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迷茫之色,看着远方的雾霭心中有点悲戚之感,“倾华,你说我若是不接受,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
凤倾华没有听到他后面这句话,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一脸疑惑地问道:“元公子,这个五珠王子是个什么官?权利很大吗?”
元莫寒本想听她安慰自己几句,或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替他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与他共情几分。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一个官职那么感兴趣,他皱着眉头嫌弃地瞅了她一眼,“凤夫人,一个血蚶国就这么一点大,就算是最大的官职,也不过是国王,你竟然问我这个?”
凤倾华摇头,“我是问是不是能压得住三王子?”
元莫寒哦了一声,“三王子是七珠长老,比我还高出两级,这不过是一个虚衔而已,并没有什么用。”
“原来如此,那其他王子都封的几珠?”
“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其他王子一珠也没有。”
凤倾华使劲点了一下头,“这就说明国王对你与众不同啊,他是真心想对你好的,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当时你见到他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元莫寒皱起了眉头,眼神有点奇怪,“我当时只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不用在东躲西藏了,但看到他憔悴苍老的脸庞,还有他当时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确实有一霎那间的感动。”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他的府门口,石砚已经回来了,他马上迎了出来,“元公子,你终于平安回来,我都快担心死了。”
元莫寒暂时放下这件事情,“你让人收拾一间客房,再准备一桌饭菜。”
石砚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凤倾华还有战北霄,这两个人的身份他已经弄清楚了,一直暗暗跟在元莫寒的身后,将他们的对话七七八八也听到了不少。
他答应一声很快就去了,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瑞长老,最后决定还是要知会一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变故,自己也好跟他解释。
他吩咐下人收拾房间还有饭菜,然后自己悄悄地出去了。
元莫寒并不在意他的行踪,他带着凤倾华还有战北霄来到了客房,他将自己的药箱拿了过来。
“这里面有医伤的药,你帮战将军解毒包扎。”
战北霄此时感觉胳膊并没有那么痛了,吃了百花丸之后他感觉好多了。
“不用麻烦了,这点小伤不碍事。”
元莫寒撇了一下嘴唇,嫌弃地看着他,“伤你的人是暗夜的老二吧,他那把刀出鞘就要人命,幸好你命大,但这个毒若是不及时解的话,会很快延伸到内脏。”
凤倾华不由分说将他拉到床上坐下,“你忍着一点,我将毒血挤出来。”
她利落地将毒血挤出,并上了外伤药,“这种毒幸好是常见的一种,解药是现成的。”
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来一个瓷瓶,元莫寒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细心地挤黑血上药然后包扎,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等一下,我觉得这个毒不简单,暗夜常年都隐居在离恨天之上,那里不见阳光,特别适合生长一些毒菇之类的,他这个毒里面就含有毒菇。”
凤倾华顿时住了手,抬头望着他,“你是不是说真的?你从哪看出来的,我觉得……”
元莫寒在自己的药箱里取出来一个药瓶,“这是我从瑞长老那里要来的,血蚶国距离离恨天不远,这种药里面就含有温热性的蓝依花,可以医这个毒。”
他说着将药拿出来,“现在毒素已经融入了血液,这个药就要内服。”
战北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有点不信他,他转头看着凤倾华,“夫人,我只信你一人,其他人给的药我可不吃,若是被无良庸医耽误了,以后谁来保护你。”
元莫寒将药装进自己的口袋,“爱吃不吃,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给了你这种人岂不是浪费。”
战北霄转过身给他一个后脑勺,“不用你的药,我一样可以很快就恢复。”
凤倾华摇着头,看着他们这是没有办法在一起和平共处的,而且他们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三王子若是发现他们的行踪,定会追查到这里来。
到时元莫寒会很受被动,她不能再连累他。
“元公子,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不能在这里久留,多谢你出手相助。”
元莫寒以为她说的是离开血蚶国,他马上答应了,“你不说我也会安排人将你们送走,这里太危险了,我已经无法选择,但你们可以选择离开,等下我们用过了膳食,你们就走吧。”
凤倾华感觉他是误会了,“你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们只是不住在你的府上,我们在附近有一个小院,那个地方特别的隐秘,三王子不会找到那里,方便我们之后行动。”
元莫寒皱起了眉头,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说什么?你们还要在这里住下,还要跟三王子斗,今天的情况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才来到的血蚶国,但是现在我好好的,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可以放心离开,也许有一天,我们这里再也没有暴乱,再欢迎你们来做客。”
凤倾华不以为然,“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地离开,在没有弄清楚三王子的计划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战北霄捂着自己的胳膊皱眉,“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这次跟暗夜对着干,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仇已经跟三王子结下了。”
元莫寒道:“以瑞瑛现在的势力他不会追出血蚶国去,你们可以一走了之,他的目标是我。”
“所以我们更不能走了,你帮了我们那么多,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凤倾华着急,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两个人一起盯着元莫寒,看那样子是寸步不让,没有人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这样坚持,岂不是让我之前救你的心意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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