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倾华神情不变,仿佛就是在看一封寻常书信的模样,泽灵帝气得险些吐血。
大步在床榻前来回踱步,口不择言道:“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就为了你大皇兄,你竟然要毒杀你的亲生母亲,你说,是不是他引诱你的,昂?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行为吗,这是乱伦!你怎么能够喜欢你的亲皇兄!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你让朕如何保你。朕让你去和亲,就算你不愿意,大可以直接跟朕说,为何要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如今你和亲被拒,本就不好找夫婿,如今若是再传出你与你大皇兄这些腌赞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你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一点!”
凤倾华看着泽灵帝走来走去的模样,又听他明显觉得曦岚是为了大皇兄才想要铤而走险毒杀亲母,嘴角不由得一抽。
这曦岚公主到底是有多蠢,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这么想她,白瞎了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聪明脸。
凤倾华看了看信道:“不就是几封信,能证明什么?是捉奸在床了?还是大皇兄承认与我有染了?”
泽灵帝看向她:“难道这几封信不是你写的?”
凤倾华点头:“是我写的,那能说明什么,难不成信上说我要毒杀亲母了?父皇,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关注不了重点?”
“重点是什么?”
“这几封信只能证明我跟大皇兄经常有书信往来而已,我常年在深宫中,平日见到的也就这这么几个男子,写几封信不足为奇吧?”凤倾华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来,女儿给你念念,就这封吧。”
凤倾华说着,拿起信,念到:“兄安否,近日雨来风疾,气燥,闻兄偶感风寒,妹甚忧,思虑兄之病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兄.”
泽灵帝听得头疼:“行了,别念了,那些信朕都看过,曦岚,你对你皇兄这般,你让外人怎么想?”
凤倾华冷笑:“外人?您说的是母妃吗?儿臣的亲生母亲对自己不管不顾,皇后娘娘又诸多严厉,儿臣对自己的兄长多有关切,有点恋兄情节也不足为虑吧?若不然,父皇您找皇兄来问问,看他可有什么说的?”
“找什么找!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管你对他到底是何种心思,但你记住!他是你兄长!”泽灵帝满脸肃容地道。
“那现下这件事呢?父皇打算如何?”凤倾华冷笑:“您还是觉得,是我迂回毒害甄贵妃?而非是她对女儿不满?”
“她是你母妃,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毒。”
“所以父皇还是不信?”凤倾华盯着泽灵帝。
泽灵帝沉眸:“你母妃不是这样的人。”
凤倾华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那这毒药哪来的?适才太医查毒药来源的时候,宫人可是在我身上搜过,我身上可没有这个,总不能甄贵妃给我,让我用来毒杀她的吧?”
凤倾华表情讥诮,更是让泽灵帝面色沉沉。
泽灵帝抿唇道:“这件事,暂且揭过吧。”
“父皇,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甄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是儿臣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您就不担心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够了,朕说过了,这件事就此揭过。”泽灵帝说着,吩咐道:“来人,将公主送回大殿。”
凤倾华由战北霄扶着出来的时候,甄贵妃就这么坐在桌前,低着头,谁都不看,好似没有察觉凤倾华的目光。
凤倾华笑着道:“也不知道甄贵妃为何能够硬下这等心肠,是不认可我是你女儿的这个身份呢,还是不认可我这张让你一看见就害怕的脸。”
甄贵妃陡然抬起头来,双眼有些惊讶地望着凤倾华。
凤倾华继续道:“若是因为我这身份,那你大可放心,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踏进你这重光殿,但如果是因为这张脸的话,看来甄贵妃就要失望了,我这次去天陵,可看见了跟我长得很是相似一张脸,不知道甄贵妃看见她,是不是会更加的害怕。”
凤倾华说完便离开了,压根不去看甄贵妃惊恐的面容,心中思绪烦乱,连同泽灵帝已经走到她面前同她说话都反应不过来。
“灵儿,灵儿,你怎么了?”泽灵帝看着满脸苍白的甄贵妃,不由得问道。
甄贵妃反应过来,立即道:“没,没什么事,妾身只是没有想到,曦岚的性子,如今竟然成了这样。”
泽灵帝叹了口气:“她多半是心中对你有怨气,当初我就同你说了,你姐姐已经死了,你不比过于介怀,曦岚长相能同她相似是她的缘分,也是我们的缘分,若是曦岚一直长在你膝下,如今又怎么会成了这样。”
甄贵妃闻言道:“陛下,难道您真的相信,公主与大皇子之间清白?”
泽灵帝道:“就算是不清白,也只能是清白的,难道你想让咱们的女儿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唾骂吗?罢了,以后看紧点便是,至于下毒这事,曦岚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最是心软,怎么可能会害她,其中多半是有别的什么误会,等朕暗中查明之后再说。”
甄贵妃知道泽灵帝这是信任她,也出于要保曦岚,就算真是曦岚对她下毒手,他也不可能会严苛处罚她。
谁让,她好命,有着一张与她那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
单单不过是一张脸都能纵她成这样,若是泽灵帝知道那个人尚在人间,那这宮中,还有她的一席之地吗?
甄贵妃这么一想,还未舒展的眉头再次蹙紧,拢在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二人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离开的两个人,此刻早已经将二人的话听了个仔仔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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