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少不了人头落地和官员罢免的。虽然这些年平帝也查出来了很多贪官,但是其实有很多官员只是被罢免回家,大多数官员都不会施以极性的。而且这么些年来唯一被处以死刑的官员就只有大临那位前任首辅高泓安一个人而已。
高泓安也是大临唯一一位被处以极刑的,高于三品品秩的官员,而且自有首辅制度以来,高泓安是唯二被处以极刑之人。
而这次的事件可能造成那位户部侍郎左三明被平帝处以极刑,要知道高泓安被处以极刑的时候。也是类似于这一番景象的。只不过那人是现在的刑部尚书封尘。
本来封尘的事应该在正月里就结束,但是因为南方冬灾的问题,也就导致了这一件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但是不是平帝不想去管,而是每次都不会谈论起这个话题,每次只要他一想询问这件事,就会有卢阳王那一派的人会在其中和稀泥,说南方事紧。本来喜欢捣乱的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变得喜欢为大临分担了。
而且卢阳王竟然亲自下场,说:陛下当以庶民苍生为重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陛下先不要说这些事了,要以你的百姓为重啊。听起来是商谈,但是其实就是对平帝的威逼。什么以大临庶民苍生为重。其实就是卢阳王为了保证自己的走狗,刑部尚书封尘的不至于被平帝罢官而已。
但是一旦辛有物所说的这件事情真的被调查出来。冻灾在这事情虽然依旧会被很重视,但是辛有物说的这件事情会成为平帝目前以来最为重要的事情。
平帝不会允许在大临的帝都长安城中出现这种情况的,在别的地方或许平帝说不定就忍了。而这是在长安城中,真正意义上的天子脚下啊。
而且这事就算平帝想要忍,卢阳王感觉平帝身边的那些人也不会想忍的。户部这边卢阳王的侵入还是比较少的。也就只有右侍郎左三明一个人是卢阳王的手下。
而且如果是别人的话,户部尚书还可能会出来一起背锅,但是既然是右侍郎左三明,那他就不用管了。
虽然户部尚书没有进行明显的站队,但是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户部尚书还是决定这件事情就由左三明一个人承担吧。毕竟他年岁高了,自己年纪还小。
户部是少见的老侍郎小尚书,户部尚书要比户部侍郎小将近十岁。
因为本来是老户部尚书和老户部左侍郎辞官,右侍郎左三明上位,但是平帝选择了调来两位位自己信任的官员。事实证明,虽然这两位虽然没有偏向平帝,但是却也在一直专心地为大临做事。
平帝面对这些事情虽然已经身心俱疲,但是还是觉得有户部尚书和户部左侍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一旦一个国家朝堂所有的人,都陷入党派之争中,那么就不会导致的所有系统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遇里,而现在的大临,虽然情况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希望能够出现像那样的情况。
大临现在可以很乱,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那样的官员。即使现在有很多官员都没有站在平帝这边儿选择站在了卢阳王那边。
但是平帝也没有任何去过怪罪他们的意思。甚至于无论是平帝还是卢阳王,在自己得到这个皇位之时,也不会去选择换掉朝廷那里的这些人。
而且就算是改朝换代,也往往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就算换,也不会完全换掉那些官员,最起码会保留一些能够有照顾能力的人。这样的话,国家机构体制才不会因为换人而导致崩溃,因为一旦大面积换人的话,那么可能会导致一些政务体系在原有的基础上无法展开进而导致一些东西无法完成。
不管卢阳王是怎么想的也好,怎么去做也好,但是卢阳王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绝对也会跟平帝保持在统一战线上的。因为就算卢阳王,想要通过与南唐那边的人合作,进而限制到大临的平帝,那么他的心里也会去想要兴盛大临。
当然卢阳王怎么去想只有卢阳王自己知道,平帝也不能知道,任何人都无法推测卢阳王的意志。而且就算是卢阳王身边最信任的谋士,也不能去揣测卢阳王本身的意志,因为卢阳王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个性鲜明,脾气特殊,经常会处于一种别人所不能够理解的状态之下。
因为左三明跟卢阳王交好,所以平帝知道是左三明之后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小兴奋,但是他觉得这种兴奋不应该出现在朝堂上。
