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同样叹息一声的黄琼道:“我知道,我现在留不住你。就像是你说的,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又有什么用。而我更知道知道此一别,我们再一次见面,也许不知道会有多久。在我们分别这段时日之内,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
“在临别之前给你最好的爱,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到的。我不是刻意在做什么,也不是要试图去改变你的想法?我只是告诉你,无论你走多远,都要记得你的身边还有一个爱你的人,一直在期待着你回来。”
“无论你遇到天大的困难,都有一个怀抱都会一直在准备为你遮风挡雨。答应我,无论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别忘了有人在等着你。如果你遇到困难,一定要回来找我。更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千万别伤害到自己。”
当听到黄琼再一次的深情告白,司徒唤霜却是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将脑袋深深的埋入黄琼的怀中,对于黄琼怀抱再无任何的抗拒。尽管她没有说什么,可胸口传来多的冰凉告诉黄琼,怀中的佳人又一次流泪了。
感觉着胸口的凉意,黄琼只是轻轻抬起她的头,再一次的吻干她的泪水,然后静静的就这么抱着她。而这次司徒唤霜不在有任何的迟疑,也主动的将手同样紧紧抱着黄琼的腰。两颗孤独的心,此刻紧紧的贴在一起。
只是时光再好,可分别总有到来的那一刻。当夜色再一次降临的时候,黄琼尽管有些不舍。可依旧还是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又亲自一件件的将爱人衣物穿回后才道:“你先不要急着走,我亲自下厨去给你做一顿晚膳。等你吃过,再走好吗?”
黄琼真挚的目光,司徒唤霜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道:“你真的不会后悔,今天不要我的决定?这一别,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尽管没有接触过男女之事,可不代表我真的一无所知。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的。”
看着爱人说完这番话后,因为羞涩而涨红的小脸。黄琼吻了吻她的嘴角道:“我不会后悔。因为我等着你真的把心交给我的那一天,我再来行使我作为爱人的权利。至于现在,还不到那个时日。等着我,我去给你做晚膳。”
说罢,黄琼转身离开了卧室去了厨房。看着黄琼离开的背影,司徒唤霜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黄琼的床边。小脸一时红、一时白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黄琼亲手端着四菜一汤回来,才打破了她的沉思。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举止却犹如老夫老妻那样,相互为对方夹着菜。偶尔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神之中充满了甜蜜。放下碗筷之后,两个人再一次的紧紧依偎在一起。而这一次,司徒唤霜主动搂住了黄琼的腰,将脑袋靠在黄琼的肩膀上。
当最后离别的时刻来临,司徒唤霜突然再一次主动吻住了黄琼的嘴。只是这次与之前,她一心求黄琼放过主动采取的行动不同。这一次,她是动了真感情了。尽管她的吻技生涩得很,可却是全心的再投入。
但就在黄琼热情的回应之时,却突然感觉下嘴唇一阵的巨疼。尽管黄琼的下嘴唇,已经被咬的流出了鲜血,可死死咬住他嘴唇的司徒唤霜,却并没有松口。而黄琼并未因为巨疼推开她,就这么默默的承受着。
直到黄琼的血流到了司徒唤霜的口中,她才松开口凄凉的一笑。从脖子上摘下一块雕着一朵梅花的玉佩,塞到黄琼手中后道:“我知道,你的身边会有很多女人。我不需要你为我守着,但我希望你真的不要忘记我。”
“这是我亲生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纪念,我将它送给你。君不负我、我必负君,君待我以真心,我必同样侍君以真心。希望苍天有眼,会给我们重新相遇的哪一天。谢谢你,给了我这十余年来最美好的一天,让我也享受到被人疼爱的滋味,尽管开始是被你逼迫的。”
说罢,一把推开了恋恋不舍的黄琼。深深的又看了一眼黄琼之后,不再给黄琼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拉开黄琼卧室的门,纵身跃上房顶之后快速的离去。而追赶不及的黄琼,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哪怕是背影已经消失不见,却还在那里痴痴的望着。
自少林寺藏经阁那一夜,黄琼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但却始终未能找出跟踪之人。直到昨夜的相遇,黄琼才知道原来一直暗中在跟踪自己的,正是自己一别后却念念不忘的人。想到这里,黄琼却是庆幸自己没有当时便找出跟踪自己的人。
