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吃饭为了减肥的女人比比皆是。可不吃醋的女人,恐怕是一个都没有。秦氏性子那么的温柔,还对自己前夫找了几个通房丫环而耿耿于怀。便是到现在,前夫一家因为她而被灭门,一提起来还怨怼不已。以张巧儿外柔内刚的性子,恐怕想必心中会更加的难受吧。
也知道,此事源头在自己这里。黄琼睁开眼眼睛,看着正身披一席轻纱,在服侍自己沐浴的,楚二爷不择手段,夺过来的那个极其美艳的妾,还有楚三、五两个妇人。沉默了好大一会,差轻叹一声道:“寡人,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算不算,那种依仗权势,欺压弱小的人?”
对于黄琼这个问话,这三个女人有那里敢回答?只是沉默以对。这三个妇人的沉默,却是让黄琼知道了答案。不过,黄琼却并没有发火,而是轻声道:“寡人也知道,寡人在你们的心中,是一个让你们失去原本高高在上生活,如今要靠着出卖身体,才能够苟活的恶魔。”
“但,你们又何尝想过,你们楚家人在其他比你们弱,甚至被你们楚家弄得家破人亡的人家眼中,又何尝不是恶魔?寡人抄你们楚家的那一日,你们也见到了这长安城百姓反应。楚家被抄,能让一座大齐朝的西京城,鞭炮都卖到脱销地步,就可以说明楚家这些年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黄琼抬起了站在浴盆之内服侍他,有些清冷妇人下巴道:“她们两个都是楚家两位的正室夫人,所以哪怕明知道长安城的百姓,对楚家恨之入骨,但是不想说,或是不敢说,甚至是不能说。而你们这三人之中,你的身份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你恐怕是寡人身边,楚家这些妇人中唯一一个不自愿的。你与寡人说说,你是怎么被那位楚二爷强占的?放心,无论你说的对错,寡人都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但寡人要的是实话。所以,你大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将自己对楚家人真实想法,都与她们两位楚夫人说一说。”
黄琼的问话,那个妇人却是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一个女人,便是恨死楚家,可又能奈何?楚二爷拿着我夫君一家人,还有我那才五岁的孩儿命威胁我,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面对有钱有势,能驱使官府为他们一家效力的楚家,又有什么法子抗衡?”
说到这里,这个妇人轻声叹息一声:“若不是,我那前夫一家人的性命,都还掌握在楚家人手中,早在进入楚家的当天,我便悬梁自尽了。他们楚家哪怕在外人面前在富贵,可对于我来说无异于阿鼻地狱。殿下抄了楚家,不知道为这长安城内多少人家,报了毁家夺妻之仇。”
“楚家前四个兄弟,做人不管私下到底如何。可表面上伪装得还算是一个人,至少做不出来强夺别人妻子事情。我只是三个月之前,偶然被那个妻子,刚过世不到半年的楚二爷看中。被他逼着抛弃了自己丈夫改嫁给他。我夫君不愿收他的钱出妻,便被他勾结这万年县抓起来。”
“我夫君原本不过就是一个私塾先生,虽说苦读数年却因为家中无钱,可以打通上下关节,便是连一个举人都没有中上。又如何能耐家大势大的楚家如何?在万年县之中,被打的遍体鳞伤。再加上他又拿着公婆与孩子的性命作为威胁,无奈也只能写下了休书,将我让给楚家。”
“拿到休书后的当天,便带着一群家丁冲到我家,直接将我抢入楚府。虽说被迫到楚府的,可他却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身体上也出了一些意外,这两个月倒也没有强行碰过我,倒还勉强算是一个人。之所以说他是个人,是因为他没有像那位楚五爷一样,看中了人家直接强抢。”
“我被抢走的时候,还丢下了一千贯。只是不知道,他收买那些官员,罗织罪名将我夫君锁拿进万年县大牢之中,光明正大的带着万年县的差人,去我家强抢我出门,又花了多少钱帛?他还当场写下一封书信,强迫我哦的公婆画押,逼迫他们承认是自愿将我卖给他的。”
“今后不许我再见儿子,不许在见夫家人。要求我夫君一家,半个月之内搬离长安城,不许在楚家范围内出现。若是他们一家在出现在这长安城内,到时候别怪他们将事情做绝。那个时候,我当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满腔的苦楚,连一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至于那位楚五爷,你们问问他做下了多少天打雷劈的恶事?他依仗楚家的财势,在西京城内横行霸道。见到别人妻子漂亮,不祸害懂到手,便寝食难安。不仅强取豪夺,想尽办法也要搞到手。还经常尾随在人家身后,跟着到人家去,当着人家丈夫、公婆的面糟蹋。”
“受害人报到官府,无论是长安、万年两县,还是长安府通判衙门,都根本没人理会。哪怕就是到御史台击鼓鸣冤,也一点用都没有。甚至张狂到人家前脚去衙门告状,他就带着一群狗腿子,后脚便跟着到衙门口。堵在衙门口当着一众官差的面,将人家苦主狠狠殴打一顿。
“还要跑到别人家里面,在轮番糟蹋受害人一遍,并把人家砸一个精光才罢休。那位楚五爷,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楚家人若是没有那么大财势,将这长安城内官都给买通了。那个楚五爷又岂能如此做下如此多的恶事,而不受到任何惩罚。”
