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金奖,也就是十五个对赌积分。
加上东南地区其他作品拿到的一个铜奖和一个银奖,一共十九分!
十九比十六!
这才是真正的最终结果!
这才是再也不会出现任何变数的结果!
孔兴德输了!
输的莫名其妙,输的憋屈至极。
这个人真的就是个天才吗?
书法拿了两个金奖也就算了,绘画居然还能拿了一个金奖?
之前他们不是说,他一共只有两件参赛作品的吗?
那件绘画作品,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眼前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也就只有唐会长和赵磊了。
只有他们知道,赵磊除了那两幅书法之外,还有一副画作参赛。
那副画作,是他之前被方志钢“拐”到江海美术学院,为了替苏晓晓解围,即兴做了一副泼墨画送给她之后,架不住祁校长等人起哄,无奈之下画出来参赛的。
他是真没想过在书画界扬名立万!
当时本来是打算,让张昌硕和李金华两人署名的。
只不过是因为两人一再推辞,才临时题了个“三石”的款。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随意而作的一幅画,居然会一路披荆斩棘的冲到全国大赛,而且还能获得金奖。
之前面对孔兴德的一再纠缠,他是真没想过掺和进来。
首先,他今天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不想横生枝节。
其次,事情本身就是孔兴德和孙孟庭等人的矛盾,和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最关键的是,一开始他也没有丝毫获胜的把握。
所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孔兴德完全就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赵磊手机上的那两条消息,就是在被这人第三次拦下的时候收到的。
一条来自此刻继续上台替他领奖的唐会长。
一条来自身为评委的,江海美术学院的祁校长……
不然的话,只有傻子才会答应一场明知道会输的对赌。
孔兴德自然也不是傻子!
既然敢逼着赵磊去赌,还敢把赌注加到五千万,自然是做了不少的功课,自觉有着稳赢的把握的。
只可惜身为孔家子弟的他,“眼光”太高了。
所关注的全都是那些有名气的作者,考虑的也是那些人的作品能拿到什么奖项。
赵磊?
三石?
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哪里入的了他的法眼?
可这两个他根本没看在眼里的新人,偏偏就成了此次大赛最大的黑马……
这人现在,是真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苔痕树影图》啊!
那幅画,不仅是元代名家倪瓒的传世名作,收藏的过程更是颇具传奇色彩。
这幅画是五十多年前,一对农村夫妇在自家屋子的土墙墙缝里发现的。
在那个很多人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有闲钱搞收藏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就算是孔家,那个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孔兴德的爷爷咬牙花二十块钱买下这幅古画的事,几乎成为了收藏界的一个神话,让他足足炫耀了一辈子。
这幅画的确是有着估价!
可是五千四百万的价格,还是十年前他爷爷一时好奇,才让专业机构帮忙评估出来的。
按照现在的市场情况,至少也得上亿。
而且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孔家只要没穷到揭不开锅,又怎么可能拿出来卖掉?
这次拿过来参展,也只不过是想要再露一次脸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认定了不可能会输,打死他都不会把这幅画拿出来充当赌注。
而现在,不仅是已经把这幅画给输了。
还是打了对折,按五千万的价格给输掉的……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等到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之后,所面临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刚才跳的有多欢,现在就摔的有多惨。
此人浑身冰凉的坐在原地一阵颤抖,很快就从座椅上软软的滑落,涕泪横流的看向了赵磊:“赵会长……”
“您别误会,既然是输了,我肯定是认的。只求您高抬贵手,允许我把赌注换一下。”
“那副《苔痕树影图》对我们孔家,实在是太重要了!”
“您下的赌注不是五千万吗?我一定会尽快凑齐这笔钱,一分不少的转到您的账户上……”
换赌注?
而且还不能当场兑现,只能尽快凑齐?
谁还不知道,这世上最难收的债就是赌债?
赵磊倒是没说什么,一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孙孟庭等人,却是齐声发出了一阵嗤笑。
而再次抱着奖杯回来的唐会长,还没走到近前,就已经冷着脸发出了一声呵斥:“孔兴德,你休想耍花招!”
“刚才是谁一再的纠缠,非要逼着人家赵会长和你赌的?”
“只占便宜不吃亏?赢了就拿钱,输了就赖账?”
孔兴德豁然抬头,看向唐会长的目光满是怨毒,声音也显得格外尖锐:“姓唐的,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赖账了?只要赵会长点头,用不了几天我就会把钱转给他。我们孔家……”
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会长再次冷笑着打断了:“正因为你是孔家的人,还是孔建修的儿子,才更让人信不过。”
“卑鄙无耻之徒!”
“当初若不是你们父子仗势欺人,用尽抹黑打压的手段,谢玉宸怎么会含恨出走?”
“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画家,一个可以给华夏获得无数荣誉的领军人物,却是被你们,硬生生逼的连国籍都换了。”
“移民第二年,作品就拿到了艺术界的诺贝尔,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
“他明明是可以以华夏人的身份,站在领奖台上的……”
“我知道你恨我!”
“恨我当年拼死一搏,把你老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了下来。”
“可是我告诉你,你老子给咱们华夏艺术界所造成是损失,就算是让他拿命来抵都毫不为过!”
唐会长看似愤怒,眼里却是带着睿智的光芒。
因为此刻,颁奖典礼已经进入了尾声。
哪怕他只是帮赵磊代领奖杯,会场里的那些媒体记者,依然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而他们刚刚走近,就听到了他说出的这段隐秘。
人老成精的他,既然对孔家父子恨之入骨,又要保护赵磊这个凭空崛起的天才,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将他们彻底打落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