否则,也不会有昨晚今天,短暂却温暖的相遇。看着手中的那块并不名贵,甚至雕工也很粗糙,仿佛还带着司徒唤霜体香的梅花玉佩,黄琼摇了摇头。珍而重之的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举起来轻轻的吻了吻。
重新抬起头,再一次看着佳人消失的方向良久,黄琼才叹息一声低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修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首《摸鱼儿》是黄琼前世,最喜欢的一首词。眼下的场景,却是正好应了眼下的分离。眼下的黄琼,只希望这次的分离不会太久远。回到卧室,闻着被子上残留的佳人体香,看着枕上还没有干的佳人泪水,黄琼却是失眠了,一夜的反复辗转直到天亮。
尽管心中充满了想念,但知道自己恐怕在京中待下去时日不多的黄琼,还是抓紧时间将贾权,以及贾权推荐的,当初被陈瑶捡来的那个叫做范剑的书生找来。有些事情需要商议,而更多的事情还需要交待。情事现在暂时解决不了,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在交待完自己可能要出京,而且这个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后,黄琼看着面前的二人沉声道:“本王这次离京,贾先生就不要跟着去了。你留在京城,与永王以及老关系保持联络,随时将京中的变化通报给本王。”
“本王走后,除了内院还是由刘虎之妻管着之外,其余府中一切事宜由先生做主便是。无论有什么事情,先生便宜从事便是了。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先生便去找永王。永王那里,本王会与他说的。至于范先生,这次本王要有劳先生陪本王同行了。”
听完黄琼的安排,范剑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贾权却是皱了皱眉头道:“王爷,权有句不该说的话。景王走到今天的地步,其实已经不可能挽回了。这一点,您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而处置郑州之事,正像您刚刚说的那样,不在军事上而在于善后上。可这个节点,很难把握得好。范兄虽说长于谋略,但治理地方却非所长。而权最担心的却偏偏是那位苏长史,这个人选您可要考虑好。”
“倒不是说权看不上此人,而是此人虽说节操是有的,可为人处事实在太过古板了。眼下处理郑州善后事宜,却偏偏需要那种即要有节操,可行事更要具备灵活性的人。权担心,您用他可能会坏事。此人之教条,简直是让人头疼。”
“您想想,一个人能在一向号称大齐高官摇篮的翰林院,这冷板凳一座便是十余年。从从七品翰林,一直做到眼下的正四品。从进士及第便开始参人,连翰林院的掌院学士,都曾经被他参倒了两位。”
“而栽到这位老兄手中的大大小小官员,则更是有那么十几位。从翰林院平调至英王府任长史之时,居然能让原来的同僚,连官场上最基本的脸面都不给他留的,大摆三天筵席庆祝。此人的死板和固执,以及得罪人的本事可见一般了。”
“的确,不做事不得罪人,只有做事的人才能得罪人。可这个家伙,得罪的人也太多了吧。如果权没有猜错的话,您这次带着他去,是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让他暂时署理郑州知府。只是权不知道,您的这个想法是最终成全了他,还是会害了他。”
“至少以他的这个性格,恐怕这个知府会当的分外辛苦。郑州府以后的大大小小事情,估计在朝中那里都不见得会讨到好处。恐怕很多事情到了中书省,甚至六部那里就会被打回来。此人,这些年得罪过的那些人,又岂会真的那么大肚?”
“当然您坚持选用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在同知上,可一定要选好人。这个人,即要能与咱们这位,能将三省六部都得罪一个遍的苏长史合得来,又要不失灵活性。最根本的是,能在需要的时候说服,咱们这位一根筋的苏长史。”
“还有,此次郑州善后,您要对付的可不单单是那些垂涎景王留下土地的宗室,还要考虑到京中某些人的制肘。这次景王那边出了这种事情,权判断郑州府,甚至整个河南路,有大批的官员要丢了官帽。”
“有了空缺,自然便需要有人替补,可权担心的,就是在那些可能去接替的官员。这些人谁知道,那个人站着的是什么人?有些人做事不行,可制肘、拆台却是有一套。如果这些官员真的事事都不配合您。无论您还是那位苏长史,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
“王爷,权可是听说宫中的那位德主子,老家便是郑州下属某个散州的。这一点,您不可不防,千万不要被一些臭虫给坏了大事。还有最关键的事,如果事情真的如您所料,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操纵的。”
“那么还有一点,您绝对不可不防。那就是一定要防止幕后那个人狗急跳墙,杀景王家眷灭口。除非您能在最短的时日之内,在那个幕后操纵者未反应过来之前夺取郑州。否则,王爷您这次办差,很有可能变成被人借您这把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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