这个妇人这番话说罢,二位楚夫人脸色不由得微微涨红。这个妇人说的这些,她们作为楚家人,又如何不清楚?尤其是那位楚五爷夫人,对自己丈夫做的那些事情,更是心知肚明。可她们对于那位楚五爷,也是有心无力。她们都不知道,那位楚大爷为何如此娇惯这个幼弟。
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早晚会为楚家招来天大的祸事,却从来都不做任何的约束。要说年龄上的差别,让他对这个小他二十岁的幼弟如此庇护,可也不是太像。只是她们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楚大爷,可他却对此事向来都是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事后却是依旧不改。
这次,那个楚五爷终于给楚家带来了祸事,连累了楚家被抄,更连累了自己到了以色侍人的份上。两个妇人,不由得再一次摇头苦笑。尤其是知道自己那个,生性有些窝囊的丈夫,是楚家五兄弟最老实一个。家中事情从来都摸不到边的楚三夫人,更是感觉到异常委屈。
看着三个妇人都不在说话,黄琼也没有在多问什么。但那个妇人的话,却是让他下定决心,这次便先拿西京御史台和长安府开刀。监督官员的官出了问题,导致百姓上告都没有地方去告,甚至还在被祸害一遍。那就等于这个朝廷的吏治,彻底已经快要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了。
如果再不着手整治,到了真无可救药地步后,那么这个大齐朝,将会重蹈历代王朝的覆辙。其实也不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黄琼现在便感觉到,这个朝廷已经等于坐在火山口上了。一旦稍有风吹草动,等待这个王朝的将会是大厦倾覆。压垮一头骆驼的,从来都不是一根稻草。
吏治、宗室、土地兼并,这些都是已经到了有些积重难返的地步。尽管黄琼也知道,这种全靠人治的方法,无论搞出再多的制度,在无人监督执行的情况之下,根本还是治标不治本。但他却暂时琢磨不出来,有什么可以改变办法。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唯有想法子亡羊补牢。
沉默良久,黄琼才抬起头,看着被楚二爷强占的那个,此时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坐在水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妾。想起如今在京兆宫中,有着类似遭遇的赵锦瑟两女,突然心生怜悯的轻声的道:“现在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下一步若是有什么想法,倒是可以与寡人说说。”
那个妇人听到他如此说,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道:“我也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夫家,我现在是回不去了。我丈夫一家,在出了那件事后,便被楚二爷给赶出了西京城,如今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娘家,小门小户的,回去也不过是被他们重新许配人家罢了。”
“我已经祸害了一家人,就不要在牵连到其他的人家了。也许是青灯古佛,才是我这种女人一辈子的归宿。生于平凡人家,嫁到平凡人家,美色就是一种祸。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多好?早知道会惹上这些烂事,我宁愿被夫君一家人骂死,也不会选择去楚家药铺,去给婆婆抓药。”
“我本就是一个极其不祥之人,给夫家带来了那么大的祸事,如今又有何面目在去见世人?如果不是还惦记我那才五岁的孩儿,我恐怕早就不没脸在这个世上了。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又何必在去祸害其他人。只求太子殿下心存一些善念,能将我送到那座尼姑庵中栖身。”
看着这个妇人说这番话时,眼泪一滴滴的滴到水中,黄琼却是轻叹一声。美人如玉,可正像是她说的那样,在普通人家未必就真的是福气,也许更多的是祸事。别说普通人家,便是自己身边这种女人又有多少?便是在西京这里的,又有那个不是因为长得漂亮带来祸事的?
感受着这个女人的痛苦,黄琼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楚夫人,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失去了沐浴下去的兴趣,从浴盆之内站起身来。正在发愣的两位楚夫人,见到黄琼突然站起身来,急忙拿起浴巾给他擦拭。当擦拭完,三个妇人想要服侍黄琼更衣时,却被黄琼给抱住了。
将三个妇人拥到床榻边上后,黄琼一把将楚三夫人脑袋向下按去。无奈的楚三夫人,也只能张开了自己小嘴。而楚二爷那个叫做青云的妾,则直接被黄琼抱在了怀中。只是这个妇人面对黄琼不断作恶的手,却是依旧一贯的清冷。任由黄琼变着花样折腾,就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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