平帝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然后扫视朝堂上的众人,冷声说道:“户部右侍郎左三明何在啊?怎么不是你自己出来请罪,还要朕出来帮你脱罪吗?难道需要亲自请你出来,你才肯出来认自己的罪吗?朕不是你的长官,不是你的同年,不是你的故友,不是你的同僚,也不是你父母长辈。朕还需要管你吗?朕是君王,是大临的皇帝。”
其实在他说道一半的时候,左三明就已经跪着了,他没有不想跪着,只是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没有下跪。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辛有物会突然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上这样一篇奏章,而且平帝竟然真的去理这些事了,而且他虽然贪腐了这些钱,但是他手里并没有那些钱,而是把那些钱都交给了卢阳王。
但是即使是跪下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打扰平帝的想法,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事情将会是什么,他面对的是平帝的威怒。
即使平帝虽然不想去管理这些事情,但是因为这些事情已经被捅在了明面上。所以平帝必须要去管,而且既然要管的话,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去隐藏自己心绪的必要了。他这个人虽然能够隐忍很多事情,但是他向来就不是那种和蔼可亲之辈。
他是文成皇帝的儿子,文成皇帝的脾气向来说不上什么仁爱,他又怎么会好多少呢?
很多官员都没有见到过平帝这么生气的样子了,卢阳王也是,上次他骂平帝的时候,平帝也只是震怒而已,并没有出现任何其他反应。
甚至第二日的时候,双方还因为这件事进行了友好的交流,为此平帝说了自己失仪,而卢阳王竟然还假兮兮地以一种哭腔和平帝说了自己是因为太过生气才会那样的。。
所以那次并不能说得上一种生气,只能说得上是一种失控。
卢阳王看了一旁正气凛然的辛有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平帝听了这篇文章有如何感想,就连他这个知道自己手下负责这件事的人,在听了辛有物那篇文章中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且催人泪下的文章,卢阳王都觉得自己的手下有些不太对了。
卢阳王知道辛有物文章写得好,只是没有想到写的竟然会那么好。而且尤其是那一首“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简直是说尽了这里面的血泪与心酸,实在是听起来并不惊奇,但是只要一仔细回味就能体会出其中的真实意思。
文章只是如大雪般感情弥漫,而那首诗是就真的如雪中送炭一般。文章像是锦缎一般华丽,而那首诗就如同锦上添花一般。
卢阳王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流年不利,那个刑部尚书封尘的位子已经快坐不住了这个户部右侍郎的位子也没了。虽然他身家足够丰厚,但是也无法抗受得住这种损失啊,六部尚书他也就只控制着两部而已,一个刑部一个工部。户部和礼部两个公立的地方,他也就只各有一位右侍郎而已,这样一弄,他多半是损失惨重了。
左三明听着平帝在自己的位子上发完脾气,然后说道:“臣左三明知罪,臣没有怠慢陛下的意思。臣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臣太过笨拙,没有想到这竟然和臣有关系,臣觉得长安城中的百姓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臣还以为辛祭酒是在念那些南唐人讽刺大临的文章呢。没想到在辛祭酒的眼里,陛下竟然在大临的帝都的治理居然会如此之差,长安城可是大临的帝都。治理怎么会差呢?”
平帝冷笑,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没证据呢?他看向在角落里的沈均,沈均点了点头。平帝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怒声说道:“你说你笨拙,朕可不这么觉得,你居然还会这种反咬一口的事。你是当朕傻吗?还是觉得朕这般无能。”
刚和平帝接完头的沈均,低着头在心里说道:人家就是当你是个傻子而且无能才会这么说的。
平帝继续说道:“这种事情不要再说,来人去找长安卫里的人去查这些事情,今天之间事情不结束,今天就不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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