肯定好玩。
墨宏恺今年已经七十有余了,这个岁数的老人在后世那是随处可见,然而在秦朝这个男性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岁的时代,这样的老人可以称之为人瑞!
墨宏恺已经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然后即便如此,他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好,在两个后辈的搀扶之下,步履维艰的走到了祠堂。
“宏老来了!”
“宏老身体真硬朗!”
“宏老这是我们村的福气啊!”
一路上不断有人喊着宏老的名号,热情的打着招呼,在这样一个短命的年代,这么长寿的人便是人瑞!
大家都相信宏老是上天赐福之人,所以才能活的这么久,便都想和他说说话,沾点福气也好。
墨宏恺坐在祠堂的上位,睁开朦胧的双眼,问到:“是何人敲响了警钟?”
墨毓趴在墨宏恺的大腿上,柔声说道:“是毓儿呢,老祖宗!”
墨宏恺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溺爱,亲切的说道:“是毓儿啊,你为什么要敲响警钟啊?这个东西可不是能随便敲着玩的东西呀?”
众人对宏老这么宠溺墨毓之事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不仅是因为墨毓父亲是墨家钜子的关系,更多的是墨毓本身长得漂亮还很亲切!
“老祖宗,毓儿可不敢随便敲响警钟呢!是我父亲让我敲响的,他今日收到一封来自仲行师兄的信件,看完信件之后就出了门,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临走之前他让我敲响警钟呢!”
墨毓说着说着话语中带着哭腔,竟然就要流泪出来了。
“原来是建德让你敲的,建德性子稳重,既然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必然有他的原因,而且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你父亲只有去找一些人罢了,马上就会回来的!”
宏老是十里八乡最德高望重的人,他的话有时候比官员的话都好用,听到他这么说,墨毓那一刻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老祖宗这么说,那一定就是这样的,对不对老祖宗?”
墨宏恺无奈的笑了笑,谁让他最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后辈呢:“放心,你爹一定没事的。”
这番话止住了墨毓的胡思乱想,却止不住祠堂里其他让人的胡思乱想,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件,竟然让当代的墨家矩子,敲响了集结的警钟!
“来了?”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朝着外间望去。
只见远处的田垄只见,疾步的走来好几个人,仔细辨认,就会知道除了墨家矩子墨建德之外,其余的都是墨家长老级别人物!
他们因为其他原因并没有住在村子里面,几人来到祠堂见过宏老之后,纷纷落座。
墨家矩子墨建德面色严肃的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大徒弟墨仲行,他因为理念与我等不和,被我逐出了墨家,现在在咸阳任少府主管!”
群众突然间‘哗’的一下,然后轰然炸翻了,除了早已知道这件事的几位墨家高层,剩余的墨家子弟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墨家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九卿之一的官员。
“安静!”宏老把手中的拐杖一杵,四周的声音顿时肃静了下来,但是看他们眼中闪闪发亮的光芒就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他此次传信前来,所为何事?”说话之人是芮嘉良,墨家的长老之一。
墨家的弟子并不是都姓墨,虽然第一代矩子为墨翟,然而之后的几代矩子都是外姓人,大家都是遵从墨家的理念而聚在一起的!
墨建德面色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他说当今的扶苏陛下,准备建立一个研究基地,用来研究一些未成出现过的新东西!”
“这到还算符合名鬼和天志的理念,只是这研究基地为何物?”说话之人是闵俟,前楚国人墨家的长老之一。
“信中没有说明,只是他说如果我等愿意归附,扶苏陛下愿意给与足够的钱粮支持,并且不干扰我等做研究。”
这番话语顿时又引起了一片哗然,如果能够安安静静的去做研究,又有谁真的愿意扛着锄头下田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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